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盼回過頭,冷眼看向姜黎:「想說什麼?」
「麻煩走近些。」
語氣聽不出情緒,姜黎的神色這一刻也看不出異樣,她眼波平靜宛若靜止的湖面。
王盼聞言,想說「你讓我走近些我就走近些,你以為你是誰」?但行動上還是鬼使神差地提步到病床邊。
「朝我這邊挪兩步。」
姜黎表情不變,抬手示意對方到她近旁。
「你到底想說什麼?」
王盼臉色難看:「我不想在這多停留一分鐘,免得看著你心裡犯噁心!」
阿香怒瞪王盼:「你會不會說話?」
她走至王盼身邊,伸手就把人拽到距離姜黎約莫一臂的位置。
並一臉戒備,盯著王盼,防止王盼出現意外舉動,從而傷到姜黎。
熟料,眼前的一幕令阿香驚詫。
只見姜黎坐正身形,揚手就甩王盼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讓你長記性,不要隨意口吐芬芳!」
姜黎的目光冷如寒電,又似利劍直刺王盼,說:「不知道怎麼說話就好好去學,別再外面討人嫌!」
語氣聽不出絲毫溫度,姜黎眼神清透不失凌厲:「不說你我曾是大學同學兼朋友,單單你是我小哥的妻子,我對你有的就只是尊敬,可你呢?
因為自身原因,無法從我小哥那得到感情慰籍,把日子過得一團亂,使得我小哥和你離心向,在這樣的情況下,不知想法子去挽救自己的婚姻,不知自我反應,反把責任推到我身上,甚至胡言亂語,拿我和我小哥說事,我現在就想問問,你出門前帶沒帶腦子?
害我小哥名聲受損,於你有什麼好處?又或者說,你恨不得看到我小哥倒霉,恨不得我小哥事業受挫?」
姜國安大學畢業後就回到北城石化工作,是單位著重培養的骨幹幹部,現如今已算得上是中層領導,可一旦傳出作風有什麼問題,哪怕這風言風語純屬子虛烏有,卻難保競爭對手不會拿出來說事。
畢竟捕風捉影,再以訛傳訛,斷一個人的前程,不是沒有可能。
就算姜國安不會出事,但那所謂的捕風捉影,也會讓有些人覺得這是姜國安身上的「污點」。
這麼一來,未來沒準就會因此卡住姜國安前行的腳步。
不管是不是姜黎想太多,總之,姜黎無法容忍王盼口出污言。
尤其王盼還是姜國安的枕邊人,怎能無知到不管不顧說出那樣的話?
難道僅僅是為了攻擊她,要她難堪?
王盼被姜黎一巴掌打懵了,她沒想到姜黎叫她到近前,為的是方便掌摑她。
「小姐,你還好吧?」
阿香滿目擔心地看著姜黎,生怕姜黎因剛才的動作扯到身上的傷口。
輕搖搖頭,姜黎唇角微啟:「我無礙。」
接著,她拿起枕邊的手機聯繫姜國安:「喂,小哥,是我,你方便的話,能不能來醫院一趟?行,我等你。
對了,你過來時順便喊五嫂家裡人一起……五嫂在我病房,嗯,你帶人過來咱們再說,就這,好,一會見。」
摁下掛斷鍵,姜黎把手機放回枕邊,見王盼雙目赤紅怒視著她,臉上表情淡漠,說:「今天咱們就當著我小哥和你家人的面把話說清楚,免得你氣血上頭就發瘋。」
「你憑什麼打我?」
王盼質問。
「因為你該打!」
姜黎說:「緣由我也給你了,如果忘了,不妨坐一邊去回想。」
「我難道有說錯?」
