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姜黎笑說:「好,媽媽等著咱家出第二個高考狀元。」
「媽,你是不是忘了你和我爸也是高考狀元?」
明涵說著,不等姜黎做聲,他續說:「回頭我是咱家第四個高考狀元,媽,接下來三年,我會為高考全力衝刺!」
「二哥你不要太自大哦!」
明薇不滿地瞪眼明涵,繼而同樣自信十足:「我也不是吃素的,回頭我會和你一決高下,成為繼大哥之後,咱家又一個高考狀元!」
對於明薇的話,明涵沒有不高興,他說:「分班時我讀理科班,你就說你讀理科還是文科?」
「我選文科。」
沒有多想,明薇做出回答。
「那不就結了,我向理科狀元奮鬥,你朝文科狀元奮鬥,咱倆又不存在競爭關係,你用不著和我較勁。」
明涵說著,他把目光挪向姜黎:「媽,你贊同我說的嗎?」
姜黎點頭,她眉眼柔和,滿面笑容:「加油,媽媽等著到時拿下文理狀元!」
澄澈清亮的美眸中蘊滿笑意和鼓勵,看著她,明涵明薇齊點點頭。
他們表情認真,渾身充滿力量。
「媽,我去收拾書包啦!」
這是明薇的聲音,她說著,走去自己的房間。
「我回房間看會書。」
明涵也回了他自個的放假,他最近拿著明睿的高中課本在看。
好吧,準確些說,不單單明涵在看明睿用過的高中課本,明薇和糰子三隻同樣有在學習高中課本上的知識。
對於糰子三隻的學習能力,姜黎心裡無疑是有數的,她沒去阻止,畢竟是糰子三隻主動去學,願意去學,如若她去阻止,等同於遏制三個小傢伙的學習動力。
但有些想法她沒有改變,如糰子三隻必須得讀兩三年小學,等讀初高中,儘量不去跳級,畢竟按照糰子三隻的年歲,就算在小學待三年,上初中也不過是八歲,後面加上六年初高中教育,高考時不過十四。
這年齡在高考生中依舊算是小的。
不過,在讀初高中期間,三小只可以學習其他知識,當然,這是在完全掌握初高中知識,考試名列前茅的情況下。
之所以會有這麼個要求,說到底,姜黎還是想要自家孩子能有差不多年歲的朋友,能體驗體驗正規的初高中教育。
沒必要為了學習各種知識,一個個累出個好歹。
畢竟學無止境,一心撲在學習上,都不可能把未知的東西學完。
或許高中沒必要,三小隻就可能已學完大學課程,這不是姜黎自大,是三小隻的私教個個不簡單,他們教的東西可不是國內簡單的小初高課本上的知識。
翌日。
家裡孩子回歸校園,姜黎自然也回到她的教學崗位上。
「你找我有事?」
半下午,姜黎從水木大學的小家裡走出,正打算開車回四合院,不料馮露由遠及近走過來。
本不想理會,但馮露有看到她坐車上,且目光直接鎖在她身上,沒得法子,姜黎只好下車,神色淡然,問對方一句。
馮露沒有接話,而是說:「在這說話合適?」
現在雖已進入九月天,且這會兒已到半下午,但今個的氣溫卻不怎麼低,且頭頂的大太陽曬得很。
「長話短說。」
姜黎的意思很明顯,有什麼事趕緊說,最好言簡意賅,這樣就不用被擔心曬到。
因為她有留意到馮露在和她說話時,抬頭看眼高空中的太陽。
「我覺得還是去你家裡說比較好。」
馮露看向鐵柵欄院門上的鎖:「不打開嗎?」
姜黎只覺對方臉皮太厚,但終還是開鎖,與馮露進了院子。
客廳里。
」說吧。「
坐到沙發上,姜黎淡淡地看眼馮露。
在對面沙發上落座,馮露說:「洛明睿是今年的高考狀元,你和洛晏清前段時日在酒店設宴慶祝,為什麼不告知我一聲?」
「告知你?我為何要這麼做?」
姜黎挑眉。
「洛明睿是我生的,我是他親媽!」
馮露的語氣里透著明顯的不滿,聞言,姜黎嗤笑了聲:「我沒說你不是睿睿的親媽,可你怎麼不反省下自己,既然你是睿睿的親媽,在知道他今年要高考的時候,就該關心下他的生活和學習,在他高考結束,出成績的日子,就該主動聯繫,問問睿睿考得如何,可你有嗎?有關心過睿睿的學習情況,生活情況嗎?
