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二章、利益動物

  埃曼·羅蘭理了理思路,說道:「1993年美國嚴寒天氣導致食品價格攀升,經濟復甦下PMI(採購經理指數)從1993年6月49.6%的低點升至1994年1月的56%。【記住本站域名】

  從1993年9月低點到首次加息前,農產品價格指數漲幅16.9%,工業金屬價格也上漲19.1%,原油則基本企穩。雖然CPI(消費者物價指數)並沒有因此上行,但美聯儲認為經濟增長和食品原材料價格壓力可能推升通脹上升。

  1994年2月,加息開啟後,農產品價格回落、工業金屬漲幅一度放緩,不過能源價格此時開始上行,從低點到第三次加息25BP期間上漲16.8%。

  1994年5月,油價和工業金屬繼續上行,美聯儲加快加息50BP。

  雖然CPI依然不高,5月會議前的4月CPI同比2.5%,持平於3月,但油價累計漲幅已達26.6%,而工業金屬在5月加息前再度上沖並創出新高。

  美聯儲委員們擔憂依然不夠緊的貨幣政策仍可能推升資源品價格,進而導致新的通脹風險,因此,加快加息是為了消除依然很低的短端實際利率下的寬鬆環境。

  1994年8月,油價和工業金屬繼續上漲,美聯儲再次加息50BP。

  在8月FOMC(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前油價和工業金屬繼續上漲,PMI雖然小幅回落至58%但仍處於高位。美聯儲官員認為經濟仍在快速擴張,儘管經濟近期可能放緩,但仍需要進一步採取措施確保通脹壓力繼續受到抑制,否則通脹壓力擴大的風險高。

  1994年11月,油價回落但工業金屬價格居高不下,通脹走高,勞動力市場緊張,美聯儲再度加速加息75BP。

  11月加速加息前,油價已經有所回落,但工業金屬價格仍在創新高,CPI同比升至3%。美聯儲據此認為經濟仍超預期強勁,許多行業運營在超均值的產能水平。在前期貨幣政策收緊影響下,經濟確實有所放緩,但沒能出現可持續放緩的跡象。在CPI走高和勞動力緊張環境下,通脹仍有壓力,貨幣政策仍不夠緊。

  今年2月,工業金屬再創新高,累計漲幅80%,美聯儲再次加息50BP:1994年12月PMI數據回落至56.1%,油價也基本處於盤整態勢,但工業金屬再創新高顯示通脹壓力仍未完全消除,加息前低點到1995年1月累計漲幅80%。

  因此,雖然美聯儲官員認為1995年經濟將大幅放緩,但為了實現通脹目標,進一步緊縮仍有必要,而速度降至50BP是減少過於嚴格的政策路徑的風險,比如對消費者、企業信心的打擊,以及由此可能造成的金融市場混亂。

  此外從期限利差角度看,根據時任紐約聯儲研究主管的Mishkin所著《the Fed after Greenspan》,1994年前三次溫和加息25BP後,長期國債利率與短端利率幾乎以相同的步伐上行,因此期限利差並沒有明顯收縮,這可以理解為市場並沒有相信美聯儲控制通脹的決心。

  而5月美聯儲加快加息後,10年美債利率停止跟隨基準利率上升的步伐,期限利差開始收窄。11月大幅加息75BP後,10年美債利率甚至大幅下降,利差接近倒掛。

  美國經濟在今年顯著放緩,4月美國失業率逆轉開始上行,PMI也從1月連續回落後,5月首次落入收縮區間(46.7%)。雖然CPI仍在上行,但美聯儲擔憂的工業金屬價格也從1月開始回落。

  美聯儲今年3月FOMC會議紀要顯示,與會者一致認為經濟已經放緩且處於可持續的路徑,雖然CPI還未回到3%,但委員們認為在採取進一步行動前先暫停並評估前景是更為穩妥的做法。因此,美聯儲在2月後停止加息。

  總而言之,幾次加息實現了美國經濟的軟著陸,格林斯潘的前瞻式加息獲得了成功。」

  南若玢緊接著又問道:「快速加息為何沒有引發經濟衰退?」

  「雖然1994年加息幅度大、速度快,但在前一輪大幅寬鬆的背景下(聯邦基金利率從90年代初的8%持續降至3%),本輪加息幅度並不算很大,從結果上看金融條件上升幅度並不大(最終未突破0)。