王盼咬牙切齒:「你和姜國安之間要是沒點什麼,關係能走得那麼近?但凡你有個屁大點的事,姜國安哪怕再忙,都會第一時間關心你,你覺得這正常嗎?」
「自己心臟看什麼都髒。」
姜黎不疾不徐說:「兄妹之間感情好,這有錯?自己親人出事,做兄長妹妹的不該第一時間關心?王盼,我不知道你和你家人是如何相處的,可在我們家,親人間相互關心,這在大多數家庭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是,我確實與我小哥沒血緣關係,但自我尚在襁褓中就是我爹娘的孩子,被我爹娘對外介紹,和我小哥是一對雙胞胎。而我和我爸爸相認前,在我們家,只有我爹娘二人知道我不是他們都血脈,
能聽明白嗎?在我的身世被我爹娘說出來前,我大哥到小哥,乃至我侄兒他們,乃至我們存的人,都只知我是老薑家的小女兒。
我不是親生勝似親生,與我哥他們的感情比某些人家的親兄妹還要親,你呢?就因自己的不如意,非得沒事找事,用污言穢語來詆毀我小哥、詆毀我,你說你該不該打?」
江博雅來醫院看望姜黎,到病房門口聽到裡面傳出的話,他或多或少猜到點什麼,一時間臉色沉冷。
推開病房門,他沒去看王盼,而是徑直走到病床邊,將手裡拎的糕點放到一旁的柜子上,繼而坐到就近的椅子上,溫聲說:「專門給你做的,現在要吃一塊嗎?」
姜黎搖頭:「餓了再吃。」接著她問:「爸爸怎不在家歇著?」
「G城那邊有點事需要處理,明早的飛機,所以就想著下午再來看看你。另外,爸爸明天飛去G城忙完,還得去國外一趟,在那邊大概要待一個來月,不能再陪在你身邊你可得照顧好自己,不要因為他人說的幾句無腦言語就氣到自個。」
「……」
這是聽到她對王盼說的話了?姜黎微微怔了下,旋即恢復如常,笑了笑,點頭:「不會的,我從來不拿別人的來懲罰自己。」
頓了下,姜黎續說:「您在外也得照顧好自個。」
江博雅「嗯」了聲。
這時,王盼想要走人,即便她此時極其惱怒姜黎,恨不得還姜黎一巴掌,心裡想的則是儘快離開,不讓自己在這像只被人戲耍的猴子,供這病房裡的人欣賞。
然,她尚未挪步,就聽姜黎說:「五嫂你最好坐在一邊等著,我五哥和你家裡人很快就到。如果你現在離開,我敢斷言我小哥絕對會和你離婚,而且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
姜國安本就要和王盼離婚,若是一會來到醫院聽了王盼對著她噴的那幾句污言,以姜國安的脾氣,離婚是一定的。
眼裡容不得沙子,而自己妻子卻拿他和一起長大的妹妹說事,如此是非不分,繼續在一起過日子,無疑是兩看兩生厭,遲早夫妻得成為仇人。
姜國安又豈會過這樣的日子?何況家裡還有孩子,如果夫妻倆天天爭吵不休,對孩子沒好處。
「你在威脅我?」
王盼怒瞪姜黎:「我承認你很能百萬,但我王盼也不差,你不要覺得我好欺負!」
「你搞清楚,究竟是你在找事,還是我在欺負你?」
姜黎語氣舒緩:「三十來歲的人了,怎麼就讓人一言難盡呢?」
「誰讓人一言難盡?姜黎,你別欺人太甚!」
王盼覺得她今日面子裡子全丟了,她發誓,從今個起,絕對和姜黎老死不相往來!