或者說,你壓根不知道睿睿今年高考,所以,在高考成績公布當天,沒想過聯繫睿睿,問他考了多少分。」
「我工作忙。」
馮露略顯不自在,隨口說了句。
「工作忙?難道就你有工作,我和我愛人每天都閒著?」
姜黎的語氣透著冷漠:「你得承認你不是一個好母親,更不配做一個媽媽,記得你之前那次找我,說你要每星期見三個孩子一面,我當時是咱們回答你的,我說只要睿睿他們願意,我完全沒意見。但是後來呢?不管睿睿他們是個什麼態度,你有做到你說的,每星期和仨孩子見面?」
「洛明睿他們不願意看到我,連我送他們的禮物都不接受,我擔心再見他們……會讓他們更排斥我,就……就強忍著沒繼續出現在他們面前。」
「馮女士,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不信你拿出十足的誠意,真心去關心睿睿他們兄妹,他們會一直排斥你靠近。」
姜黎面無表情:「再說,我家孩子是個什麼樣,沒人比我更清楚。他們善良、真誠,不會隨隨便便去排斥哪個靠近,亦不會隨意對他人口吐惡言,基於此,你說睿睿他們不願意看到你,排斥你靠近,只能說明你不是真心實意對待他們!」
「你是不是很瞧不上我?」
馮露忽然問出這麼一句。
「想聽實話?」
姜黎與對方四目相接。
「難道你還會顧及我的臉面說假話安慰我不成?」
馮露這話一出,就見姜黎明顯勾起嘴角:「錯,不是顧及你的臉面,是看在睿睿他們的面上,我不介意說兩句虛話。」
「你……」
馮露的臉色變了又變,她冷冷說:「你很會氣人!」
「我從來不氣哪個,我只是比較喜歡說實話罷了。」
姜黎淡淡說:「不騙你,我確實挺瞧不上,不管是哪方面。想知道緣由嗎?」
馮露磨牙:「你要說便說。」
「在感情上,你是個拎不清的,往難聽點說,你在追求肖慎同志這件事上,完全稱得上是個戀愛腦。明知對方對你無意,明知對方有喜歡的人,卻緊揪著不放,一門心思想和肖慎同志在一起,甚至為了你自己單方面的感情,利用『假死』,拋開過去的一切,改名換姓去追求你個人自以為是的愛情。」
微頓須臾,姜黎沒去管馮露的臉色如何,她續說:「在對待自己孩方面,你只生不養,甚至在睿睿小的時候狠心虐待,你說就這樣的你,配做一個母親?
再說說在做人這塊,因意外有了身孕,決定生下腹中的孩子,你完全可以選擇與孩子的爸爸組建家庭。當然,前提是對方未婚,否則,你該想到去醫院。退一步說,由於種種原因你不能做手術,那麼你再決定走進婚姻時,該和男方說清楚你的實際情況,而你是怎麼做的,懷著別人的孩子嫁給另一個男人,婚後,又背著自己的丈夫,和其他男人有染,你自個好好想想,你婚前婚後的行為,對得起洛晏清嗎?
而且你通過不恥的方式先後生下睿睿他們兄妹,可有想過一旦你做的事敗露,對孩子們會造成怎樣的影響?馮女士,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以那樣不恥的方式生下孩子,是對孩子不負責任!」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和肖慎之間的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馮露感覺姜黎說的每句話都是在打她的臉,可她想不通,她和肖慎之間的過往,姜黎一個外人是從哪聽來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何況你早年追求肖慎同志的事、就你家大院的人知道的可不少。」
姜黎說:「今個你既然來這一趟,那我就和你鄭重其事說幾句心裡話,你生了睿睿他們兄妹三個,這是不爭的事實,因此,我和洛晏清都不會阻止他們日後給你養老。
再就是,你心裡若是還有一點點做母親的責任,我希望你在需要養老前,不要給睿睿他們帶來任何不好的影響。
不管怎麼說,你是一個母親,我相信你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出息,能走得高走得遠。」
半晌,姜黎沒聽到馮露做聲,她不由問:「馮女士,我的意思不知你有沒有聽明白?」
熟料,馮露依舊沒說話,她站起身,直接走向客廳門口,但在即將邁出客廳之際,腳步頓了下,回頭說:「如你所願。」
給姜黎留下這四個字,馮露的身影消失在客廳門外。
不過從她身後看,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蕭瑟感,且有點倉皇,像是逃離似的,步速很快。
……
晃眼過去兩年多,而今日是臘月二十六,年味已經很濃郁。