  此外,預防式的快速加息也給未來政策調整留出了空間,今年2月最後一次加息後不久,格林斯潘在國會聽證會上暗示,可能通過放鬆貨幣政策以促進經濟復甦。

  此外,能夠實現軟著陸的另一關鍵因素是外部環境相對平穩,全球主要經濟體基本已經走出衰退並呈現復甦態勢。1994年美聯儲加息周期開啟時,德國和日本已走出衰退。美聯儲在1994年7月FOMC會議紀要中同樣提及日本、德國、法國等國家工業國家經濟的快速修復。

  與此同時,《北美自由貿易協定》於1994年初正式生效、疊加世界貿易組織於今年初的正式成立實現了全球化加速下貿易的大幅擴張,一定程度上助力美國實現軟著陸。」

  「經歷了八十年代沃爾克治理通脹的時期後,格林斯潘領導下的美聯儲十分重視通脹,所以採取的是前瞻式加息的框架,在產出缺口尚未轉正,通脹壓力出現苗頭的情況下果斷加息,這樣的好處是經濟在動能和空間上都有較好的緩衝墊。

  這次軟著陸的成功,得益於美國貨幣政策一直非常靈活,該加就加,該降就降,你說了格林斯潘在國會聽證時暗示『可能通過放鬆貨幣政策以促進經濟復甦』,他的意思就是可能對經濟衰退的出現提前反應,即降息,預防式降息。

  同時,運氣也很重要,外部環境穩定是美聯儲精準調控的重要保障。1994年德國、日本走出衰退,全球共振復甦;主要國家達成多邊貿易協定,WTO即將成立;俄羅斯仍在親英美的鮑里斯治下;油價最大漲幅47%,全年漲幅25%,尚屬可控。

  1994年至1995年間,沒有任何重大衝擊來破壞美聯儲試圖實現的經濟軟著陸。

  OK,歷史的分析到此為止,我們再分析一下未來,降息會不會執行,會在什麼時候執行,一旦執行,會引起什麼連鎖反應。」

  埃曼·羅蘭想了一會說道:「一,降息最直接的影響,是降低無風險資金收益。資金都是逐利的,對收益非常敏感,如果儲蓄不合算,就會從金融機構流出,為整個經濟提供活性基礎,從而帶動經濟的活躍與發展。

  黃金會有一個短暫的上升行情,股市會有一個較長期的行情,結合網際網路的興盛與科技股的繁榮,美股會出現很長一段時間的牛市。

  二,美國國債的收益率降低,使國際資金很難利用美國的國債高利率套取不同國家國債之間的差價。

  三,促使美元離開美國本土,美元降息,相對其他國家的利息,等於變相提高,促使美元進一步全球化。

  四,美元降息,自然而然會影響到美元的匯率,從而引發美元的貶值,使美國的商品變得相對便宜更好銷售到全球。

  五,金融資本市場與利率之間,有一定的反相關關係,就像蹺蹺板一樣此漲彼消,降息會有力地刺激證券、期貨、外匯、貴金屬等金融市場。

  這五點是對美國國內的影響,另外還有對國際的影響:

  一,大大減輕了其他國家資金外流的壓力,美元降息,相對的,其他地區的貨幣利率就顯得較高,有利於留住國際資金。

  二,減少其他國家加息的壓力,甚至為降息提供了空間,通過降息減輕工商企業的資金負擔,促進經濟活力。

  三,促進全球經濟進一步活躍,釋放流動性,資金面更寬鬆。會使資金從美國流向其他國家,有利於工商企業和房地產,以及金融市場穩定發展。

  四,美元降息會影響到美元匯率,使美國的商品相對變得便宜,競爭壓力加大。特別是一些低端商品,糧食、原材料等的競爭有可能加劇。

  五,會促使更多的人來美國旅遊、學習、購物,美元降低匯率,相當於一些國家的貨幣升值,同樣的錢可以換更多的美元,何樂而不為?」

  南若玢微笑道:「何樂而不為,埃曼,你的中文進步神速,我讓你學中文,並不是因為我的母語是中文。其實從小我是在中英法三種語言並存的環境中成長,Papa一直非常注重培養我的語言能力。

  華國很有潛力成為世界一大經濟體,在其成長過程中,我們有很多機會獲得紅利,想要獲利就需要靠近它、了解它,溝通就是一切的基礎,語言就是溝通的工具。」

  「扁擔長,板凳寬,板凳沒有扁擔長,扁擔沒有板凳寬。扁擔要扁擔綁在板凳上,板凳不讓扁擔綁在板凳上,扁擔偏要扁擔綁在板凳上……哈哈,我的舌頭很難受。」埃曼·羅蘭吐了吐舌頭,說道。

