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山亭納涼圖》是真跡,田韶歡喜不已,立即將另外那副不知名的畫奉上。
章翰看了這幅畫的落款,搖頭道:「這人我沒聽說過,應該是個無名之輩。」
田韶也沒失望,說道:「我也沒聽說過,不過他跟《山亭納涼圖》放在一起,我覺得可能會有什麼特別之處。」
聽到這話,章翰檢查得更仔細了。不過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他不由伸手摸這幅畫。不是名畫摸下也不怕弄壞了,結果這一摸就發現了不對。
田韶看到章翰拿了一把小小的刀片,慢慢地將這幅畫裁開,她腦海浮現出一個想法。莫非這是畫中畫,不會這麼好的運氣吧!
真如她所預料的那般,這是一幅畫中畫,裁剪出一個口子就將裡面的那幅畫露了出來。
畫取出來後,田韶先看畫名再看落款,畫名是《貴公子夜遊圖》,落款是張萱。
田韶揉了下眼睛,說道:「張萱,章教授,我記得唐朝有個很厲害的畫家叫張萱,不會就是他吧?」
章翰沒理她,拿起自己的工具聚精會神地開始看起了這幅畫,半天后一臉興奮地告訴兩人:「小田、小裴,這是真跡,這是張萱的真跡啊!」
裴越想了下也不知道張萱是誰。他沒接觸過這方面的知識,還是不為難自己了。
田韶也有些驚訝,說道:「章教授,真的是唐朝的張萱?」
這可是很厲害的畫家,可惜真跡並沒流傳下來,留存於世的《虢國夫人遊春圖》和《搗練圖》還都是宋人的摹本。若這是張萱的真跡,那可就價值連城了。
章翰聽到這話,立即說道:「應該沒錯。今天天色已晚,我明日請在字畫造詣很高的范教授過來一起鑑別。」
有了范教授一起鑑別,那是雙重保險。
田韶指著另外一幅畫,問道:「教授,夜遊圖給你留下,納涼圖我就先拿回去了。」
章翰眼睛還在夜遊圖上,聽到這話擺擺手道:「你拿回去吧!記得要好好保存。」
等田韶將畫捲起來,章教授又突然問道:「你們是從哪買到這兩幅畫的?對方手裡還有沒有其餘的畫作,有的話全都買下來。」
「沒有了,就這兩幅畫了。」
章翰有些失望,不過轉念一想田韶能收到兩副附畫作已經很不錯了,不能得隴望蜀。
出去以後,田韶壓低聲音說道:「裴越,兩幅畫是真的,那這人家裡放的那一堆東西很可能也都是真品。裴越,你打電話給你戰友,讓他將東西都收好。」
裴越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壓低聲音說道:「我已經跟他們兩人說了,十月份的時候我會將東西都運回來。小韶,我準備在京郊外找個宅子將東西都放那兒去。然後再尋個人幫著鑑別真偽。」
「就別租了,直接買下來吧!」田韶說道。租房子很麻煩,萬一不租了又要還地方。反正也不貴,還不若直接買下來。等沒用的時候在推倒蓋樓房,到時候出租也不錯。
上輩子的夢想是做個包租婆,可惜沒實現就掛了,這輩子一定要早早實現願望。
裴越點頭應下,然後又道:「小韶,郝家兄弟已經買好了材料,後日就動土。」
「旁邊的宅子呢?」
裴越說道:「還剩下最後一家,他們十號之前會搬走的。你看,是否等裝好現在這宅子,就接著裝旁邊的宅子。」
田韶想也不想就說道:「不裝。我稿費被扣掉一半,得讓某些人認為我沒錢了才好。」
她開銷其實挺大的,三個地方在收老物件每個月就是大幾千甚至上萬支出;另外給工作室的畫師每個月額外的餐補以及獎勵,也是大幾千的開支。另外她還喜歡買房子,又是一大筆。
裴越失笑,說道:「雖然被扣掉了一半稿費,但也有大幾萬,去掉所有的開支還有差不多一半的結餘。對了,我前兩天數了下,上半年結餘了四十八萬。小韶,你看要不要讓趙曉柔將股票都賣了,加起來也有七八十萬了,剩下的咱們再省省也差不多了。」
田韶直接拒絕,表示現在股票行情很好,出來就是虧了。
晚上回到宿舍,穆凝珍看她眉開眼笑的樣子,放下手中的筆問道:「撿到錢了,這麼開心?」
田韶笑眯眯地說道:「是啊,撿到錢了,撿到一大筆錢。」
若那副畫真是張萱的真跡,那就是傳世國寶了,過了三十年那價格都是以億為單位了。再沒想到竟這麼好的運氣,撿漏撿到傳世國寶。
鮑憶秋將收錄機關掉,語重心長地說道:「小韶,你真撿到錢了?那可不能要,我陪你上交保衛科吧!」
田韶哈哈大笑,憶秋姐怎麼這麼實誠。
穆凝珍也笑得不行:「憶秋姐,你怎麼還當真呢?這學校誰身上會揣著大筆的錢,還剛巧讓田韶撿到。」
而且就田韶的家底,真撿到錢也早上交了,怎麼可能會貪那幾個錢。萬一被發現了,到時候不僅丟臉還會給老師留下壞印象。
鮑憶秋笑罵道:「就你們作怪,以後再不理你們了。」
說完,起身拿了衣服去洗澡了。
等她一走,穆凝珍壓低聲音說道:「憶秋姐想讓班長一起去做導遊,但班長不願意,兩人剛才吵了一架。」
「是覺得自己口語不好才不去,還是其他原因?」
穆凝珍撇撇嘴說道:「班長的英語學得比我還好,他啊就是拉不下臉面。覺得自己是大學生,哪能卑躬屈膝去伺候那些萬惡的資本家。」
她才不管什麼資本家,只要有錢賺就好了。暑假這一個多月,賺得最多的一天有四十六塊,比得上許多人上一個月工資了。
頓了下,她冷哼一聲說道:「什麼叫卑躬屈膝,憶秋姐這麼辛苦還不是想多攢點錢,等結婚有了孩子以後,日子能好過些。」
因為年歲大了,鮑憶秋是準備結婚就要孩子的,不管是結婚還是養孩子花費都不小。女人都比較有憂患意識,覺得多攢錢安全。
田韶跟齊磊接觸得也比較多,也沒什麼大毛病,就是有些愛面子。她笑著說道:「你跟他說,賺萬惡的資本家的錢,那是光榮的事。我相信,他會同意的。」
穆凝珍樂了,她覺得還是田韶說的話最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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