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9章 你這叫好好的？

  不過，宋曉冉到底有沒有把姜黎的話聽進去，這就只有她自個知道了，但她在姜黎音落後，哭聲確實有止住。

  隨手擦拭下眼角，宋曉冉說：「我想回家。」

  毫無疑問，她這話是對姜黎說的，聞言，姜黎嗓音溫柔，且透著淡淡的笑意，問：「不再多玩會？」

  「不了。」

  宋曉冉搖頭，而後，她把目光落到明薇身上：「剛才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對你說話，對不起！」

  這是在向明薇道歉。

  「我沒有放在心上。」

  明薇搖搖頭，她的表情看不出什麼特別情緒，然，心裡對宋曉冉多少生了點芥蒂。

  不是心眼小愛記仇，是宋曉冉在沈思清這件事，真得令明薇感到失望。

  就因為自個被拒絕，便衝著他人宣洩情緒，即便這個人是她，即便她們是好朋友，也不能是非不分，毫無顧忌對她發脾氣吧？

  「薇薇，我……我知道錯了，你別怪我好不好？」

  許是察覺到明薇對她多了些客氣，少了幾分熟稔，宋曉冉禁不住抓住明薇的手，請求原諒。

  「我沒有怪你。」

  明薇嘴角洋出一抹輕淺的笑意，見宋曉冉依舊不錯眼地看著她，不由重複：「真得沒有怪你，你若不信，我可以發誓。」

  她是不怪對方，可從今往後，兩人間的關係很難再回到以前那樣。

  「睿睿，你開車送送曉冉。」

  姜黎的聲音這時響起，聽到她的話，明睿點頭應了聲。

  「對不起！」

  宋曉冉再次向明薇道歉，繼而別過姜黎和明涵，及糰子三隻。

  院門口。

  看著明睿開車遠去，明薇返回客廳。

  「你是不是泥捏的？」

  明涵睨眼明薇，嚴肅臉：「宋曉冉對著你那樣發脾氣，你一點反應都沒有，莫不是蠢得不知道怎麼還口？」

  「她是我朋友。」

  語氣平淡，明薇坐回竹椅上。

  「有那樣的朋友？」

  明涵嗤笑：「自己追不到男人，就把怨氣發泄在朋友身上，換作我是你，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

  嬌氣，受不了一點委屈，可她怎麼不看看自己身在哪？

  就肆無忌憚，當著他家母上大人，和他們做兄長的面，對他妹妹出言不遜，難不成以為這是在她自個家？

  「二哥，曉冉當時正在傷心，我有必要和她計較？」

  明薇頗有些無奈說：「況且……況且我和曉冉打幼兒園起就是朋友，如果連這點包容度都沒有，還算是朋友嗎？」

  「朋友？你不要以為你之前對媽說的話我沒聽到。」

  明涵神色清冷，他說：「宋曉冉喜歡沈思清，儘管可以自個去追求，但她卻想利用你，由你去和沈思清說，讓沈思清和她處朋友，她以為她是誰啊？

  憑什麼那樣差遣你？還說什麼不再和你做朋友，這樣的大小姐脾氣，我看著就煩，你日後最好離她遠點，免得不知哪天又被她連累！」

  見明薇不出聲，明涵禁不住加重語氣：「洛明薇！媽媽之前是拿命在保護你，如有下一次，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妹妹。」

