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憶秋寫字速度比較快,在田韶有意放慢語速的情況下跟得上,而且字跡也很端正。Google搜索田韶在她的基礎上直接進行修改,然後再讓婁子瑜重新抄一遍。
她這樣做就節省出很多時間,她考慮了許久後又弄出一本女孩子喜歡的漫畫來。鮑憶秋也沒那麼多時間,田韶就自己動手寫了。
十二月初,有關部門選了三個女畫師送了過來。年歲最大的三十叫寧妙竹,滿臉的風霜;一個二十一歲叫盧清淑,這姑娘比較害羞進屋就低著頭,都不敢跟田韶對視;剩下的一個叫舒香巧,十六歲,眼神靈動嘴巴也甜,見到田韶就姐姐長姐姐短的。
還是老規矩,田韶先對他們進行考試,跟之前考得一樣畫漫畫人物。
讓田韶意外的是,畫得最好的是盧清淑,其次是寧妙竹,而看起來靈動可愛的舒香巧,畫的人物卻是一塌糊塗。
田韶指著舒香巧那不知所以然的畫,很是不解地問道:「我要的是功底深厚的畫師,你這水平為什麼能被選上?」
九月份被淘汰的那八個畫師主要是想法跟不上,但這些人畫功是個沒問題。可舒香巧這水平,也就比初學者強些。
舒香巧紅著眼眶說道:「田韶姐,我是真的喜歡畫畫,求你給我一次機會吧!田韶姐姐,我不要工資也不要票券,只希望你能讓我留下。」
田韶很冷酷地拒絕了,哪怕舒香巧哀求了半天也還是讓凌秀美將她送走。
田韶忍住沒爆粗口,只是揉了下太陽穴。也不知道這些人幹的什麼事,為什麼會將舒香巧送了來。若她跟方舟一樣很有天賦,那留下來也無妨,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姑娘在這方面沒前景。留下她,不僅耽擱自己的事還害了這姑娘。
長出了一口氣後,田韶將已經畫好的十多張人物拿出來,然後要求兩天再三天時間內熟悉這些人物。三天以後,要開始工作了。
寧妙竹看著這些人物的頭髮跟衣服,問道:「田同志,這樣的漫畫能出版嗎?」
這些人物的頭髮有紅、綠、黃跟黑等各種不同顏色,衣服也是款式多樣多姿多彩。不否認,這些漫畫裡的小姑娘這麼穿著打扮很漂亮,但她覺得沒有出版社會收。
田韶笑著道:「若是不能出版,我大費周章請你們來做什麼?你們只安心畫就好,其他的事不用你們操心。」
寧妙竹問道:「那每個月能給都多少錢?」
田韶呃了一聲後問道:「你沒有單位?」
寧妙竹垂下頭道:「以前有,後來工作給了我小姑子,就在家裡做些散活貼補家用。」
這次也是她美專的一個女同學,知道京美招臨時工特意告訴她的。她參加了兩場考試就通過了,然後就被送來這兒。環境艱苦不怕,怕的是沒錢,她還有兩個孩子要養呢!
田韶看向盧清淑,問道:「你不會也沒單位吧?」
盧清淑小聲說道:「有單位,我是津市電視台的編輯。不過平日也就幫這跑腿,並沒正兒八經寫過稿子。」
田韶有些意外,說道:「你的畫功,沒有十年功底是畫不了這麼好的。」
不僅畫功好,她畫出來的人物栩栩如生仿若有生命似的。這就是天賦異稟,按照後世的說法,這就是屬於老天餵飯吃的啊!那些人歪打正著,給她送來了個好苗子。
盧清淑被認同很高興,說道:「我四歲,我爺爺就教我畫畫了,我自己也喜歡。」
也因為熱愛,所以一直堅持沒有放棄。
「那你來這兒,單位還會給你發工資?」
盧清淑猶豫了下說道:「我這是屬於借調,應該會給我發工資吧!」
田韶也不糾結這個了,她說道:「你們兩人一個月完成三本漫畫,五十的工資。多畫一本,就多二十塊錢。」
多勞多得嘛,這很公平。
寧妙竹不可置信地問道:「一個月五十,你說的是真的?」
田韶說道:「當然是真的了。我還指望你們幫我畫畫,若是我騙你們,你們到時候撂挑子不干豈不是耽擱事。」
盧清淑指著指自己,不相信地問道:「我也是五十嗎?」
田韶說道:「嗯,兩人都是五十,若是這漫畫反響好到時候還會給你們發獎金。不過這事你們兩人別說出去,因為其他的畫師只有獎金,工資跟糧票都是原單位發的。」
兩人喜出望外,連連點頭道:「你放心,我們不說,誰都不說。」
田韶從寧妙竹的狀態以及剛才的話,看出了她日子過得很不好,於是主動提出可以先預支她一個月工資。
寧妙竹本來還懸著心,等手裡捏著五張大團結才確定自己不是做夢。她感動不已,紅著眼眶說道:「田同志,謝謝你,真的很感謝你。」
田韶沒問她為何會將工作讓給小姑子,只是提醒道:「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做人都不能太軟弱,不然別人就騎在你頭上為所欲為了。」
正常人都不會將工作讓給別人了,因為這是安身立命的東西。而這麼做的人,基本都不會落什麼好。
寧妙竹覺得自己白活了這麼多年,都沒田韶一個小姑娘看得通透:「田同志,謝謝你,我已經跟那一家畜生沒關係了。我現在就想好好賺錢,然後將我一雙兒女養大成人。」
田韶聞言很欣慰,不是一味為夫家奉獻就好,她說道:「你想通了就好。我每天放學後會過來,到時候有什麼問題你們可以跟我說。」
寧妙竹點了下頭,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放學,田同志你還是學生?」
田韶點頭道:「是,我是京大的學生,也是為了方便才將你們安置在這兒的。」
跟寧妙竹兩人分開以後,田韶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去了。招收男畫師非常順利,可畫師只收了兩個還都不是從事相關工作的。
鮑憶秋看她神色不對,問道:「小韶,你怎麼了?」
田韶道:「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咱們國家的男人很幸福,可以不用管家庭一心拼事業。不像女人,要為家庭犧牲自己的事業。」
女畫師或許很少,但肯定有。之所以這次只來了兩個編外人員,十有八九是她們放不開家裡的事才不報名。
鮑憶秋笑著道:「咱們不是一直都是男主外女主內,這也沒錯啊!」
田韶被潑了這麼一盆冷水,也沒了談下去的欲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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