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6章 體貼的小竹馬
「去了不止一家醫院,藥也沒少吃,但都沒用。」
「馮露……馮露有說什麼嗎?」
「我沒告訴她。」
「你沒告訴她,但那事是能瞞住的?」
「在我出事前,我們就已分房睡。」
「為什麼?」
韓母滿眼不解。
「是我對不起馮露,她才……」
後話韓斌沒有道出,然,韓母卻已明白他的意思。
「你在外面亂來了?」
聽到韓母這麼問,韓斌選擇了沉默,見狀,韓母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半晌,她方一臉嚴肅開口:「到底是怎麼想的?你不是單身,你有家有室,為什麼要在外面亂來?」
看到韓母眼裡的失望,韓斌心裡禁不住有些難受,他說:「是意外。我沒想過會發生那樣的事,我只是……」
他把事情的簡單經過與韓母敘說一遍,就聽韓母說:「你這叫咎由自取!」
這句話對韓斌的打擊有點重,韓母說:「既然決定和那女秘書斷了關係,後來在街上遇到,就該不予理會。你要知道,就算那女人暈倒在街上,就算你沒有出現,也會有路人幫忙把人送去醫院,而你明顯是中了那女人的圈套。」
「媽,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在他喝下那杯水,身體出現不適的時候,他就已經後悔,可當時他還是順從了身體的本能,做出讓婚姻出現裂痕的事,再往後他發現失去……可能這就是他的報應吧!
報應他對婚姻不忠,報應他不該因手裡收點錢,就學些有的沒的,於是,家變得不再是家,他也不能稱之為正常男人。
想到這,韓斌心裡無疑很後悔,然,做過的事就像潑出去的水,不是後悔就能讓時光倒流,就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韓母:「那你有想過怎麼和馮露說?」
「我說不出口,看她吧,反正近三年多來都是分房睡,她如果提出離婚,我不會有任何意見。要是……要是她繼續和我這麼把日子過下去,那我更沒什麼可說的。」
韓斌面無表情說著,聞言,韓母說:「好在你已經有茜茜。」
驀地,韓母不知想到什麼,她盯著韓斌看了好一會,說:「這三年多來,有沒有想過認回那倆孩子?」
「之前說過不會……」
沒等韓斌的後話出口,韓母就說:「此一時彼時,現如今你這樣,身邊多倆孩子總歸好些。」
「媽是不是忘了咱們和馮家達成的約定?馮露因茜茜不能再有孩子,而那時你和我爸也沒說將那倆孩子認回來,可見再你們心裡,已經默認我這輩子只有茜茜一個在身邊。現在你又提出讓我把那倆孩子認回身邊,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
「我們還不是為了你!」
「怎就是為了我?難不成那會只是為了穩住馮家,你和我爸才答應了馮家提出的條件?」
「是又怎樣?」
韓母的臉色不太好,她說:「我當時是想著過個七年八年,社會風氣沒準變得更開放些,到時,你從外面抱個兒子回來,想來馮露和馮家都不會說什麼,結果誰能想到,你……」
「好了,你別說了!那倆孩子不是說我相認就能認回來,畢竟倆孩子從出生就是旁人養著,而且這一樣就是十七八年,我現在去摘桃子,您覺得合適嗎?」
聽韓斌這麼說,韓母遲遲沒做聲。
「再者,那倆孩子的養父母是一般人嗎?他們能由著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讓馮露去鬧,不行就打官司。」
「媽,你在想什麼呢?馮露和我能強到哪去?只生不養,『死了』了又活過來,就憑她做的事,她去鬧騰只能給人看笑話,去打官司,也只會輸得一敗塗地!何況那倆孩子根本不可能認我和馮露這對父母,否則,他們至今不曾主動看過我們,不曾叫我們一聲爸媽,可見他對我對馮露都沒有心,倘若真把他們放在身邊,又有何用?」
「……」
韓母被韓斌的一番言語說的語塞。
是啊,那倆孩子即便能認回他們韓家,可他們的心不在韓家,不在她兒子這,留他們在韓家,在生父身邊,有什麼用?搞不好,這一留會留出仇呢!
「罷了,是我管得有些多了,不過,你還是得多找幾家醫院去看看,我也會在私底下幫你打聽打聽有沒有什麼偏方。」
「不用,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你不用去打聽什麼,我不想變成他人口中的談資。」
韓斌搖頭,他和韓母都不知道,門外有人一直再偷聽。
而這個偷聽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韓茜。
沒錯,韓茜從韓母房間離開,拉上門並未回她自個房間,她裝作走出一段距離,而後躡手躡腳返回,小心翼翼站在韓母房門外,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裡面韓母和韓斌之間的對話。
這一聽就讓她知道了韓斌的秘密,知道了韓母給韓斌的建議,要把明涵明薇認回韓家。
韓茜臉色難看,心裡氣得不行。
悄無聲息回到自己房間,韓茜坐在床邊,一個勁按捺心裡的不滿和怒氣,她怕,怕她一個衝動跑到韓母面前質問,難道她爸爸有她一個孩子在身邊不夠?