  「你在說什麼呢？」

  姜黎不得不出聲，她瞪眼明涵：「曉冉說的是氣話，就算她和薇薇之間真出現矛盾，也是她們自個的事，而她們都不是三歲小孩，我們作為家人，應該相信薇薇會處理好的。」

  「媽！洛明薇她就是個傻子！」

  明涵看眼明薇，說：「從小到大，只要洛明薇和宋曉冉在一起，我看到的基本上都是洛明薇在讓著宋曉冉。」

  「那是咱們薇薇大氣。」

  姜黎笑笑：「曉冉看起來比較嬌弱，而薇薇一看就像你媽媽我，頗有御姐范兒，又美又颯，保護弱小，不過是小case！」

  「媽媽，你和姐姐是小仙女！」

  果果忽然笑眯眯插了句。

  「小仙女難道就不能偶爾流露出御姐范兒？知道什麼叫可鹽可甜嗎？」

  姜黎笑問。

  「媽媽以前說過，我自然知道啦。」

  果果眨巴著眼角說：「就是可以很可愛很甜美，也可以很霸氣，簡單直白點說，就是風格可以在甜鹹之間一秒轉換。」

  「你這腦袋瓜真是了不得，媽媽說過什麼你全記在了裡面！」

  在果果頭上揉了一把，明薇笑說：「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話是媽媽在你五歲的時候，無意間用來形容萱萱的，可對？」

  「沒錯哦！」

  果果點頭，繼而笑嘻嘻：「萱萱姐姐走起路和說話時像個女孩子，但萱萱姐姐安靜的時候，她的樣子瞧著特甜美，尤其在眨巴眼睛時，超可愛的！」

  明薇和果果說的萱萱，自然是指將萱萱，哦，不對，是陸萱萱。

  小姑娘長著一雙杏眼，模樣又有點幼態，俗稱娃娃臉，安安靜靜站著不動、不說話時，確實像極甜美可愛的乖乖女。

  「洛明薇，要我說，果果都比你會交朋友。就拿那個萱萱來說，從來都是護著果果，哪怕知道果果並不弱，依舊在果果遇到事兒時，會站在果果前面。」

  明涵這番話無疑是在鄙視明薇，很可惜，他在明薇臉上並未看到異樣，只聽明薇說：「曉冉也曾站在我前面。」

  微頓須臾，她續說：「不過就今天的事而言，我日後會和她稍微保持點距離。」

  姜黎聞言，只是整了下，卻沒有做聲。

  明涵亦是。

  果果和糰子湯圓像是商量好死的：「這樣挺好的。」三隻對於宋曉冉今日的言行，也很為明薇這個姐姐委屈，覺得宋曉冉不該無理取鬧，把脾氣發泄到明薇身上。

  ……

  「明睿哥，你……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前往宋家途中，明睿忽然聽到宋曉冉所言，他不由看眼對方：「怎這麼問？」

  手握方向盤，他繼續目視前方。

  「我對薇薇發脾氣，我知道我這樣不對，可我那會控制不住自己，明睿哥，我不是故意的！」

  宋曉冉在副駕坐著，她眼瞼低垂，掰扯著手指，咬了咬唇，說：「薇薇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心裡很清楚不該把自己的……」

  「你別多想，我沒生氣。」

  明睿的聲音打斷了宋曉冉往下說，他嗓音清冷，略透著些許低沉：「就像你說的，你和我妹妹是朋友，你們之間存在什麼問題，我相信你們自個會解決，況且我妹妹也說了，她並沒有怪你，你無需對著我說什麼。」

  話雖如此，但明睿對宋曉冉卻少了幾分好印象。

  「可是我明顯感覺到薇薇對我的態度和以前不一樣了，明睿哥，薇薇……薇薇她嘴上說沒有怪我，其實心裡在怨我吧？」

  宋曉冉說著，淚水一滴一滴往下掉。

  明睿皺眉，卻沒開口。

  「沈思清喜歡薇薇，他不喜歡我，明明我和薇薇都是他的同學，從幼兒園到小學，認識的時間是一樣的，他為什麼就是不喜歡我？」

  宋曉冉帶了哭腔：「被他拒絕，我好難過，就忍不住把脾氣發到了薇薇身上。」

  「有時候喜歡和不喜歡一個人……沒有理由。」

  明睿淡淡說：「我媽今天對你說的那些話，你如果有用心聽，就在心裡好好琢磨琢磨。」

  「喜歡和不喜歡一個人，怎會沒有理由？」

  宋曉冉眼裡淚光縈繞，她看著明睿稜角分明的側顏，問：「明睿哥，你有沒有喜歡哪個？」

  「我不覺得有必要回答你這個問題。」

  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朝這方面考慮過。

  「……」

  宋曉冉聞言，只覺尷尬又不自在，她沒想到明睿會那樣說。

  良久，明睿啟唇：「你今天對我妹妹說話很不客氣，我雖沒有生氣，但不希望再有下次。」

  他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絲毫溫度，臉上也看不出半點表情，給宋曉冉的感覺特別疏離。

