馬主任瞪了張委員一眼,又看向白玉雪。
他本想說要舉報就去走流程,可是周圍這麼多人都在看著,沒辦法,他也只能端正態度,擺出一副為人民服務的架勢來。
「你要舉報什麼啊?」
「我要舉報李大泉和翟琴兩個人,他們造謠生事,誹謗侮辱我的人格在先,而後又惡意舉報我和我丈夫兩個人亂搞男女關係,對我們夫妻倆的名譽造成了很壞的影響。」
白玉雪只說李大泉、翟琴二人,卻絕口沒提張委員如何。
這倒也不是怕了他。
只不過她目前要做的是精準打擊,以便一勞永逸的解決掉那李大泉兩個人,也省的他們日後沒完沒了的再出來蹦躂。
說著,白玉雪一揚手裡的信紙。
「不僅如此,他們還在公共場所肆意傳播這些胡編亂造的穢言污語,助長歪風邪氣,以此來荼毒新社會同胞的思想健康,使大家受害,影響廣泛且惡劣。」
白玉雪開始上綱上線。
光說他們夫妻兩個人如何受害,就算舉報成功,最多也就是委員會出面,對李大泉和翟琴進行一番批評教育,或者做個檢討,實在不能讓人解氣。
不如直接把問題上升到更高的層面。
如此一來,也不怕馬主任等人不重視處理了。
這邊。
李大泉剛才就已經扶著翟琴慢慢走過來了。
兩個人本意是想要親眼見證白玉雪是如何受害被抓的,卻沒想到人家的笑話沒看成,反而引火燒身。
翟琴有點慌了,她看向李大泉,目光怯怯,小聲悄悄的道:「白同志果真對我們做下的事情產生了怨恨。」
「大泉哥,現在該怎麼辦呀,要不我們還是去跟她道歉吧,好求得她的原諒大事化小。相信只要我們肯低頭,她就一定會原諒我們的,畢竟我們的出發點是好的,我們這麼做也只是不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志誤入歧途啊。」
「就讓我們化干戈為玉帛吧。」
李大泉嘆口氣:「琴,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你還要替她說話,你真是太傻了……哎!像她那種人,無理都要攪上三分,更何況是現在呢,你看看她如今的樣子,一點小事就上綱上線,有哪一點像是會跟我們和解的?」
「你別急,一切都有我呢。」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李大泉輕輕拍了拍翟琴的手背,站出來,目光看向白玉雪,深吸一口氣,高聲嚷嚷著道:「白同志,舉報可是要講證據的。」
「你不能隨便拿出一張紙來,就說是我們寫了傳播出去的吧。」
說著,他朝張委員那頭瞄了一眼。
他去舉報白玉雪亂搞男女關係的事,都是私底下進行的,相信只要張委員不說,此事就不會再有另外的人知道。
他心裡有成算,倒也不怕張委員反過來會對他如何。
畢竟他禮都送出去了,要是拿了東西不辦事,張委員自己也得給牽扯進來。
所以,只要咬死了不是他們做的,就算白玉雪再怎麼不依不饒,最後也不得不高高抬起輕輕放下。
果然,張委員接到李大泉的眼神以後,什麼也沒說,只把現場交給馬主任全權處理,自己安心當個背景板。
「安靜,問到你的時候你再說話。」
馬主任剛才已經注意到李大泉和張委員兩個人之間的眼神互動,怎麼回事心裡明鏡似的。
至於眼前這事要怎麼處理……
他想了一下,轉頭看向白玉雪:「對於這次的誤會,委員會裡接到的也是匿名舉報,舉報人不詳,你說是他們兩個,總要拿出像樣的證據來。」
「至於這張信紙,你剛才所說的那些話,也確實有幾分道理,在公共場所隨意傳播這樣不堪入目的東西,影響實在惡劣,委員會這邊也不會放任不管,一定會重視調查這東西的源頭,以正視聽,給你們夫妻一個交代,這樣總可以了吧?」
白玉雪不慌不忙:「馬主任,你說要證據,這信紙上面的內容難道不就是最好的證據?」
「上面的字跡都是手寫的,究竟是誰做下的,是人是鬼一對便知。」
馬主任搖搖頭:「可是這……」
「馬主任,你也不必發愁,剛好我這個人對筆跡鑑定就有所涉獵,可以幫忙比對一下。」
就在這時,紀忱站出來,輕飄飄一句話打斷了馬主任的可是。
接著,他又說:「如果你覺得我個人作為受害者,在這件事情當中需要避嫌的話,我們研究所里也有的是擅長此道的同志,比對起來也花費不了多長的時間,很快就能對出結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