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3章 為什麼不認我？

  最為重要的一點是，兒孫無一不孝順！

  「做兒女的孝順爹娘這是理所應當。」

  姜黎笑笑，就聽李老太太嘆口氣，略有些惆悵說：「我和你羅叔年歲大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小恩娶妻生子。」

  沒等姜黎做聲，肖慎的聲音突入地響起：「奶，你和我爺一定能的！」

  數年前，肖慎已稱呼羅老和李老太太爺奶，毫無疑問，他是跟著羅雪的輩分稱呼的，且在經過羅老二人同意後，在羅雪的墓碑上刻著「亡妻羅雪」之墓。

  且通過家裡的關係，給他和羅雪登記註冊，領了結婚證。

  日期自然是選擇羅家沒出事前，這樣不僅羅雪有個好名聲，小羅恩的身份也不再變得尷尬。

  在這就不得不提一下，自打羅老和李老太太承認肖慎這個孫女婿後，就把他們早前捏造羅雪在鄉下嫁人一事推翻，告知肖慎，他們不過是為了不讓羅恩受委屈，才在回城後編造了那個謊言。

  而肖慎為了配合羅老老兩口，不想他們被周圍人說閒話，在調回北城前，私底下將羅老二人視作祖父母，人前卻依然稱呼李老太太老師，稱呼羅老師公。

  等調到北城這邊，肖慎就沒那麼多忌諱了，不管是在外還是在家裡，都隨著羅雪的輩分稱呼兩位老人。

  畢竟北城不是滬城，在這羅老兩人一方面認識的熟人不多，另一方面，他們也沒對外說過有關羅雪的事。

  因此，自然不用擔心早前不得已編造的那個謊言，即羅雪在鄉下嫁人，結果丈夫意外身亡，留下遺腹子，自個又在生下孩子後，大出血沒了。

  所以，不管是羅老還是李老太太，兩人調到北城工作以來，心情都非常好，精氣神自是更沒得說。

  如果長期保持這種狀態，再活個二三十年不成問題。

  不過讓肖慎蠻鬱悶的是，他都喚了兩位老人好幾年爺奶，可家裡的小傢伙，也就是他兒子絲毫沒察覺到有哪裡不對。

  譬如從未懷疑過他是他的親爸爸。

  當然，鬱悶歸鬱悶，肖慎整體心態還不錯，始終覺得他有的是時間等，等兒子羅恩親親熱熱喊他爸爸。

  好吧，小傢伙近幾年一直喚他叔叔，說起來，語氣和表情也都相當親熱。

  按說他該知足，可他……有點貪心呢！

  期盼著「叔叔」這個稱呼能被「爸爸」兩個字取代。

  「嬸子，肖同志說得沒錯，你和羅叔身子骨硬朗著呢，肯定能長命百歲，到那時別說看小恩娶妻生子，就是小恩的孩子打醬油伱們都能看到。」

  眉眼彎彎，姜黎笑眯眯說著。

  「那嬸子就借你吉言，爭取和你羅叔活到一百歲！」

  李老太太笑容慈祥，她握著姜黎的手拍了拍：「知道嗎？嬸子最是喜歡聽你說話呢！」

  姜黎清亮的眉眼中溢滿笑意：「我也最是喜歡聽嬸子說話，覺得你一開口就特別有學識，而且嬸子言行舉止間都透著優雅，一直以來都是我學習的榜樣。」

  聞言，李老太太先是一怔，旋即笑出聲，她把目光落向羅老：「老頭子你聽到了吧？這丫頭是不是太會說話了？！」

  「小姜說得對！」

  羅老簡短一句話，不難證明他有多寵自己的老伴兒，以及證明老兩口之間感情有多深厚。

  這不，李老太太臉上一熱，她不好意思地瞪眼羅老：「就沒見過你這樣的。」

  人家孩子誇她有學識，誇她優雅，即便屬實，作為自家人，也不能這麼順杆爬吧？

