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韶到倉庫的時候,發現裡面的女管理員正在低頭納鞋底。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她故意咳嗽了一聲,對方這才抬起頭來,看到她手上的活都沒停:「批條?」
田韶對她的工作態度很不滿意,工作時間納鞋底,這可真悠閒。不過她沒責罵,只是說道:「我是田韶。蔣文成住院了,何科長讓我接替他的工作。」
管理員叫丁小桃,聽到這話趕緊站起來滿臉笑意道:「原來是田會計啊!你請坐,快坐。」
田韶搖頭說道:「不用了,我這次是來拿倉庫里的帳本,你將它們給我,我拿回辦公室看。」
說是帳本,其實就是各項材料的明細。通過這些材料明細帳,她可以大致了解倉庫的情況了。
丁小桃倒了一杯水過來,說道:「田會計不用著急,先喝杯水再說。」
田韶笑著接了水,喝了半杯後放下說道:「等會還有人來報帳,我不能離開辦公室太久,還希望丁姐您能體諒。」
丁小桃自不敢為難田韶,問道:「所有的帳本都要嗎?」
「僅限於今年的帳本。」田韶是準備先了解情況,然後請示何科長對倉庫里所有材料進行清查跟盤點。這樣,不管是什麼結果都不是她的責任。
丁小桃拿了鑰匙進了屋子,然後拿出五本帳來。
「就只五本?」
丁小桃笑著說道:「對啊,就五本,怎麼了?」
田韶捧著五本帳回去,喝了一杯水後就開始看這些帳本了,一邊看一邊將數據記錄下來。
去吃午飯的時候,孟楊沒忍住指向被田韶放到一邊的兩本帳:「你都看完了嗎?」
田韶覺得孟楊這人業務能力挺強的,唯一不好就是好奇心太重話太多了:「都看完了,還摘錄了裡面的一些數據。」
「田會計,你都看得懂?」
趙曉柔聞言嘲諷道:「她兩場考試都是滿分,又怎會連個材料帳本都看不懂?孟楊,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或者說,你覺得她真如外頭傳聞那般是作弊得的雙百。」
她對於那個傳聞嗤之以鼻,就算作弊也不可能弄出個雙百,這不成靶子一下就被拆穿。以她肯定,田玲玲是有真本事的人。
田韶有時候都覺得這姑娘是個憤青,誰都要噴兩句。
孟楊急忙說道:「趙會計,你誤會我了,我沒這個意思。」
趙曉柔嗤笑了一聲,端著飯盒出去了。
「田會計,真的,我沒懷疑過你請你相信我。」
田韶笑了下說道:「我知道孟會計你是好意。若是有什麼不懂的,還希望孟會計你能指點一二。」
「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田韶只是客套兩句,見他信以為真覺得以後改變說話的方式,省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她笑了下,就端著飯盒去找李愛華了。
見人不在辦公室,田韶就去了食堂。
李愛華一看到她就使勁招手:「玲玲、這兒、這兒……」
田韶打了菜做到她對面,李愛華就將飯盒裡的菜推到她前面道:「就知道你會晚來,所以我特意多打了一份血鴨。快嘗嘗,味道很不錯。」
他們人事科管得不嚴,只要不忙的時候可以提前幾分鐘出來。
田韶也沒推辭,輕聲說道:「等會我將錢給你。」
李愛華知道她的性子,也沒拒絕。
吃飯的時候,田韶問起了那位大廚:「這位南師傅做的紅燒肉太好吃了,吃了還想吃。愛華,這南師傅是在哪兒工作啊?」
像這麼好廚藝的廚師,那肯定是在國營飯店或者工廠了。她剛來縣城都不認識幾個人,這事只能問她。
李愛華並不知道這事,說道:「等回頭我幫你問問,不過那紅燒肉真有你說的那麼好吃?」
「人家祖上可是出了御廚的。做的那紅燒肉,比我們上次在國營飯店吃的美味十倍不止。」
「說得我都想吃了。」
田韶笑眯眯道:「所以你要趕緊將他工作地點打聽到,咱們以後尋了機會去吃一頓,保准你吃了還會惦記。」
李愛華笑著點頭,然後壓低聲音說起了蔣文成的事:「聽說蔣文成最近在追求機械廠的一位姑娘,那姑娘各方面都很出眾有許多愛慕者。有人看他不順眼趁夜打了他一頓。」
田韶沒想到她消息竟如此靈通,輕聲問道:「你這消息從哪兒聽到的啊?」
李愛華小聲說道:「別人告訴我的,應該錯不了。玲玲,這人以前有未婚妻,結果一朝得勢就翻臉。這樣的人太噁心了,你可要離他遠點。」
田韶知道她擔心自己被騙,不過還是故意裝成苦惱的樣子說道:「我現在接了倉庫的事,他知道怕會嫉恨了。」
主要是先接了他出納的工作,現在又將倉庫的工作也領了,就蔣文成那小肚雞腸的性子肯定會恨上他了。不過,她不怕就是。
李愛華笑著說道:「你才幹一個星期出納就給你換了工作,何科長是真看好你。」
「不,是出納兼管著倉庫的事。」
李愛華聽了皺眉道:「怎麼做出納又見管倉庫的事?」
不僅是工作量加大,最重要的是田韶以前沒接觸過這類工作,現在讓她同時管著兩樣工作。若不是知道何國慶的為人,她都要以為這是在故意刁難了。
田韶笑著說道:「科長也是想趁機鍛鍊我,不會的我可以去問他。」
她剛才看了兩本帳,不僅記錄的東西簡單有些地方還重複了。只看兩本帳許多事還不能下結論,但有一點確定,那就是倉庫的帳雜而亂,管理肯定也沒好道哪裡去。
李愛華看她心態這般好也放心了,笑著道:「對,不懂咱就問,不丟人。」
談完工作上的事,李愛華又邀田韶去看電影:「今晚有一部新電影上映,聽說拍得很不錯,你陪我去看看吧!」
田韶搖頭說道:「現在不合適,等以後我轉正後再陪你去看電影。」
手錶的事已經讓高小芙神色不對了。現在特殊時期田韶覺得還是得謹慎些妥當,所以越發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了。她沒後盾,什麼都得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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