  一時間，宋曉冉心裡委屈加劇，覺得包括姜黎在內，明薇這個朋友，及明睿明涵、糰子三隻對她的態度都發生了變化。

  轉頭，宋曉冉望向車窗外面，淚水奪眶而出。

  然，明睿只當什麼都沒察覺到。

  約莫過去十多分鐘，車子駛進一家屬院，最後在一棟家屬樓下緩緩停穩。

  「明睿哥要不要上去坐會？」

  下車前，宋曉冉擦掉臉上的淚水，看向明睿問了句。

  她得到的回應是明睿搖頭。

  見狀，宋曉冉沒再說什麼。

  ……

  「不是說要在你姜阿姨家和薇薇多玩會？」

  今個正好是周末，吳月在家休息，此刻，她聽到敲門聲把門打開，就看到宋曉冉在外面站著，不由怔了下。

  「媽……」

  宋曉冉二話不說，就撲進吳月懷中哭出聲。

  出門前，她留話不到傍晚不回家，可今個遇到的事太讓她傷心，又哪裡有心情在外面多玩？

  「怎麼了？」

  吳月眉頭微蹙，卻還是輕拍拍宋曉冉的背，給予安慰：「好了，去客廳坐，我把門關上。」

  「嗯。」

  宋曉冉點點頭。

  須臾後，客廳里，母女二人面對面坐著，吳月問：「在外面遇到了什麼事？」

  家裡這會兒沒旁人，就吳月和宋曉冉母女在。

  「沈思清……沈思清拒絕再和我交往，媽，他……他說他不喜歡我這種性格……」

  宋曉冉淚眼中滿是委屈，時斷時續說著，聽了她的話，吳月的眉頭幾乎擰成疙瘩：「不是一個多月前就斷了，現在你又提起是怎麼回事？」

  話出口，不等宋曉冉作答，吳月驟然間想到什麼，她臉色變得不好：「你今個出門前該不會是騙我吧？」

  宋曉冉咬唇沒說話。

  「嘴上說去找薇薇玩，順便看望你姜阿姨，實際上這不過是哥幌子，你真正目的是找那個叫沈思清的男孩子。」

  不是問，吳月用的是陳述語氣，她在姜黎出事沒幾天便知道了沈思清的社會關係。

  譬如家在哪，父母是誰等。

  因此，有了吳月前面那番話。

  在宋曉冉出門前，作為目前，吳月沒有多想，畢竟她很清楚沈思清和宋曉冉已分手，誰知，宋曉冉竟然沒死心，找到人男生家裡，這是要氣死她不成？

  吳月恨鐵不成鋼：「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人家明明已經說了你們不合適，明明已經和你提了分手，你也答應我不會再和那個男孩子有來往，今天這又該如何解釋？」