  「你嬸子害羞了。」

  羅老這話是對姜黎和洛晏清說的，兩人聞言，一個直接輕笑，一個則微不可察地彎了彎唇角。

  看到姜黎兩口子的反應，李老太太越發覺得臉熱，不由又狠狠地瞪眼羅老。

  不料，羅老直接「哈哈」笑出聲。

  肖慎這會兒亦面帶笑容，他對李老太太說：「奶，姜同志說得沒錯，我爺附和得也沒錯。」

  「行行行，他們都沒錯，是我矯情了。」

  這麼說著，李老太太自個都忍不住笑出聲。

  「嬸子，我覺得可以把小恩和肖同志之間的關係告訴他了，現如今小恩已經八歲多，而且他很喜歡肖同志，再說你們又是住在一起，我相信小恩知道肖同志是他的親爸爸後，有的只是高興。」

  姜黎猛不丁轉換話題，令李老太太和羅老，及肖慎皆不自主怔住，但轉瞬三人就回過神，李老太太看眼肖慎，繼而對姜黎說：「我和你羅叔這是一點問題都沒有，是小慎一直說再等等。」

  「為什麼？」

  姜黎不解。

  「他擔心小恩接受不了。」

  李老太太嘆口氣：「我覺得他的擔心有些多餘，卻又不能不尊重他的想法。」

  「肖同志，小恩是個開朗的孩子，你的擔心完全沒必要。」

  姜黎把目光落向肖慎：「你在羅叔和嬸子還有小恩身邊這都陪伴了好幾年，你是什麼樣的人，小恩看在眼裡，感受在心裡，他不會排斥你這個親爸的。」

  姜黎並非沒事突然提出讓小恩認親一事，就在前不久，小少年放學回來，有和姜黎說過悄悄話。

  他當時是這麼說的：媽媽，其實我不是你和爸爸的親生孩子，對嗎？雖然媽媽你沒對我說過，但我現在八歲了，不是兩三歲的小孩，我自個能猜到。

  況且我姓羅，叫羅恩，太奶奶和太爺爺每年都會帶我去墓園祭拜，在那裡，太奶奶說有我的爺爺奶奶，還有生我的媽媽。

  媽媽，雖然我在確定我不是你和爸爸親生的小孩時有點傷心，但我更多的還是高興，我高興我有兩個媽媽，

  一個生了我，一個給了我關心和疼愛，寵著我，教我做人的道理，而我能有這樣兩個媽媽，是我的幸福。

  另外，除過洛爸爸外，我應該有給了我生命的親爸爸，他是誰我現在不知道，不過不管他是哪個，不管他喜不喜歡我，我都很感謝他和羅雪媽媽有了我……

  那天羅恩在姜黎面前說了很多，小孩兒在離開的時候抱住姜黎這個媽媽好一會，嘴裡連連說著謝謝，他謝謝姜黎給了他母愛，給了他一個美滿的家庭氛圍，讓他感受到了父愛，感受到了兄弟姐妹之間的愛，且幾乎向姜黎發誓，他會做一個聽話懂事的好兒子。

  在羅恩走後，姜黎就想著找李老太太和羅老談談，可日常要上課、要照顧糰子三隻、要偶爾回大院關心明睿和明涵明薇的學習，及看望姜大隊長老兩口，這麼一來，就把要找李老太太的事給忘了。

  今個過來遛彎兒，這不就想了起來，自然得在李老太太面前提兩句。

  「可是……」

  肖慎嘴角翕動，他比任何人都想和兒子相認，想早點聽到兒子喚他一聲爸爸，但他也是真得怕，怕兒子接受不了他。

  「沒什麼可是。」

  姜黎淺聲說：「小恩現在算是大孩了，他知道的東西已經不少，前不久有當著我的面說起他的身世，他說他已經知道他不是我和洛晏清親生的小孩，

  說他姓羅，和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不是一個姓，說他每年都會被他太爺爺太奶奶帶去墓園，去那看望他的爺爺奶奶還有他的羅雪媽媽，