  「平平仄仄,仄仄平,埃曼,有你學的,慢慢學吧。Let's go,我們回去制定計劃。」捧著資料行走之時,南若玢忽然又說道:「埃曼,你覺得后街男孩會出名嗎?」

  [1993年,后街男孩成立後舉行過全美校園巡迴演唱會。實際上,很多東西,大學校園裡的學生會比社會人士接觸的更早。]

  「會的,我喜歡尼克,他們開演唱會,我一定會去。」

  「也許吧,我更喜歡西蒙和加芬克爾這種老頭,從他們身上可以感覺到歲月的沉澱。」

  「Comeon,瑞秋,我們是年輕人。」

  「Yeah,I'm young!」

  一支柔荑從南易的腹肌間穿過,帶走了青春,留下一坨坨牙膏沫。

  南易把刮鬍刀拿到水龍頭下沖了沖,復又刮著鬍子,忽然,鼻子抽了抽,說道:「我怎麼感覺刮鬍刀上有股怪味。」

  站在南易身後刷牙的阮梅嬉笑道:「前天我的刮鬍刀找不到,我用過你的。」

  南易錯愕道:「刮哪?」

  「你說呢?」

  南易沖鏡子狠狠瞪了一眼,「下不為例。」

  「我偏不,下次我要用你的毛巾擦馬桶。」阮梅嘟嘴道。

  「你繼續噁心我,哪天我跟你算總帳。」南易右手一伸,從毛巾架上拉下阮梅的毛巾在兩頰和下巴擦了擦。

  「討厭,幹嘛用我毛巾。」

  「廢話,我的要用來擦馬桶。」

  阮梅幽怨地拍了南易一下,繼續刷牙。

  等兩人從衛生間裡出來,便開始討論去哪裡吃早點,南易想喝粥,阮梅想吃菠蘿油,爭執了一會,分不出勝負,互相賭氣,乾脆誰都別想好過,去吃英式早餐。

  莊士敦道,和昌大押的對面,南易吃著阮梅點的、少女情懷裝飾滿滿的早點套餐,視線一直擺在對面的和昌大押上。

  和昌大押由4幢相連、設有長廊式陽台的唐樓組成,建築物以木為基本結構,牆由磚砌成,地板由木鋪成,設有窗遮擋的露台,是以前盛行的商業樓宇,樓底高,設有採光井,通往陽台處裝有法式大窗,面向莊士敦道處設有陽台長廊。

  看了一會,南易轉回頭對阮梅說道:「知不知道這房子有多少年歷史了?」

  阮梅看了一眼,說道:「差不多有一百年了。」

  「地段不錯,房子也有歷史沉澱,買下來整修一下,可以用來開一家有特色的餐廳,」

  「是嗎?」

  阮梅嘟囔一下,踮起腳,伸長脖子往對面猛瞅。

  好一會,她才坐回位子,對南易說道:「是不錯啊,你有想法?」

  「不是我有想法,是你有沒有想法,如果有,動起來,事情你自己做,錢我來出,產權歸你,就當是我削你TONY股份的補償。」

  「哼,一家餐廳比得上TONY40%的股份?」

  「TONY由我掌控當然值錢,但是之前在你掌控之下,整個TONY都比不上餐廳的價值,更不要說是40%的股份,所以,責任在你,不在我。沒有追究你浪費掉的幾年時間,你就偷著樂吧。」

  南易沖身後招了招手,從走近的天仙手裡拿過一個信封放在阮梅身前,「今年巴黎春夏時裝周的VIP入場券,聽說范思哲晚宴邀請了李奧納多,你可以去看看帥哥。」

  「《不一樣天空》里的阿尼?」阮梅拿起信封打開看了看。

  「嗯。」

  「不感興趣,我喜歡吉伯特(約翰尼·德普飾演)。」

  「那就看衣服,換季了,該添置一點衣服。」

  阮梅狐疑地盯著南易看了好一會,臉色黯然地說道:「奀仔,你是在補償我?是不是我們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了面?」

  「哈,你多心了,我沒說會負責你的置裝費。」南易心虛地說道。

  「真的?」

  「嗯哼。」

  「好吧。」阮梅把入場券正反看了一遍,「我好久沒有去歐洲了,這次去巴黎,我想順便去維也納。」

  「只要不耽誤工作,你隨意。」

  白天,南易在處理工作和陪伴南若琪中度過,傍晚時分,吃了點南若琪的殘羹,南易去了麗嘉酒店參加香塂房地產協會首屆高峰論壇的酒會。

  別看房地產協會的名頭很大,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影響力,不說排名靠前的幾家集團企業,就是羅兆琿都沒有參加這個協會。