  「我心裡放不下，就想著……就想著去問問，看他能不能回心轉意……」

  宋曉冉眼裡的淚水「吧嗒！吧嗒」往下落。

  結果還不是被人拒絕了！「

  吳月覺得她的臉被丟盡了，她說：「你腦子不笨，為何就想不通感情是勉強不來的？」

  「感情是勉強不來，但可以日久生情。」

  宋曉冉說：「都怪薇薇不幫我，我只是讓她和沈思清說兩句話，讓沈思清繼續和我交往，可薇薇開口就回絕我，她這樣算什麼朋友？！」

  「所以呢？」

  吳月簡直要被女兒氣笑了，她直視著宋曉冉的眼睛：「說啊，我聽著呢。」

  「我……我一生氣就說不和她再做朋友，還當面說討厭她……」

  宋曉冉說著，遲遲不見吳月開口，她禁不住又說：「後來……後來聽了姜阿姨的話，我有向薇薇道歉……」

  「也就是說你姜阿姨知道你今天做的蠢事，而你因為自己犯蠢，還責怪薇薇，你姜阿姨不但沒有怪你，反倒安慰你，對吧？」

  吳月磨牙，她真想掰開宋曉冉的腦殼看看，裡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麼。

  「姜阿姨是沒怪我，但我覺得姜阿姨和薇薇對我的態度和以前有些不一樣，尤其是薇薇，她對我客套躲過熟稔。」

  聽宋曉冉說完，吳月背靠沙發，雙手環胸，不咸不淡說：「該！」

  「媽……」

  宋曉冉癟嘴。

  「我說錯了？難道不是你自找的？」

  吳月冷臉說：「因為你的緣故，我覺得愧對你姜阿姨，無法像以前那樣和你姜阿姨隨意說笑，如今又因為你，我都沒臉再出現在你姜阿姨面前，宋曉冉，你真能耐！」

  宋曉冉：「你這是在諷刺我。」

  「能聽出來啊，那你還去犯蠢？」

  吳月一臉沒好氣：「你真就不在意別人說你沒教養？」

  宋曉冉：「……你和我爸把我教得很好，我不覺得有問題。」

  「宋曉冉，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吳月撫額，半晌，她起身走向臥室：「我頭疼，需要去躺會。」

  是她的教育出了問題？可是在上大學前，她並沒有發現女兒有什麼問題！

  要是吳月知道「戀愛腦」這個詞，應該就會清楚宋曉冉的變化由來。

  ……

  隨著新學年報到結束，各高校和中小學，及幼兒園皆已恢復正常教學。

  姜黎在明睿和明涵、明涵返校後，就帶著糰子三隻住回水母大學那邊的四合院。

  畢竟身上擔著教學工作，總不能因為腿傷就什麼都不干。

  何況經過復健，距離正常行走最多不超過半個月。

  這日，姜黎被阿香推著從水木大學回到四合院，進門就看到姜大哥，她先是一怔，旋即想到停放在院門口那輛熟悉的代步車，禁不住覺得她腦子反應太慢。

  明明在進門前看到姜大哥的車子，這會看到人，卻感到驚訝，實在不應該。

  「大哥，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姜黎笑問姜大哥，不料，沒等到姜大哥出聲，她就聽到待客廳里傳出一道薄怒中夾帶著疼惜的熟悉嗓音。

  「你大哥到火車站接了我和你爹，順便送我們到這邊的，怎麼，不歡迎我們？」

  伴隨這道聲音響起，蔡秀芬走出待客廳，她緊繃著臉盯著姜黎：「出了那麼大的事不告訴我和你爹，在你心裡，可還有我們這對爹娘？」

  姜黎從怔愣中回過神，她扶著輪椅扶手緩緩站起，臉上全然是笑容：「娘……」

  「別叫我！」

  蔡秀芬瞪眼：「真要是心裡有我這個娘，能在出了那麼大事後，不給我打電話說一聲？！」

  眼眶濕潤，蔡秀芬不自主擦拭下眼角：「要不是你大哥前幾天給我和你爹打電話時無意中說漏嘴，我們到現在都還被你瞞在鼓裡。」

  「我有打電話的。」

  姜黎走向蔡秀芬，她走得很慢，不是不想走快，是復健後尚未完全走利索。

  「你在電話里有提到過你受傷這件事？」

  這是姜大隊長的聲音，他走出待客廳，站在蔡秀芬身側，都無需仔細看，不難看出他眼裡的心疼。

  「爹、娘，我不告訴你們，甚至阻止大哥他們和你說，是我不想你們擔心！」

  姜黎終於走到姜大隊長和蔡秀芬面前，她抓住二老的手：「走，咱們進去坐。」

  順嘴又說：「而且我現在不好好的，你們就消消氣，好不好？」

  「你這叫好好的？」

  朝姜黎受傷的那條腿看了眼，蔡秀芬和姜大隊長不約而同輕扶著姜黎坐到沙發上，蔡秀芬語帶嫌棄，眼裡和姜大隊長一樣，滿是心疼說：「就那麼幾步路，比剛學會的小娃娃走得還慢，瞧你這點出息！」