  還說他雖不知道他親生爸爸是哪個，不知道他親爸爸喜不喜歡他，但他很感謝親爸爸和羅雪媽媽生了他。」

  微頓須臾，姜黎問肖慎：「肖同志，現在你可還有什麼顧慮？」

  李老太太和羅老在聽完姜黎的話後，兩人眼角濕潤，心裡酸澀不已，他們知道重孫孫聰明懂事，卻沒想到小小一人兒竟如此豁達。

  他不怨生母沒能陪他長大，不怨生父「沒能」陪在他身邊，反倒很感謝生身父母把他帶到了這個世界上。

  太懂事了！

  懂事得讓他們感到很是心疼。

  「我……我這就去和小恩說！」

  驀地站起身，肖慎邁著長腿快步走向羅恩的房間。

  洛晏清接收到姜黎的目光，跟在肖慎後面，他這是去喊糰子三隻回家。

  ……

  「爸爸，肖叔叔他哭了為什麼呀？」

  洛晏清抱著果果，糰子和湯圓手牽手走在他身後，此刻問話的是果果，聞言，洛晏清回應：「你看錯了。」

  果果歪頭想了想，又觀察下洛晏清的表情，而後，她點點小腦袋，奶聲奶氣「哦」了聲。

  想來是爸爸不想告訴他原因吧！

  絕對不是她看錯了，她的眼睛亮著呢！

  軟萌可愛的小姑娘默默想著。

  而羅恩本想送送糰子三隻，送送他的洛爸爸和姜黎媽媽，不料卻被肖慎蹲身緊緊抱住。他有看到他喜歡的肖叔叔眼裡含著淚水，有察覺到他情緒不對勁兒，因此，就沒追出房門，去送洛晏清和姜黎，及糰子三隻。

  「肖叔叔你怎麼了？」

  羅恩像大人似的他輕拍著肖慎的背：「小恩在呢，肖叔叔遇到不高興的事兒可以說出來，小恩做你的樹洞，保證不告訴別人。」

  「小恩，小恩……我不是肖叔叔，我是爸爸，我是小恩的爸爸，你聽到了嗎？我不是小恩的肖叔叔，是我們小恩的親爸爸……」

  張開嘴的一瞬間，肖慎眼裡的淚水不受控制地往出涌，他嗓音哽咽：「是爸爸不好，沒有早點和我們小恩相認，我不是一個好爸爸，小恩，對不起，對不起！」

  羅恩怔住：「……」

  半晌，他問：「肖叔叔你在說什麼？」

  是他聽錯了嗎？

  肖叔叔說他是他親爸爸？

  這……這太突然了！

  肖慎抱起羅恩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他說：「小恩，我是爸爸，是你的親爸爸，你不該喚我肖叔叔，現在你有聽清楚嗎？」

  顧不得擦拭臉上的淚水，肖慎雙眼濕潤，與羅恩四目相接。

  誰知，羅恩從他腿上下來，他站到肖慎兩步開外，直直地看著對方，沒什麼表情問：「肖叔叔確定不是在和小恩開玩笑？」

  肖慎心裡有點失落，這失落感無疑是因為小恩不願被他抱著，不願坐在他腿上。

  但兒子問話，他不能不答，只聽他說：「沒和你開玩笑。我是你親爸爸，羅雪是你親媽媽，當年爸爸不知道你媽媽有了你，

  再加上其他原因，沒能待在你們母子身邊，沒能看到你出生，這是爸爸的遺憾，也是爸爸對不起你們母子！」

  羅恩出奇的平靜，平靜得不像是一個小孩子在面對自己的身世，他又問：「那你為什麼現在才認我？我今年八歲多了，小時候的事記得不太清楚，可在我的記憶里你一直和我還有太爺爺太奶奶住在一起，在這段日子裡你為什麼不認我？」

  調到北城水木大學給學生授課不久，肖慎就和羅老老兩口，及小羅恩住在了一起，當時羅恩四歲不到五歲，這段時間和在這之前的記憶於現在的他來說，或許真得有些模糊了，但自那以後得記憶，羅恩腦中記得清清楚楚，所以此刻才會有那麼一問。