「我家小姐幾時欺負你了?明明是你氣呼呼找到這,一看到我家小姐就大聲斥責,後面還胡言亂語,我看要說欺人太甚,是你才對。」
阿香毫不客氣地當著江博雅的面揭王盼的底,好叫江博雅知道姜黎受了委屈。
「你是國安的妻子,有什麼話等國安來了再說,現在還請你安靜坐在一旁,不要給我女兒製造噪音。」
江博雅的聲音不大,卻透著無形的威壓,容不得王盼置喙。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
王盼眼裡淚光閃爍,委屈得好想大哭。
姜黎沒有理會。
江博雅更不會去理財,爺倆淺聲閒聊,只當王盼不存在。
約莫一個半小時後,姜國安和王盼的父母,及大哥走進病房。
看到女兒臉上的巴掌印,王母當即面露心疼:「盼盼,你臉上這是怎麼回事?」
王盼聞言,撲進王母懷中放聲痛哭。
「阿姨好,是我打的。」
姜黎一臉坦然說著,隨之和王父、王盼的長兄問聲好,接著將江博雅介紹給二人:「這位是我爸爸。」
江博雅朝王家父子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大家都坐。」
病房裡還有張陪護床,因此,在姜黎音落後,姜國安招呼王父王母,及大舅子落坐。
「叔叔、阿姨,是我讓我小哥打電話叫你們過來的,之所以占用你們的時間,源於有些事我必須得當著你們的面說清楚,不然,這些事最終會造成我小哥和五嫂的婚姻破裂。」
姜黎神色看似淡然,但目光清冷,語氣尤為認真。
「你說。」
王父開口。
不料王母卻插話:「你先說說為何要掌摑我家盼盼?不管怎樣,盼盼是你嫂子,她有什麼不對,需要你一個小姑子對她動手?」
「阿姨想知道緣由,我現在就告訴你。」
不顧王盼瞪過來的目光,姜黎說:「你女兒下午忽然找上我,張嘴就斥責我一通,說我小哥向她提出離婚都是我害的,可我就覺得奇怪,我和我小哥一整年見不了幾次面,
而且我從來不插手哥哥們的家裡事,但你女兒認定是我搞鬼,說我的見不得她的日子過得順遂,末了,還說我和我小哥關係過於親近,說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她在映射什麼,叔叔、阿姨你們不會想不到吧?」
王父王母的臉色都不好看,兩口子對視一眼,只覺臉龐發熱。
王家大哥亦是。
姜國安則臉色黑沉,嘴角幾乎抿成一條直線。
「王盼她那麼說我和我小哥,我甩了她一巴掌,並不覺得自己有錯。作為妻子,她不信任自己的丈夫,作為嫂子,她沒事找事,當著我的面詆毀我,而泥人都有三分火氣,我又如何能忍得了?」
姜黎的表情變得冷然:「曾經我和王盼是大學同學兼朋友,她是通過我認識了我小哥,但她和我小哥能結為夫妻,與我沒什麼關係,是我小哥被她一封封信和真誠打動,選擇和她步進婚姻。
可王盼婚前婚後完全是兩個樣兒,婚前的她,是一個開朗活潑,對我家人尊敬,有禮貌的女孩子;婚後,她的眼睛長在了頭頂,在我家人面前總擺出一副倨傲的樣子,這很難讓我不多想,她是在嫌棄我家裡人的出身。
是,我們一家來自農村,是土生土長的農民,但這一點沒人瞞著她,如果她介意,當初做什麼要和我小哥在一起?」
說到這姜黎語帶嘲諷:「城裡人就很高貴,難道你們王家祖上就是城裡人?我們農村人難不成在你們城裡人看來很低賤?不敬我爹娘,不敬我兄嫂,我侄兒們打招呼,愛搭不理,這就是我的好五嫂對待我家人的態度?
然而我爹娘和家裡其他人對此並沒有說過什麼,只想著我小哥夫妻倆能把日子過好。你們的女兒又是怎麼做的?」
姜黎語氣清冷:「她大過年發脾氣,說我家裡人都圍著我轉,叔叔阿姨,我也不為自個辯解什麼,在我們家,我是最小的孩子,從小到大,全家人確實很寵我,不讓我受一丁點委屈,可我的家人有錯嗎?
