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這位是大壩子村的周知青,也是蘑菇組的組長,咱們生產隊派出去學習的人,就是跟著他學的。」
趙永華來到老瞎子面前,開始互相介紹。
「子文,這位就是我趙叔了,他的皮革鞣製手藝可好了,在十里八村都是這個。」
說話間,他還豎起大拇指。
「說事吧!」
趙瞎子向周子文點了點頭,然後對趙永華道。
「趙大爺,我有一塊皮子,想找您幫忙處理一下。」
沒等趙永華開口,周子文就道出來意。
「拿出來看看?」
趙瞎子也沒有拒絕。
他年紀大了,在生產隊幹不了什麼重活,平時也就是靠幫人鞣製皮毛餬口。
這送上門的生意,他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好的。」
周子文從自行車上取下包裹,然後來到趙瞎子面前,小心的把包裹打開。
「咦,還是一張虎皮。」
趙瞎子雖然並不瞎,雖然只看到老虎皮的一角,但光從毛髮上,他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趙大爺好眼力。」
周子文稱讚一聲,然後把包裹完全打開,露出一張完整的虎皮。
「難怪你們要來找我,我敢保證,周圍十里八村,能處理好這張皮子的,不足五個手指頭。」
趙瞎子自信的道。
「趙大爺,我也是聽過您老的名聲,慕名而來的。」
周子文開口解釋。
「那你算是找對人了,不過你這皮子處理方法和其他皮子的處理方法不同,需要的花費也比較高。」
說完這話,趙瞎子就不說話了。
「不知道需要多少錢。」
周子文立馬接話。
他也知道,這是到了談價錢的時候了。
趙瞎子沒有說話,而是伸出雙手,比劃了一個十字。
「沒問題,十塊就十塊,但前提是一定要把我的皮子處理好。」
看到趙瞎子的手勢,周子文爽快點頭。
十塊錢而已,對別人來說或許有點多,但對周子文來說就不是事了。
只要能把皮子處理好,就算再多花點錢他也願意。
「行,皮子留下吧,半個月後再來拿。」
看到周子文答應,趙瞎子滿意的點頭,因為人是趙永華帶來的,他也沒提定金的問題。
畢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除非周子文不想要這張皮了。
「好。」
周子文點了點頭。
有趙永華作保,他也不怕。
畢竟都是知根知底的人。
這也是周子文找吳大剛詢問的原因。
從趙瞎子家裡出來,趙永華熱情的邀請他去生產隊做客。
「趙叔,今天就算了,你也知道,蘑菇種植基地那邊正在修建,我得去看著點,那邊還離不開人。」
周子文客氣的拒絕。
「好吧,那以後有空的時候再來吧,我們趙家村隨時歡迎。」
趙永華也知道周子文在忙正事,於是也沒有強求。
和趙永華道別之後,周子文很快回到村里。
正當他準備去蘑菇種植基地看看的時候,村裡的李雷忽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周知青,你別走,那邊有人受傷了,很嚴重,你趕緊去看看吧!」
「受傷的人在哪?」周子文急忙問道。
「就在小田坡那邊。」李雷回答。
「李哥,我先過去,你去找一下朱建國,讓他把急救箱帶過來。」
周子文一轉車頭,瞬間就往小田坡方向沖了過去。
「好,我這就去。」
聽到這話,李雷也沒有耽擱,繼續往村裡的衛生室跑去。
這邊,周子文風馳電掣的來到小田坡。
老遠就看到一群人圍在那兒。
「讓讓,大家都讓一讓,讓我進去看看情況。」
因為不知道什麼情況,為了不耽擱時間,周子文老遠就開始喊道。
他的喊聲驚動了那些圍著看熱鬧的人。
一聽到周子文的聲音,大家自覺散開,好讓周子文通過。
「都讓一下,周知青來啦!」
「周知青來啦,你們別擋著路。」
……
等道路讓開,周子文已經來到人群跟前。
他也不耽擱,翻身下了自行車,隨手把車子塞到一個鄉親手裡,人已經快速來到受傷的人面前。
受傷的是前天剛下鄉的知青,這會他正癱坐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捂著右腳,上面血淋淋一片。
「腳受傷了嗎?」
周子文來到他的面前,開口問道。
「是。」
這人臉色蒼白的點頭。
「手能放開嗎?我先檢查一下情況。」
周子文繼續開口。
「好。」
這人移開握著的手掌,因為觸碰到傷口,表情一片扭曲。
等他移開傷口之後,周子文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這人的腳後跟被削掉了,削掉的那塊只有一層皮連著。
周子文還看到了侵著血的骨頭。
「怎麼弄的。」
看到這裡,周子文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
這人的傷勢雖然嚴重,但卻沒有生命危險,這也是周子文有空詢問的原因。
這話一出,全場瞬間安靜。
當他們看到周子文皺眉的時候,才有一個熟悉的村民開口解釋。
「他是被另一個知青的鋤頭砸傷的,那個知青沒拿穩鋤頭,飛到他身上了。」
聽到這個解釋,周子文瞬間沉默。
都這麼大人了,還拿不穩鋤頭,而且還砸到別人身上,把人家的腳後跟都削沒了。
倆人不會是有什麼仇怨吧?
雖然心中有些胡思亂想,但周子文也沒耽擱救人,當場就開口問道:「誰有涼白開,先拿點來。」
「我有,我這有涼開水。」
人群中立即有人遞了個水壺過來。
「你忍著點,我先幫你沖洗一下。」
周子文接過水壺,然後對這名受傷的知青說道。
「嗯。」
這麼知青也知道自己的傷勢有些嚴重,能不能好,就看周子文了。
所以這會特別聽他的話。
「你這傷有點嚴重,我先幫你清洗一下,等會需要去一趟縣城。」
周子文一邊幫他清洗傷口,一邊開口說道。
這人的傷勢確實有些嚴重,腳後跟就剩一點皮連著,而且連骨頭都被削掉了。
這種傷勢,以他現在的水平,根本沒法治療。
他惟一能做的,就是幫他止一下血,然後儘快送到縣城裡去。
畢竟只是衛生室,醫療條件有限,就算他有這個能力,也沒法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