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松平用他略有些粗糲的指腹幫女兒擦拭臉上的淚水,他說:「你媽媽是為了你好,如果你給爸爸寫信,萬一出個什麼事,爸爸絕對會悔恨一生。」
「那媽媽為什麼要讓我改姓?我叫顏柔,我是爸爸的女兒,就該和爸爸姓顏!」
顏柔很是委屈,她大睜著一雙淚眼看著父親。
嘆口氣,顏松平面帶微笑:「你媽媽同樣是為了你好,不過你現在不照樣姓顏,說明你媽媽並沒有拗過你這倔脾氣!」
親昵地點點女兒的鼻頭,顏松平說:「快別掉金豆豆了,要不然一會眼睛怕是會紅成兔子眼,這樣走出去可不好。」
「我聽爸爸的。」
止住淚水,顏柔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
顏松平:「現在可以和爸爸說說你來這裡插隊後的事情嗎?譬如你明知道可以通過高考便能回城,為什麼要選擇在這個時候結婚?再譬如你曾和一位男知青處過對象,又是因為什麼原因導致分手?」
「……」
顏柔不解地看著父親,想不出來自己爸爸剛來到凹里村,是如何知道她曾處過對象?
「不用這麼看著我,在你們知青院附近我遇到一位老鄉,閒話時,那位老鄉說村里鄉親都對你和女婿的婚事感到奇怪,說你曾和隔壁大隊一個男知青處過對象,結果現在卻要嫁給女婿……」
看到閨女眼裡的淚水又要湧出,顏松平忙說:「有什麼委屈你儘管說出來,爸爸給你做主,但咱不哭成嗎?你這樣讓爸爸很心疼!」
顏柔抿著嘴巴,點頭如搗蒜,連連「嗯」聲,可淚水卻怎麼都止不住,尤其一想到之前被分手時的無助,便委屈得幾乎要窒息。
極力平復情緒,她沒帶半點隱瞞,把她和文思翰之間的事說了出來。
「混帳!那小子竟敢這麼對你!」
顏松平臉色陰沉,咬牙切齒說:「既然他這麼在乎上大學,爸爸就讓他的大學上不成,讓他回到當初插隊的地方,一輩子都別想再做城裡人!」
「……」
許是被父親的怒氣震住,顏柔都顧不得掉淚珠子了,等她回過神,搖頭說:「爸爸……我不要你因為我做錯事,你答應我好不好?
我和那個人已經不再有任何關係,現在我已經嫁人,而且我也喜歡這個家裡的每個人,真不想和那個人再有任何牽扯!」
聞言,顏松平靜靜地注視著顏柔一會,他問:「嫁給女婿,你是不得已為之,還是打心底要和女婿做夫妻?」
「姜一泓對我很好……」
顏柔嘴角翕動,她一字一句說:「要不是他那日及時救下我,把我背下山,沒準我當天夜裡就會凍死在山上。」
顏松平神色認真:「感情和報恩是兩回事,爸爸希望你想明白。」
顏柔:「爸爸,我知道什麼是感情,也知道什麼是報恩,一開始我就和姜一泓說得很清楚,告訴他我對他並沒有感情,
但他不介意,說要幫我邁過眼下這道坎,而且說通他家裡人娶我進門……在近來一段時間的相處中,我對姜一泓很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