他們寵自己的女兒,寵自己的妹妹,寵自己的小姑有什麼錯?其實,王盼她是嫉妒,覺得在你們王家她是小公主,被你們捧在掌心疼愛,
嫁到我們家,她是兒媳,身份上的轉變讓她看到我被家裡人疼寵心有不甘,於是,她找事,和我小哥動輒吵架,把好好的夫妻關係硬是作的我小哥想要結束兩人的婚姻。
有段日子,王盼許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她對我爹娘和家裡其他人的態度明顯發生轉變,然,好景不長,她做回了原來的自己。
對於這樣的變化,我沒什麼好說的,畢竟人與人不同,做人做事的方式自然也會有所不同,但王盼拿我和我小哥的兄妹親情說事,這是我不允許的!」
王父王母默聲不語。
王家大哥同樣沒出聲。
「我要說的說完了,你們如果還怪罪我甩你們女兒那一巴掌,儘管隨你們怎麼著。」
這句話一出,姜黎也閉上了嘴巴。
半晌,姜國安神色冷然,他看著王父王母說:「我這兩天向王盼提離婚,源於我受夠了她無理取鬧,以及她冷心冷肺,不顧念親情。
每次吵架都是她主動的,指責我和我爹娘還有兄弟們對我妹妹太好,而我曾不止一次言明,妹妹對我們這些親人也很好,不說旁的,就單單說王盼與我確定戀愛關係後,我妹妹送給她多少禮物?
化妝品,衣服什麼的,只要是我妹妹給自個買,都少不了給王盼買一份。婚後,我妹妹同樣沒虧待過王盼,且對我們的孩子更是買這買那,很是稀罕她的小侄兒。
然而我妹妹做的這些利索應該,在王盼眼裡是理所應該,不過,我妹妹並不知道她五嫂對於她的付出,是這樣卑劣的態度。
即便知道,以我妹妹的品性,也不會和王盼多做計較。可數日前,我妹妹因一場事故受重傷被送進醫院,人在送醫院途中呈昏迷狀態,經過緊急搶救,人在第二天都沒醒過來,直接躺在重症監護室。
得知妹妹出事,我急忙給王盼單位去電話,叫上她來醫院看望我妹妹,結果王盼說沒時間,說只要人沒當場喪命,回頭她有時間再去看不遲。
我一人趕到醫院,在醫院見到了我姜家所有在北城的親人,就連我幾個侄媳婦她們都有到場,為了照顧我妹妹,我大嫂二嫂和侄媳婦搶著要留在醫院陪護。
那一刻,爸、媽,你們知道我是什麼心情嗎?我感覺自己很沒用,結婚多年,卻還無法做到夫妻一條心。
話又說回來,我妹妹身邊缺人照顧嗎?不缺!我大嫂她們在醫院陪護也就整整一天,我妹妹醒過來,開口就勸我們這些親人,不要因為她耽誤工作。
爸、媽,這做人得講良心,當我前天告知王盼,說我妹妹醒了,你們猜她說了什麼……」
「姜國安!」
王盼猛不丁喊了姜國安一聲,很顯然,她不想姜國安睡下去。
但姜國安並未理會,續說:「王盼開口便是一句『她的命可真大』。這是什麼意思?王盼是想要我妹妹死啊,你們說我如何還能容她?放這樣一個冷心冷肺,惡毒至極的女人在身邊,我的日子能過得下去?」
加重語氣,姜國安神色堅定,一字一句說:「這個婚我離定了!省的王盼不定時發瘋,口出污言攻擊我和我妹妹!」
「我是不會離婚的,姜國安,你趁早死心吧!」
王盼冷笑。
「啪」一聲脆響。
這是王父在掌摑王盼。
「和國安結婚前,你媽就告訴過你向,做女兒和做媳婦是不一樣的,你在咱家可以任性,可以對著我和你媽,對著你幾個哥哥發脾氣,擺冷臉,我們寵著你,慣著你,不會放在心上。可你作為兒媳、作為弟妹,怎能不敬公婆、不敬兄嫂?」
王父疾言厲色斥責王盼:「你的教養呢?我和你媽就是那樣教你的?