與此同時,她想到了她壓在心底的秘密。
快了,再過幾個月,她就能藉助她知道的一切,搶在宋曉冉前面和那人多年後重逢,成為那人的女朋友!
宋曉冉,即吳月的女兒,明薇的好朋友。
這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可不知道,韓茜要在暗中搶奪本屬於她的姻緣。
且不知在初中那會,在韓茜沒被家裡轉學前,就已經盯上她。
然,有些事不是一成不變的。
尤其是姜黎這個意外的出現,讓和她有關的人在原定的人生軌道上,或多或少發生了些改變。
……
「大哥,那個阿姨為什麼說她是你的媽媽?」
走出距離馮家院門口約莫五十來開外,湯圓仰起頭,眼裡帶著不解問哥哥明睿。
「就你話多。」
糰子看眼湯圓,緊繃著臉兒給出一句。
「我不就是疑惑嘛!」
湯圓沒有生氣,他說:「明明我們都是爸爸媽媽的孩子,可那個阿姨卻說她是大哥的媽媽,四哥就不覺得奇怪?」
「大人的事,我們小孩子少管。」
糰子嚴肅臉。
明睿這時卻笑了笑,他說:「好了,你們別吵,剛才那位女士只是個陌生人,她和大哥,和咱們家沒有任何關係。」
「那她為什麼要那樣說?」
湯圓稚聲問。
「估計是腦子不靈光吧。」
明睿回應。
「原來是這樣。」
湯圓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而糰子卻瞥了眼湯圓,覺得這個弟弟真好騙。
在他看來,事情肯定不是大哥說的那樣,不過,具體是什麼緣由,他是小孩子,沒必要搞清楚,況且大哥明顯不願意提剛才那個阿姨,作為大哥的弟弟,自然不能把一個外人掛嘴邊,讓大哥不開心。
「咦?!二哥他們怎麼往回走啊?」
湯圓眼睛大睜,看著明涵和席景御,及席家另外幾個哥哥迎面走過來,禁不住滿心疑問。
「怎麼回事?」
等明涵幾人走近,明睿問。
「操練場上濕漉漉的沒法打球。」
明涵回了句,繼而說:「我們打算回去打牌,大哥要不要一起?」
「不用。」
明睿搖頭。
一行人沿著原路往回走。
「三姐,你和果果這是要去哪啊?」
席家院門口外,明涵問明薇。
「果果要去找她好朋友玩。」
明薇笑著回應。
「去找將萱萱?」
明涵問果果。
「嗯。」
果果點點頭,說:「我有好長時間沒見到萱萱姐姐了,正好今個去找她玩會。」
自從跳級讀初中,果果和將萱萱見面的機會就很少。
畢竟一個在讀小學,一個在讀初中,先不說旁的,單單兩個學校的放學時間就不同。
再就是,兩個學校雖距離不遠,但中間隔著也有一站多路。
而將萱萱一放學,就會被家裡人接走,想見果果一面著實不容易。
「你要去便去,幹嘛要三姐陪你?又不是不認識路。」
明涵嘴裡嘀咕。
果果瞪眼:「是姐姐想出去轉會。」
小姑娘覺得五哥哥對她很不友好,不由傲嬌地哼了聲,對明薇說:「姐姐,要不我一個人去吧,我知道萱萱姐姐家在哪。」
「沒事,姐姐送你過去,然後再回來。」
明薇說著,捏了捏湯圓仍帶著點嬰兒肥的臉兒:「果果說得沒錯,是我想在外面轉一會,就提出陪著果果去找她好朋友。」
「行吧,是我冤枉洛明曦了,我向她道歉。」
湯圓把目光落向果果:「對不起,你不會和五哥計較吧?」
果果:「我宰相肚裡能撐船,自然不會和你一個幼稚鬼多計較。」
「洛明曦!」
湯圓磨牙,說誰是幼稚鬼?
「這麼大聲幹嘛,我又不是聽不見。」
果果瞅眼湯圓,繼而拽著明薇就走。
「沒大沒小,我可是你五哥!」
衝著果果的背影,湯圓故作兇巴巴說了句,不料被糰子一句話打擊:「人都走遠了,你在說給誰聽?」傻子!
