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平地一聲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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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開電梯的是你舊熟人?」

  「為什麼這麼問?」

  「看你和她們母女倆都這麼親熱。閱讀��

  南易搖搖頭,「以前不熟,也就認識沒多久。」

  「哦,這就是你們京城范兒?」

  「就算是吧。」

  南易可不會說,就因為知道黃英子在讀清大,就因為她臉上的大痦子,知道她將來的分配之路不好走,他這才上心。

  黃英子這痦子實在太大了,蓋住了半邊臉,就她這長相,好崗位大半和她無緣。

  南易打算過兩年,等黃英子心灰意冷就把她給收入麾下。

  對人才,南易從來不看長相,只看能力,就如同他對錢的態度一樣,從來不看美醜,只看匯率。

  兩人走回到老洋房,打開院門,南易就說道:「幾天沒在家,煤爐也沒火,用煤油灶簡單弄點。」

  「不是有煤氣灶麼,你怎麼不買個回來?」

  「得了吧,灌氣這麼麻煩,得跑好幾公里,還是等有人上門換氣再說吧。」

  南易說著,從廚房裡把煤油灶給拿到院子裡,這玩意從悶三兒當初買來,也就用過一次,一壺煤油也就用了一丁點。

  打開油壺聞了聞,還行,味兒還挺正。

  給煤油灶灌了點煤油,把火點上,除了火焰的顏色有點不對,火力估計不太足外,也沒什麼其他毛病。

  煎了倆雞蛋,又弄了一個臘肉燜白菜,倆人也就湊合著開飯了。

  「南易,我看你這裡有這麼多空房間,要不我搬過來住吧?」剛開吃一會,許倩就冷不丁的說道。

  「得了吧,現在啥世道,你要住過來,這外面還不知道該怎麼傳呢。原來我和賴彪、劉貞住這兒,都被人給點了。」

  「你呀,簡直膽小如鼠。」

  「我怎麼降級了,原來不還是旺旺旺麼。」

  「用耗子形容你更貼切。」

  「隨你大小便。」

  「說話真難聽。」

  「這可算不上是難聽話,現在學習是不是不緊張了?」

  「還緊張什麼啊,該學的都學了,現在一個星期也就一兩節課。你已經不是唯一一個在實習的了,班裡又有兩個去實習了。」

  「哦,那你呢,準備什麼時候實習?」

  「我不打算瞎跑,就等著學校安排唄,反正,我也不會等工作分配。」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也沒有一個主題,想到什麼就聊什麼。先聊了實習的事情,接著又是聊電影和音樂。

  總之,除了人生和理想以外,什麼都聊。

  「南易,最近我聽了劉文正的新歌,叫《外婆的澎湖灣》,很好聽。」

  「更正一下,這歌是潘安邦最早唱的,劉文正只是翻唱。」

  「管它呢,我反正喜歡聽劉文正唱。」

  「呵呵,只要你喜歡就好。」

  「可惜,沒買到步槍帶,我買的那磁帶音質太差了,我還聽見了咳嗽的聲音。」

  「現在外面磁帶賣多少錢一副?」

  許倩說道:「降價了,現在只要四塊,有時候,十塊三副,三塊一副也能買到。可惜,音質就是沒法和步槍帶比,步槍帶雖然貴,可音質真的沒話說。

  太奇怪了,前段時間賣了一陣的英語磁帶,這步槍帶之後就銷聲匿跡了,再沒見過。」

  「這步槍帶這麼邪乎,就讓你這麼牽掛著?」南易臉上帶著玩味的表情問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愛音樂,我對音質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原來我只買步槍帶,後來沒辦法才買其他的,可那音質太折磨人了。」

  「既然要求高,那就讓你爸爸從馬來寄過來唄。」

  「還用你說,都已經在半路了。」許倩橫了一眼有說道:「我發現內地的文化產業挺空白的,等政策明朗一點,可以投點錢試試水。你說,這個想法好不好?」

  「文化產業我也不懂,給不了你什麼建議。不過,倒是可以給你一點忠告,千萬千萬不要試圖去左右輿論。」

  「我懂。我就是單純的想找歌手出唱片,又不想幹嘛。」

  「那應該挺賺錢的吧,你看鄧麗君多火啊,買她磁帶的人應該很多吧?」

  「不要太多,只要有收錄機的,誰還沒有幾盒鄧麗君的磁帶啊。對了,南易,我都忘了問你了,你有什麼磁帶啊,好聽的借我聽聽。」

  「吃完了,你自己去翻翻吧。」

  吃過飯,許倩帶著幾盒磁帶就走了。

  翌日,中午不到一點,悶三兒又去了南易的辦公室。

  「南爺,給您,這幫倒匯的越來越狠了,知道我啥價換的嗎?一塊四,還說這價還得漲,漲到兩塊也說不定。」

  「怎麼,外面倒菸酒的變多了?」

  「豈止是多啊,有門路混進友誼商店的,誰還不在倒貨啊。」

  南易打開抽屜翻找了一陣,又到綠書包里一陣翻,點了點,也只能湊出三百多。

  「身上沒這麼多錢,下次再給你。」

  悶三兒大氣的說道:「算了吧,又沒幾個錢,咱們誰和誰。」

  「不能算的,一碼歸一碼。」

  「也行,那就下回再說。南爺,您還記得錢串子嗎?」

  「廢話。」

  「那您知道他現在在幹嘛不?」

  南易的眼睛冷冷的盯著悶三兒的臉,這孫賊賣關子的操性永遠改不掉。

  「嘿嘿嘿,我直給,直給。」悶三兒摸了摸頭,進入正題,「上次你讓他來找我,我就讓他去倒磁帶,後來咱們停了,他也就問別人拿貨了。

  慢慢的,我也就和他斷了聯繫。

  誰知道昨天碰到這小子,我和他就一起去喝了幾杯,聽他說最近都在倒菜刀,生意還不錯,沒少摟錢。」

  「倒菜刀,往哪倒?」

  「冀省那邊的鳳凰城。」

  「鳳凰城……」

  聽到這地名,南易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他琢磨了一陣,說道:「悶三兒,你有沒有和他吹過牛,說過後面的事?」

  「沒有,不說了,我和這孫賊也好久沒見了。」

  「好好回憶一下,當初除了從他那裡換票,他知不知道你的其他買賣?」

  看南易說的這么正經,悶三兒趕緊好好回憶起來。

  「南爺,我確定,除了找他換票,他並不知道我也在黑市出貨。我都是按您吩咐的,把錘子那批人當成腳,交叉起來,分開散貨,每個人都不知道我的全部。」

  「嗯,這還好點。不過,你可以馬上辦手續了。」

  「南爺,裡面有事?」

  悶三兒可是記得原來南易是讓他一年以後再走的,現在離一年之期還有好幾個月呢。

  「有事,那邊鬧的很兇的菜刀隊聽說過吧?」

  「聽說挺橫的。」

  「都是小年輕,不知道輕重,早晚惹出大事來。」

  「南爺,您是擔心錢串子到時候受牽連,然後把我給抖出去?還有那麼多腳呢,就算被抖了,也查不到我吧?」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早點出去,也落個安心。」

  「好,我聽南爺的。」

  早點晚點出去,悶三兒都沒什麼所謂,早出去也好,也可以早點干南爺說的大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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