小姑子重傷躺在重症監護室,你為什麼不和國安一起到醫院來看望?你是嫂子,以前你沒少在咱家誇你小姑子有多好,難道你那些誇讚全是嘴上說說?」
「爸……」
王盼捂著被王父掌摑的那半張臉哭出聲。
「別叫我,我沒你這樣的女兒!」
多好的女婿!
要相貌有相貌,要身高有身高,要才華有才華,前程更是不可限量。
身邊有這麼好一男人,為什麼不知道珍惜?
況且這個女婿脾氣好,對他們兩口子尊敬又孝順,一到他們家,就挽起袖子,進廚房幫著做飯。
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
現在,女婿提出離婚,看樣子態度很堅決,如果真要離了,後悔的只會是他家這個傻丫頭!
王父在心裡嘆氣,只希望女兒女婿的婚姻還能挽救回來。
基於此,他此刻不能心軟,必須得好好教訓教訓這不知所謂的死丫頭!
」盼盼,你爸爸說得沒錯,你確實錯的離譜啊!」
王母拍打著王盼的胳膊:「你說說你嫁給國安這麼好的孩子有什麼不知足的?為什麼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沒事找事,把生活搞的雞飛狗跳?!快點,去向你小姑子道歉,別一天天口無遮攔,說些沒腦子的話!」
「我有什麼錯?」
王盼痛哭:「我是他姜國安的妻子,還給他生了兒子,他憑什麼對他妹妹比對我好?」
「這醋你都吃,我看你真是糊塗了!」
點著女兒的額頭,王母恨鐵不成鋼說:「你幾個哥哥對你比對他們媳婦好,你怎麼不說什麼?要是你大嫂她們和你一樣,覺得你幾個哥哥對你太好在家鬧個沒玩,咱家的日子還能過得下去?
盼盼,我和你爸爸寵你,你哥哥們寵你,是因為我們寵自己的女兒,你哥哥們寵自己的妹妹,這是我們願意,你嫂子她們要是有什麼想法,儘管可以回娘家,找他們爸媽和兄弟寵著自己。
但你嫂子她們在咱家說過什麼嗎?沒有,她們甚至看著你哥哥們的臉色,一起對你好,而且事事讓著你。
你這樣想想,又有什麼理由責怪國安對你小姑子好?
再說,同樣是小姑子,你給你嫂子她們買過什麼?給你侄兒他們又買過什麼?」
王盼被王母數落得低下頭。
「做人不能想當然,也不能總把眼睛盯在別人身上,不去想自個哪裡有做得不對,聽明白了嗎?」
王母問。
王盼垂頭不語。
「想明白了就去向你小姑子道歉!」
王母催促。
「不必。」
姜黎適時出聲,她淡淡說:「我今個的目的就是當著叔叔阿姨的面把話說開,既然目的達到,且叔叔阿姨都是明白人,對著我五嫂把事情又仔仔細細掰扯一遍,我只希望五嫂能引以為戒,好好和我小哥過日子,給我侄子一個溫暖幸福的家庭,不要再犯老毛病!」
「黎寶……我說了這個婚我必須得離!」
姜國安看向姜黎:「王盼她改不了的,我是真得受不住她那破脾氣,也接受不了她……」
自私冷血的本性,不過後話沒出口就被姜黎截斷:「小哥,五嫂她是過於在乎你,才見不得你對她以外的人好,你就包容她一些。
再就是,她對我說的那些話我沒有放在心上,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更無需在意我什麼感受,我還是那句話,想要我小侄子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有疼愛他的爸爸媽媽,缺一不可。」
話說開了,該勸的也勸了,要是王盼不知好歹,繼續作下去,致使姜國安鐵了心離婚,到那時,只能說是王盼自找的。
至於小侄子沒了完整的家庭,不怕,她這個小姑和老薑家其他人多疼愛些,應該不會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隨後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