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他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可是,再堅持一會兒吧,再堅持一會兒公安同志就會來了,那樣他也不算白白的辛苦一回。
他眯了眯眼,該做的一定要做到才能無愧於心,如果要說還有什麼未盡的心愿,他想,如果還能再見她一眼就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
吊梢眼甩了甩拳頭,吸了吸鼻子:「什麼味啊?咳咳咳,直嗆嗓子。」
死魚眼眉頭擰起來,伸手一指院外頭的天:「艹,冒煙呢!」
四白眼:「是不是誰家爐管子堵了?」
死魚眼顧不上陰陽怪氣,踢了四白眼一腳:「艹,你腦子缺根弦啊,爐管子堵了冒這麼大的黑煙?真邪性,都他媽的遮住大半片天了,這他媽的是哪兒著火了,還不快去外頭看看怎麼回事!」
「哦哦。」
四白眼趕緊出去瞄了一眼,回來就說:「是著火了,外頭鬧挺大動靜,街上到處都是濃煙,都辣眼睛,附近好多人都出來了,都拎著水桶挨家挨戶找起火點呢,眼看就找到咱們這了。」
死魚眼和劉郎中相互對視一眼:不能繼續耗在這了。
風緊扯呼!
死魚眼不忘提醒大家:「等會兒出去了混在人群里散開著走。」
然而,等出到外面,這些個人才發現,拎著水桶的群眾都是用濕毛巾包捂著嘴貓著腰在外面走的。
也是,街上這麼大的煙,又辣眼睛又嗆嗓子,群眾們表現成這般情景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他們這院子本來也不是住家,就是一個臨時的碰頭點而已,別說是毛巾了,連破布條子都沒有一個啊。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衣服上撕下來一塊圍在臉上,他們這也沒有水啊。
沒有就沒有吧,還是先出去要緊!
四白眼第一個出了院子。
可誰知他剛一到外面,當場就被好心的救火群眾拉走了:「你傻呀,怎麼還敢就這麼大咧咧往出走,街上這麼大的煙你沒看見?前頭都有好幾個人給嗆迷糊了,還有給辣的睜不開眼睛不小心撞了牆的,那叫一個亂,哎呦,可快歇著去吧,少跟這搗亂。」
同樣包著毛巾的白玉雪走上前來,正色道:「你這個小同志,看著年紀也不小了,做事怎麼這麼冒進?快過來這邊,這邊煙少,別給人家努力救火的同志添麻煩!」
接著轉過頭:「你們,再看見跟這個小同志一樣不當心的,就都給抓到一處安置著,不要讓他們絲毫沒有組織性紀律性的到處亂走,省的他們出點啥事咱們還得分人手再去幫助他們。」
「咱們先前叫出來的有濕毛巾的同志在人手上就已經足夠了,先找到起火點要緊,不要節外生枝。」
白玉雪說完,二話不說拖著四白眼就走。
在場的大家都覺得白玉雪的話很有道理。
這股邪煙剛起來的時候,是有人沒聽勸,結果一出去就給嗆的暈頭轉向還撞了牆,浪費了大家好多寶貴的救火時間。
所以,還是讓沒被通知到帶濕毛巾出來的鄰居先待在一處吧。
他們不知道的是,所有的鄰居都是白玉雪最先通知的,沒被通知到的也就那麼一個小院子而已。
這邊。
死魚眼一看這,可不敢再往人多的地方走了,就怕也像四白眼一樣被熱心群眾當場拽走。
聽動靜拽走後好像還要給看起來?簡直要了命了。
死魚眼捂著嘴,貓著腰,專往人少的路上走。
他身後剩下的人有樣學樣,就跟著他的屁股往外走。
漸漸的,身後努力尋找起火點的熱心群眾們的聲音越小,死魚眼心裡鬆了一口氣。
哪曾想,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突然就多了十幾條腿,神兵天降般,還都是穿著制服的……
另一邊。
公安同志這裡其實也納悶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就覺著越往這邊走煙越大,可要說是著火了吧,感覺又不怎麼像,因為眼前一丁點兒明火也看不見。
正納悶呢,就見一些人貓著腰往這邊走,兩邊差點撞一起。
公安同志連忙彎腰低頭想道歉,沒想到卻突然驚奇的發現,乖乖,這不就是他們今天要去抓的走私文物的壞分子嘛!
臥底同志都給他們畫過素描圖的,來之前還看過幾遍,絕對錯不了。
只是,這怎麼還扎了堆了呢?這是什麼造型啊?難不成是臥底同志的新計謀?
唉不管了,碰都碰上了,看這人頭數差也差不了一兩個的,都先抓回去再說吧。
這邊。
白玉雪一直就在後頭趕羊似的跟著呢。
按照她原本的計劃,是想把這些人全都趕去公安同志的執勤點的,卻沒想到半路就給碰上了,看著那些公安同志三下五除二就把人抓了,白玉雪心想這樣也好,她就可以快些回去處理漏網之魚和冒煙的事了。
不想,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公安同志突然雄鷹一樣的撲了過來。
他一把抓掉白玉雪臉上的濕毛巾,當場驚呼道:「你不是今天晚上過來報案的那個女同志嘛,你咋也在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