  點了下姜黎的額頭，蔡秀芬眼睛一算，禁不住又擦拭下眼角。

  「你就說說，你是怎麼在電話里告訴我和你爹，說你一切都好的？」

  一整個暑假，電話是沒少往老家打，可沒一次提到受傷的事兒，她這做娘的一問「家裡都好吧」？立馬就回她「好著呢」！

  沒成想，前兩天老大往家打電話，猛不丁說「娘，黎寶和家裡孩子都還好，就是她正在養傷」，聽到這句，她當即心裡一緊，問老大是怎麼回事。

  在她逼問下，老大說出了真相。

  掛斷電話，她回到家，就招呼老伴趕緊收拾東西，一刻沒停，就動身趕往北城。

  途中，是又氣又急又擔心。

  剛才看到臭丫頭的一瞬間，看到被她和老伴放在掌心疼惜的寶貝閨女坐在輪椅上，她就心疼的眼睛鼻子齊齊泛酸。

  蔡秀芬看著姜黎的眉眼，暗自平復情緒，奈何怎麼都平復不了，且一個沒忍住，抱住姜黎，在寶貝女兒背上輕輕拍打，聲音里透著哭腔：「你說你怎就不讓我和爹省心？不知道我們會擔心你？出了事不和我們說一聲，你咋就這麼狠心呢？！」

  被蔡秀芬的情緒感染，姜黎回抱住老娘，眼裡的淚水不自主滑落。

  「我不想你和我爹著急，怕你們聽到我出事有個好歹，我想一直陪著你們，看著你們長命百歲……娘，對不起，瞞著你和我爹是不對，但我不後悔……」

  這是姜黎的真心話，她不會瞞著姜大隊長和蔡秀芬關於她受傷這件事，即便時間能夠倒流，她照樣會選擇隱瞞。

  只因她太了解爹娘對她的感情！

  若果知道她出事，二老必定會受到很大的衝擊，不出事的話，肯定在第一時間趕往北城，反之，一旦有哥好歹，她這輩子都心難安！

  姜大隊長在旁坐著，他看著老伴和寶貝閨女，時不時也擦拭下眼角。

  半晌，姜大哥勸：「娘，你就別難過了，黎寶這不是快好了麼，她不會落霞啥後遺症，你和我爹儘管放心好了！」

  「你個混蛋玩意兒，還有老二和小五，你們就那麼聽黎寶的話，一個兩個三個全瞞著我和你爹，我看你們個個欠收拾！」

  在眼角抹了一把，蔡秀芬鬆開姜黎，她坐正身形，狠狠地剜了眼姜大哥。

  「在我們兄妹裡面，黎寶最聰明，她說啥我們便照做，這准沒錯！」

  姜大哥「嘿嘿」笑了笑。

  「沒錯你個棒槌！」

  蔡秀芬再次剜眼姜大哥，她說：「就算黎寶醒來後不讓你們給我和你爹撥電話，那前兩天呢？黎寶被送進醫院，你們咋不告訴我和你爹？黎寶在那啥重症監護室，你們咋還不告訴我們？」

  「沒想到。」

  姜大哥：「我們都在擔心黎寶，哪裡能想到給老家去電話，娘，咱不翻舊帳了，成嗎？」

  賠著笑臉，姜大哥說：「你和我爹歲數大了，就黎寶當時的情況，不說你們聽到後會怎樣，就我和老二、小五那會一個個都嚇得魂不附體，生怕黎寶有個好歹，但咱家黎寶是個好樣的，她努力醒過來了，我當時就覺得吧，黎寶肯定是想起了你和我爹，她怕你們擔心，所以一咬牙、一跺腳就睜開了眼！」

  姜黎聽完姜大哥說的，差點笑出聲，她竟不知道姜大哥這麼能編。

  「信不信老娘削你？」

  蔡秀芬好氣又好笑：「還一咬牙、一跺腳，黎寶當時啥都不知道，你是覺得你老娘我頭髮長沒見識是吧？」

  隨後捉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