將家院門外。
「姐姐就不進去了,你記得玩一會就回……」
明薇後話尚未道出,就聽到席宸御的聲音傳過來:「明薇姐你放心,有我在這陪果果妹妹,她不會有事的。」
席宸御是跟在明薇果果身後過來的。
「……好吧!」
明薇不難看出席宸御喜歡跟在果果左右,不過,小孩子的友誼很奇妙,再說他們家和席家關係不錯,兩個小傢伙玩得好些很正常。
這會兒明薇可沒想到,席宸御,她心裡小孩子其實是人小鬼大,正在用他自己的法子,一步步拐帶她家可愛漂亮的小妹妹呢!
「萱萱姐姐!萱萱姐姐你在家嗎?」
走進將家院門,果果喊將萱萱。
「在呢!果果妹妹,我在家!」
這是果果的聲音,只不過這聲音透著些許哭腔。
其實將萱萱也有跳級,可她從一年級跳三年級的時候,果果和糰子湯圓已經直接跳到小學畢業班,面對這樣的情況,將萱萱自然想繼續跳級,像席宸御一樣,緊跟果果和糰子湯圓的腳步,讀同一個學校的同一個年級同一個班,但她的學習底子到底不能和席宸御比,畢竟席宸御老早就學完了小學課程,甚至和糰子三隻一樣,學完了初中知識,且私底下在啃高中課本。
因此,跟著跳級是不可能的。
現如今,她是四年級學生,相比較大多數同齡人,已經很了不起。
「萱萱姐姐你怎麼啦?」
走進將家客廳,明薇看到將萱萱雙眼明顯哭過,像極小白兔的眼睛,而將家客廳里的人一個個表情複雜,在其中,果果有看到另一個小女孩,和將萱萱差不多大,對方扎著兩根麻花辮,長得白淨瘦弱,穿著一件花襖子,低垂著頭,站在兩個衣著樸素、得體的中年男女身邊。
「我沒事。」
將萱萱看著果果眼裡的關心,她輕搖搖頭,而後對將家老爺子和她爸爸媽媽:「爺爺,爸爸媽媽,你們別怪王阿姨,也別怪高家二伯,他們只是說了個事實,既然……既然我不是爸爸媽媽的孩子,我願意從家裡離開,回到我該去的地方。」
此刻在將家客廳里的還有高家數人,其中將萱萱提到的高家二伯,是高老爺子的次子,高馨月的二伯。
至於高馨月是哪個,即在果果讀幼兒園時,沒少因為席宸御找果果茬的那個小姑娘——高家的寶貝疙瘩。
而將萱萱口中的王阿姨,是高馨月的媽媽王曉慧。
要說將家客廳里今個發生了何事,還得從高家二伯說起。
這位年前下基層檢查工作,無意間看到一個八九歲大的小姑娘長得像極將家的兒媳駱思純,也就是將萱萱的媽媽,心裡不免生出疑惑,而在除夕當晚,一家人吃罷團圓飯閒聊,高家二伯不由提到他在基層檢查工作時遇到的小女孩,並道出他的猜測。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好吧,不知道王曉慧是作何想的,竟然在今個一大早跑到高家二伯說的地方——距離北城四五十里地的一個鎮上。
找到高家二伯說的小姑娘一家,把人父母和小姑娘給帶到了大院,帶到了將家人面前。
將家人被驚得不輕。
可小姑娘簡直像是和駱思純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由不得他們不相信這孩子不是將家的血脈。
「小御哥哥,這是出什麼事了嗎?」
客廳里的氣氛很沉悶,果果忍不住小小聲問席宸御。
見席宸御搖頭,果果沒再追問,她站到將萱萱身邊,默默做好朋友的後盾。
「肯定是衛生院的同志把倆孩子給抱錯了,你們看……」
說話的男人四十來歲,長相俊朗,身量高大挺拔,就是皮膚稍微黑了些,不過他身邊的女人有著一副冷白皮,樣貌秀美,打眼看就知道年輕時是個美人兒,此刻,女人把眼睛幾乎長在了將萱萱身上,且眼眶濕潤,不難看出壓制著自己的情感,她從走進將家客廳那會,到現在沒說一句話,只是聽著丈夫陸寒在和將家人交涉。
「我不同意萱萱離開!」
駱思純眼裡淚水滾落,她一把抱住將萱萱,對將家人說:「萱萱是我的女兒,她是我一手養大的,我不能看著她被帶走!」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在她身上?
當年她懷著女兒去駐地看望丈夫,誰知途中突然間腹痛難忍,於是被人送到就近的鎮衛生院。
然後她早產省下一個女兒,記得當時同產房還有一位女同志生孩子,但她生下女兒後就累得昏睡過去,等她再醒來,愛人就守在病床邊,女兒也被包裹得好好的在身邊放著,現在卻突然告訴她,經她一手養了八九年的女兒不是她生的,這和剜她的心有區別?