  其實簡單點說，在滬城那段記憶，羅恩已全然不記得，不知他的親生爸爸其實在他兩三歲的時候、就已經出現在他的生活中。

  只知從他有記憶來，眼前這個人，他的親爸爸明明就在他身邊，和他住在一個家裡，卻不認他，這未免有點太傷人了！

  小少年眼眶漸漸泛紅：「為什麼不認我？是因為我不乖嗎？」

  看到兒子快要哭了，肖慎忙搖頭：「不，不是，爸爸沒有不想認你，爸爸在擔心，擔心你接受不了，畢竟……

  畢竟從你媽媽懷上你，到生下你，再到你被你太爺爺太奶奶接到身邊前，爸爸都沒在你身邊，這讓爸爸覺得自己很失職，沒勇氣和你相認。

  再就是……再就是爸爸不想你不開心，就選擇默默陪著你，照顧你太爺爺和太奶奶。」

  「我為什麼會不開心？」

  羅恩在眼角抹了一把，他吸了吸鼻子說：「你認了我，告訴我你是我親爸爸，我為什麼會不開心？」

  「你洛爸爸和姜黎媽媽很好，他們是好爸爸好媽媽，他們愛你、關心你，你的姐姐哥哥也愛你、關心你，而我和你洛爸爸相比，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還有你把你洛爸爸和姜黎媽媽視作親生爸媽，我不能太自私，打破你本身擁有的快樂生活。」

  聽完肖慎給出的解釋，羅恩並未選擇原諒，他神色倔強，強忍著不讓淚水湧出眼眶：「那你現在為什麼要認我？」

  「你姜黎媽媽說你是個很開朗很聰明的小孩，說你……」

  肖慎尚未把話說完，就被羅恩帶著哭腔大聲打斷：「不要說了！你不要說了！我不是野孩子，不是沒有爸爸媽媽的野孩子，

  我有爸爸有媽媽，我爸爸叫洛晏清，我媽媽叫姜黎，他們很愛我，很疼我，很關心我，我還有愛我的哥哥姐姐和弟弟妹妹，我很幸福，我不需要什麼親爸爸！」

  一瞬間，羅恩哭得很大聲。

  長這麼大，他腦中是沒有什麼不好的記憶，他也確實很幸福，但陡然間他腦中就閃現出曾在幼兒園發生的一幕。

  當時他很小，有不少小朋友欺負他，說他是野孩子，說他是壞孩子，才沒有爸爸媽媽……

  抱住頭，羅恩蹲到地上，他「嗚嗚」地哭著。

  肖慎哪裡還能坐住，他迅速起身，將羅恩抱入懷。

  客廳里，聽到重孫孫忽然大哭出聲，李老太太急得想過去看看，被羅老抬手阻止：「別過去，就讓他們爺倆待著。」

  「小恩怕是想起了……怕是想起了曾在滬城那邊幼兒園發生的事兒，這不過去看看，我放心不下。」

  李老太太滿眼憂慮。

  「放心，不會有事。」

  羅老安撫李老太太：「哭出來就好了，他們到底是親父子，而小恩也已知道他不是小姜和小洛的孩子，心裡對他親生父親的出現肯定有做準備。」

  「我心疼。」

  李老太太擦拭眼角，她說：「要是咱們小雪沒出事，當年和咱們帶著小恩一起回城，她和小慎八成能結合在一起，這樣我們小恩就不會經歷小時候那件事。」

  「孩子不是沒事麼！再說，這麼些年小洛和小姜難道對小恩不好？人家可是真把小恩當自家孩子對待呢，這你我都是知道的，想來小恩心裡也很清楚。」

  羅老說著，面露感慨：「人自個家以前就有仨孩子，而且小洛工作忙得都沒時間回家，小姜也有自己的事做，但卻對他們家孩子和咱們家小恩都盡到了為人父母的責任，不管是生活還是學習，都沒得說。