由於半個月前姜大隊長做了個不大不小的手術,為免老父親的傷口裂開,姜黎和姜大哥幾個兄長商量後,決定今年全家人在北城過年。
但該寄回老家,給姜爺爺姜奶奶和姜大伯、姜小叔等人的年禮,卻都有寄出。
老家那邊的人得知姜大隊長因做手術不能回家過年,自然是理解的,姜大伯還在電話里代姜爺爺姜奶奶叮囑姜黎,要姜大隊長好好養傷,不用牽掛他們二老。
總之,以姜大隊長為首的老薑家二房留在北城迎新春過大年,並沒有讓姜爺爺姜奶奶感到不高興,兩位老人反倒還牽掛姜大隊長這個次子的身體狀況。
「你和晏清帶孩子們回吧,這馬上要過年了,你們既然打算住回大院過年,就趕緊把家裡好好收拾收拾。」
「我想留下來照顧我爹。」
「用不著。不說有我在,就你大哥他們不都在?再說,還有你侄兒他們,哪個不能照顧你爹,需要你放著晏清和家裡孩子不管,到你爹跟前湊熱鬧?!」
「爹,你聽聽我娘說的,我想照顧你,怎就成了湊熱鬧?」
「聽你娘的,我現在又不是不能動,回去吧,把家裡好好收拾收拾,再晚些可就到除夕了。」
姜大隊長做的是膽結石手術,術後五天出院,要完全康復短的話需要兩三周,長的話也就兩三個月,眼下,姜大隊長的恢復情況很不錯,因此,不說蔡秀芳不怎麼擔心,就是姜大隊長自個,心態也平和得很。
再者,蔡秀芳所言屬實,近日來,不單姜三哥一家和姜四哥一家已全來到北城過年,就是姜國勝和姜國安兩家也都住在了、姜黎給姜大隊長和蔡秀芳置辦的這個二進四合院裡面,這麼一來,姜大隊長自是不缺人照顧。
「那我回了大院你和我娘可別太想我。」
聽到姜黎這話,蔡秀芳擺手:「趕緊走趕緊走,放心吧,我和你爹想誰都不會想你,又不是十天半月見不著。」
「娘你可真絕情!」
姜黎哼哧一聲,說:「莫非您忘了我是誰?」
蔡秀芳:「你是哪個?我不認識。「
「我是您老的寶貝閨女啊!」
姜黎故作委屈:「女兒是爹娘的小棉襖,娘,你難不成不愛我了?」
「沒錯,不愛你了,快點走人!」
蔡秀芳再次擺手,並對姜大隊長說:「你閨女慣會耍寶,看到了吧?她這是以為我看不出來呢!」
姜大隊長聞言,笑說:「我閨女難道不是你閨女?」
姜黎則直接笑出了聲,須臾後,她說:」好啦,我這就回去,明個一早我再過來。「
蔡秀芳:「今二十六,明個二十七,你最近幾乎天天過來,跑這麼勤做啥?有工夫去你祖父和你爸那邊走動走動,看看他們還有什麼沒買的,也好幫把手。」
姜黎:「有福媽和管家他們呢,需要買什麼,福媽和管家會做出安排。」
「這能一樣?」
蔡秀芳瞪眼。
「好好好,我聽您老的,明個就過去。」
說著,姜黎把目光落向姜大隊長:「爹,那我走啦。」
姜大隊長「嗯」了聲,叮囑:「路上開慢點。」
「知道了。」
姜黎笑著回了句,繼而與蔡秀芳打了聲招呼,就出了房門。
「糰子和湯圓果果真厲害,不到八歲就讀初一,這要是他們在初高中各跳一級,也就是說十二歲便能高考,不敢想不敢想,這實在是太讓人羨慕了!」
院子裡,姜一宇、姜一航與明涵站在一起閒聊,在三人不遠處,糰子和湯圓陪著姜國安和姜一陽的兒子玩,好吧,準確些說,是姜國安的兒子和姜一陽的兒子一看到糰子湯圓就黏上來,一個喊糰子湯圓哥哥,一個喊叔叔,幾乎是化作兩個小尾巴,跟在糰子湯圓身後。
「宇表哥,你有必要羨慕?別忘了,你已經是大學生。」
明涵看著姜一宇說了句,又把目光挪向姜一航:「航表哥你也是堂堂大學生,不會像宇表哥一樣對我家糰子湯圓果果羨慕吧?」
姜一宇是姜三哥膝下的老三,和明睿同歲,比明涵大兩歲多一點。
姜一航是姜四哥家的老二,小名豆豆,比明睿小一歲,大明涵一歲。
如今,這堂兄弟倆如他們上面的兄長們一樣,身形修長挺拔,個個都帥氣得很。
「我和你宇哥是大學生就不能羨慕兩個小表弟和小表妹?」
姜一航挑眉:「想想我七八歲那會正坐在小學二年級教室呢,如今和小表弟小表妹們一比,簡直羞得無地自容!」
「人和人是不能比的,如果我和你現在的心態一樣,估計早就被我家糰子湯圓和果果給打擊得懷疑人生,躺著直接擺平了!」
明涵毫不誇張說:「你們聽好了,如若不是我爸媽不同意,糰子他們現在做我和洛明薇的同學都不過是小意思。」
沒辦法,他弟弟妹妹就是聰明,已學完高中課本上的知識。
「……」
姜一航二人眼睛大睜,顯然震驚不已。
良久,姜一宇先回過神,他問:「你沒騙我們?」
「有這個必要?」
明涵挑眉。
姜一宇:「行,我信你說的,那你告訴我,小姑和姑父為什麼不同意糰子他們和你做同學?」
明涵:「我爸媽覺得他們年齡太小,擔心他們和年齡太大的孩子做同學沒共同語言,就想著讓他們和同齡孩子多做幾年同學,也好體驗下正常孩子的小初高學習生活。」
」可糰子他們不是照樣沒和同齡孩子在一塊上學?」
姜一航發出疑問。
七歲讀一年級,八歲讀二年級,正常小孩進入小學是這麼一步步往上升級,而他家小表弟小表妹呢?