「媽媽你別傷心,我放寒暑假會來看你們的!」
將萱萱安慰駱思純,接著,她把駱思純拉到那個和她同歲,穿著花襖子的女孩面前:「媽媽,這是你的孩子,不過,我同樣也是你的孩子,我會永遠記著媽媽,不會忘記你和爸爸和家裡每個人的!」
忍著淚水掉下來,將萱萱把站在她對面女孩的手塞到駱思純掌心。
見狀,駱思純用另一手捂著嘴哭出了聲。
將萱萱這時抬頭看向她眼前的陌生男女:「雖然……雖然我這些年沒在你們身邊長大,但這個家裡的爸爸媽媽和家裡每個人都很愛我,現在我知道我是你們的孩子,可能有點不習慣,請你們不要傷心,我會努力適應新家庭,會做你們的好女兒……」
說到這,將萱萱還是一個沒忍住,抱住駱思純,「哇」地哭出聲:「媽媽!我心裡明明什麼都知道了,也知道該怎麼做,可我……可我還是好傷心啊!我要怎麼辦呢?我不想和爸爸媽媽分開,不想離開這個家,但我也不想陸爸爸和阮媽媽傷心難過,嗚嗚……」
將萱萱邊哭邊說,客廳里除過高家人外,一個個要麼眼眶泛紅,要麼直接抹眼淚。
果果現在明白了,明白將萱萱為何會這麼傷心,明白這客廳里發生了什麼。
她眼裡的金豆子大顆大顆往下掉,想要上前去安慰將萱萱,卻又知道現在不合適。
「要不咱們先回我家,等會再過來你和將萱萱好好說說話?」
席宸御雖沒抹淚,眼睛裡也不見異樣,但他鼻子有點泛酸,這會兒見果果哭得難受,想著把果果先從將家帶離,免得果果在旁越看越難受。
「我要留在這陪萱萱姐姐。」
在果果心裡,將萱萱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她不想在這個時候,留自己的好朋友一個人傷心難過。
「那你別哭了,成嗎?」
他看著心裡不好受。
「嗯。」
果果點頭,可眼裡的淚水依舊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兩家日後就當是親戚走著吧!」
將家老爺子終於出聲:「從今往後,我將家等於多了個孫女,你們家也等於多了個女兒,兩個孩子我們都愛,至於她們日後想生活在那邊,看她們自個的意思。」
隨著將老爺子音落,穿著花襖子,名叫陸星星的女孩子怯聲說:「我要留在這。」
她這話是對陸寒和阮欣夫妻說的,是對養了她八九年,一直疼愛她的父母說的。
瞬間,客廳里沉悶的氣氛變得有些怪異。
「陸爸爸、阮媽媽,謝謝你們養我這麼大,但我想和我自己的爸爸媽媽生活在一起。」
陸星星這句話不說讓陸寒夫妻倆寒心,就是將家人聽在耳里,都覺得滿心複雜。
雖然這孩子是他們將家的,但改口不至於這麼快吧……難道小丫頭對她原來的爸媽就沒有一點感情?
不見傷心,眼裡也沒不舍,就好像換個家庭生活,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反觀他們萱萱,哭得多傷心難過,且剛剛說的那些話,句句讓他們心疼。
這麼想著,將家人,尤其是駱思純,心痛得幾乎窒息!
她緊抱著將萱萱,生怕一鬆手,女兒會離她遠去。
然,該來的總會來,不是她不想,事情就能按著她的心來。這不,將萱萱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水,她嗓子有些啞,一字一句說:「媽媽,你不用太想我,我說了放寒暑假會來看你,看爸爸和爺爺,看家裡每個人,我肯定說話算數!」
退出駱思純的懷抱,將萱萱看眼疼愛她的將家其他人,她對將老爺子和她喊了八九年的爸爸說:「爺爺、爸爸,我以後雖不能和你們住在一起,但我會想你們的,你們都要照顧好自己,等我長大了,我會給你們買很多很多好東西,會給你們養老的!」
忍著淚水再度湧出眼眶,將萱萱把目光挪向她親生父母:「陸爸爸、阮媽媽,我會和你們回家,你們歡迎我嗎?」
阮欣流著淚連連點頭。
陸寒輕頷首:「自然是歡迎的。」
眼角略顯濕濡,他儘可能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溫和,但他偏生是個不愛笑的,可以說,過去四十來年鮮少笑過,因此,即便他好不容易擠出一抹笑容,卻瞧著明顯不自然。
他看重血脈親緣,但這不代表不喜歡女兒星星,畢竟那是他和媳婦養了八九年的孩子,然而星星對他們似乎並不留戀。
還有更新。。。隨後捉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