  後來小姜出國深造，又在那邊生下三個小的，就這都不忘把小恩和睿睿他們兄妹接到國外，在她身邊生活一段時日，可見人家對包括小恩在內的幾個孩子真做到了一視同仁。」

  「我又沒說什麼？！」

  李老太太翻了個白眼兒。

  羅老：「你說你心疼小恩。」

  李老太太：「我是心疼咱家小恩，但我這心疼不是說小恩在小洛小姜那受了委屈，是說他曾在滬城那邊的幼兒園被小朋友欺負。」

  再次丟給羅老一個白眼兒：「真不知道你是怎麼聽話的，難道我前面說得不夠清楚？」

  羅老略顯不自在，他輕咳兩聲，別彆扭扭說：「好吧，是我的錯。」

  「什麼叫好吧，是你的錯？明明就是你把話沒聽對。」

  沒好氣地瞪眼羅老，李老太太哼了聲，說：「你這老頭子看來真得是老糊塗了！」

  「是是是，我老糊塗了，還望李女士日後多包涵！」

  羅老賠笑臉。

  「懶得理你。」

  甩給羅老哥一個眼刀子，李老太太說：「小恩的哭聲變小了。」

  房間裡，肖慎絞盡腦汁在哄羅恩，但一開始效果並不怎麼樣，直至他講笑話，且講了一個又一個，再加上扮鬼臉逗兒子開心，終於看到羅恩有了變化，心裡簡直不要太高興。

  打了個哭嗝，羅恩臉上還掛著淚珠子，稍微帶著點哭腔說：「難看，你扮鬼臉一點都不可愛！」

  「那這樣可愛嗎？」

  把兒子放到床邊坐好，肖慎動作連貫，一會扮豬鼻子，一會伸舌頭，一會又拉起耳朵……看著他如此用心扮丑的搞笑樣兒，羅恩終於沒再忍住「哈哈」笑了。

  肖慎鬆口氣的同時，眉眼間蘊滿笑意，溫聲問：「開心了？」

  羅恩沒有作答，而是收起笑聲，故作嚴肅：「以後不許那樣了。」

  肖慎：「不好笑嗎？可我看到你笑了呢！」

  「不符合你的形象，要是被那些大哥哥大姐姐知道了，他們上你的課肯定會笑的，這樣就不能集中精神好好聽課。」

  說著，羅恩微頓片刻，他盯著肖慎定定地看了會，方續說：「雖然你是我親爸爸，但我原來的爸爸媽媽我還是會和他們親近。」

  「這是應該的，爸爸支持你。」

  兒子這是接受他這個爸爸了，真好！

  羅恩很是認真說：「他們是好爸爸好媽媽，我很喜歡，還有我大哥二哥三姐和糰子湯圓弟弟、果果妹妹，我也很喜歡，我們永遠都是很好很好的兄弟姐妹。」

  肖慎同意表情認真：「對，你洛爸爸和姜黎媽媽是好爸爸好媽媽，你和你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直都是很好的兄弟姐妹，爸爸也很喜歡你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那我從今以後要叫你爸爸嗎？」

  「你說呢？」

  「在外面我叫你爸爸沒事吧？」

  「能有什麼事？」

  肖慎挑眉，他說：「你可是我和你媽媽的孩子，而爸爸和你媽媽是夫妻，旁人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的。」

  羅恩：「但我以前都是叫你肖叔叔，現在改口喊你爸爸，外面的人肯定會覺得很奇怪。」

  肖慎：「不用管，要是有人問起，爸爸會向他們解釋的。」

  羅恩點頭：「好吧。」

  「現在你是不是……」

  肖慎眼神提醒，他想聽兒子正兒八經喊他一聲。

  「不就是想聽我喊你爸爸嗎，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還需要這樣暗示。」

  羅恩神色有點小傲嬌，他站到地上，清清嗓子，面向肖慎，一本正經說：「爸爸，兒子以後就請你多多照顧了，你務必要做個好爸爸，不然，我會改口喚你肖叔叔噠！」

  肖慎痛快地應了聲，下一刻，他雙眼再度濕潤，抱起羅恩就出了房門：「爺！奶！小恩喊我爸爸了！」

  人尚未到客廳，聲音已經傳了過去。

  隨後捉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