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看著縮在那裡直打哆嗦的孫子,實在是說不出拒絕的話:「這大恩我怕是無法」
剛說到這裡,他停下了要說的話,沉默良久後,做出了一個決定:「你稍等我一下。」
說著出了外面。
芸一看時間差不多了,走上前幫男孩把銀針拔了下來。
等她把帶來的被子蓋到男孩身上,老爺子也走了進來,懷裡還抱著一個包袱。
老爺子進來便先看向了炕上,看到小孫子身上的被子,臉上閃過懊悔:自己真是老糊塗了,怎麼沒把子寧安頓好就出去了?
感激的看了一眼芸一:「這個你拿了去。」
說完,便把東西放到了炕沿上。
芸一想起了那日在山上遇到喬玉香和他們祖孫二人的情景:「這是?」
老爺子盯著那東西看了一會,閉了閉眼晴,重重嘆了一口中氣:「那是我們袁家的祖上傳來下的東西,也是我們袁家幾輩人的心血。」
芸一聽到這話,便明白了:「這就是喬玉香一直逼你交出來的東西?」
老爺子點頭道:「我叫袁玉勛。」
聽到這個名字,芸一猛地抬頭看了過去:「你是袁家人?」
袁玉勛點頭:「你知道?」
芸一看了一眼炕上躺著的孩子:「我是楚玉良的孫女,叫楚芸一。」
袁玉勛顯然也沒有想到,在這裡還能遇到楚家的後人:「你是楚玉良的孫女。」
芸一點頭:「是。」
原主的記憶里,楚老爺子提起過袁家,袁家是中醫世家,只可惜被人陷害,一家子四散到了各地。
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遇到了袁家人。
袁玉勛對於自己的決定更加的放心了,他指了指炕沿邊放著的東西:「看來這東西跟你有緣,就是死,我也能安心了。」
說完,他不舍的從那東西上移開眼,看向已經睡安穩的孫子:「東西你拿手,以後就當陌生人,以防被我們連累,再被人盯上。」
芸一好奇的解開了外面的那包袱,看到裡面放著一個木匣。
那木匣並未上鎖,一推上面的滑蓋就開。
袁玉勛開口道:「這是祖上傳下了各種藥方,裡面包括了一些疑難雜症的治療偏方和一些中成藥的藥方。
我自小不喜學醫,長大後以叛逆的厲害,為了跟家裡對著幹,便賭氣學了西醫,想必這些你也應該聽說過。
這些東西留在我手裡不僅無用,還有可能真的害了我和子寧。
也許當年自己確實錯了,要是聽家裡長輩的話,也不至於連自己孫子生病都束手無策。」
芸一不知道該怎麼勸人,不過這些東西放在袁老爺子手裡還真是個大麻煩:「既然你和爺爺是相識,這東西我便幫你們保管著,有朝一日你們能返京,我定原封不動的歸還。」
袁玉勛嘆氣道:「子寧還小,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還能緊持多久,這東西既然送與你,那便沒有再收回的道理。
我只求你萬一哪一日,我不能再守護子寧的時候,你能幫他一把。」
這話一出,草棚里頓時靜謐了下來。
袁老爺子也知道,自己這託付確實太過於強人所難,畢竟誰沾袁家的事,誰便會被人盯上。
可今日之事必定不會是最後一次,他怕自己萬一有個好歹,子寧又該何去何從?
他也知道這跟恩將仇報沒區別,可眼下沒有別的辦法,自打在山上一遇,他知道眼前這姑娘絕非常人。
這是孫子活下去唯一的希望,他不得不厚著臉皮提出這樣的要求。
芸一看向炕沿上的木匣:「喬玉香的背後是什麼人?」
袁玉勛搖頭道:「窺探袁家藥方的不止一家,她背後到底是誰,我還真是不能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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