不滿八周歲,就已在初一讀了一學期。
「在糰子他們讀幼兒小班那會,我爸媽就答應他們上小學後跳級,但規定在小學讀三年,可糰子他們主意大,不願意浪費時間,因此在小學就待了兩年,通過畢業考,都以滿分的成績踏進初中校門,反正,我是不覺得奇怪,畢竟我家糰子湯圓果果的智商不是咱們普通人能比的。」
明睿的聲音剛落下來,就聽到湯圓在喊:「二哥二哥,媽媽喊咱們回家呢!」
「回頭再聊哈!」
留給姜一航二人這麼一句,明涵提步就朝糰子湯圓走過去。
「小姑、姑父,你們這就要走啊?」
姜一航和姜一宇跟在明涵身後,這會兒兩人走到姜黎的車子邊上,問姜黎和洛晏清。
說起來,洛晏清兩日前和小組成員剛完成一個項目,於是,整個小組放假半個月,正好各回各家陪著家裡人好好過個團圓年。
「嗯。」
姜黎和洛晏清點頭,姜黎說:「小姑和你姑父回去得收拾家裡。」
去年過年,姜黎給洛晏清買了輛代步車,今個一早一家人過來看望姜大隊長,兩輛車都開了過來,方便一家人坐得寬鬆些。
不過姜黎的車子由明睿在開。
無需多說,明睿已拿到駕照,開車外出沒什麼問題。
……
大院。
有家裡大小六個孩子幫忙,回到大院,姜黎和洛晏清沒用多長時間就把家裡家外收拾得妥妥噹噹。
忽然,院門被拍響。
「我去開門。」
湯圓跑出客廳,當他打開院門,看到是席景御和席宸御在門外站著,不由一怔,但轉瞬便面帶笑容,請席景御二人進院裡。
「二哥!二哥!景御哥哥來找你玩啦!」
闔上院門,湯圓就朝著客廳喊了句。
「怎麼這個時候來找我?」
明涵從客廳出來,看到席景御,眼裡滿是不解。
大冷天不在自個家待著,且兩家離得也不近,竟跑過來找他玩,到底是咋想的?
「在家待著沒事,就出來轉轉。」
席景御自然知道自己來得有點突兀,但來都來了,總不能現在轉身又回去。
「不嫌冷。」
嘴上這麼說著,明涵請席景御進客廳坐。
「你不怕冷嗎?」
湯圓和席宸御站在院子裡,他瞅著席宸御看了會,挑眉問了句。
「你很冷?」
席宸御沒作答,而是反問。
湯圓:「我這樣你覺得呢?」
聞言,席宸御靜默,片刻後,他問:「明霆沒在家?」
知曉果果跟著糰子湯圓一起跳級,席宸御和家裡人一說,與果果三兄妹保持步調一致,因此,眼下,席宸御也是名初中生。
糰子對於席宸御和他,及湯圓果果一起接連跳級,一起踏進初中校門倒沒什麼想法,但湯圓覺得席宸御肯定是因為果果才跳級,且與他們三兄妹同進水木大學附屬中學就讀。
「你其實是想問我妹妹有沒有在家,對吧?」
湯圓輕哼了聲,說:「走吧,客廳里暖和,我哥和果果都在呢!」
席宸御站著沒動,他問:「你對我很有意見,是我哪裡有做得不對嗎?」
「……」
湯圓靜默,半晌,他說:「我怎麼會對你有意見?我就是覺得你總把眼睛盯在果果身上,這是不是不太好呀?」
「我……我沒有!」
席宸御臉頰微熱,就連耳根都隱隱泛紅。
「有沒有你自個知道,反正我就是覺得你藏著小心思。」
湯圓看向席宸御的眼神略顯複雜,他說:「走吧,要是把你凍著,可就是我這做主人的失禮了。」
隨後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