  翻看一下協會的會員名錄,一水都是沒聽說過的公司,再看個人會員名錄,什麼某某公司的運營經理、法務經理、助理總經理、合伙人、地盤總監(類工地負責人的職位)比比皆是。

  難得有幾個總裁、主席兼執行董事之類的頭銜,一看公司名字就知道公司規模大不到哪裡去,也許只是三五個人在工廠大廈辦公。

  房地產在香塂與其他行業截然不同,大格局已定,絕無小公司慢慢成長為大公司的可能,好地幾乎全集中在幾大富豪手裡,沒有地,牛魔王過來也只能犁別人家地。

  南易之所以過來,是因為參加論壇的人大部分都是擊鼓傳花遊戲的種子選手,也是泛南系的金主,眼下的這波房市行情能不能吃到紅利,都得看在場的眾人對遊戲的專注程度。

  手捧一杯香檳,南易往角落裡一站,看著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人群,從中試圖分辨哪個是創造力置業的人,哪個又是方氏地產或ga服務的人,南易都親自來收風,三個和炒樓有關的公司怎麼可能不派人過來。

  自己人沒怎麼分辨出來,南易倒是看到了林寒烈,手裡端著酒杯站在一張圓桌前,沖一個女人說著什麼,女人看著四十幾歲的年紀,有點面善,女人邊上還有一個男人,看著也面善。

  南易在腦子裡搜索了一通,就是找不到匹配的名字,很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兩人的名字。

  南易的目光中,女人邀請林寒烈坐下,然後向林寒烈介紹著邊上的陌生男,陌生男有點曲意逢迎,林寒烈盡顯折節下交之態,兩個人很快攀談開來,其間,林寒烈的目光時不時會停留在女人身上。

  「有點意思。」

  南易嘀咕一聲,把天仙叫到身旁,「打聽一下林寒烈邊上那對男女的名字。」

  天仙離開沒一會就回來了,「南生,女的叫蔡開氷,是亞視的一名女導演,男的叫楊嘉安,之前在亞視當演員,咖喱啡,參演的最出名的電視劇是《霍元甲》,他演霍元甲的大徒弟。」

  「喔,我說這麼眼熟,知道他們兩個什麼關係嗎?」南易恍然大悟道。

  「好像是情人關係,我找到打聽的人不太清楚。」

  「沒事,知道這些就夠了,我只是八卦一下。」

  南易揮手讓天仙離開後,又往蔡開氷仔細瞄了一眼,長相中等偏上,不過年紀擺在這裡,想必林寒烈不太可能對這種年紀有偏愛,大概蔡開氷身上有林寒烈需要的東西。

  在香塂拍戲繞不開社團和陀地費,能安穩拍戲,在社團肯定有一定的面子,拍戲又免不了和女演員打交道,自然也要和女演員背後的金主接觸,當導演的如果吃得開,在黑白兩道都會積攢不少人脈,這可能就是林寒烈看中的東西。

  南易腦子裡做著分析,把林寒烈和楊嘉安兩個名字記在心裡,把兩人列入VIP行列,當「遊戲」進入尾聲的時候,或許可以把價值合適的物業推銷給兩人。

  「我這人心太軟,房子只要在手裡壓個七八年,等度過低潮期就是否極泰來,賺到爆啊,發財的機會給你們了,抓不抓得住看你們自己。做生意呢,要腳踏實地,別盡想著負債經營,七八年好快的,一轉眼就過去了。」

  香塂被刻意營造出來的地少人多的格局在這裡,房價總體而言是上揚的,只要不是負債炒樓,房價一時下挫也要不了命,只要熬過低潮期,暴漲期總會來臨,在香塂買樓不可能虧,無非就是利潤大小的問題。

  南易在酒會待了幾十分鐘,當有人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他便離開了麗嘉酒店。

  歸途中,行至半路,肚子傳來一陣餓意,南易讓天仙找一個吃夜宵的地方,天仙車頭一轉進入軒尼詩道,在一家粥檔門前停下。

  下車,南易讓同樣沒有吃晚飯的天仙一起坐在門口的小桌前,叫了一份砂鍋粥,又點了黃金炸饅頭、滷味拼盤,剛下完單,一輛車就抵著南易的車子停下,掃一眼車牌,南易便知道博瓊來了。

  在香塂通過車認人比較容易,富豪之家幾乎都有自己的專屬車牌,短則一位數,長則個性英文,不需要花費多少腦細胞就能記個囫圇。

  見到博瓊下車,南易抬手沖對方揮了揮。

  看對方的架勢就知道也是來喝粥的,躲不過,還不如爭取主動。

  博瓊見到南易,微微頷首,沖他走了過來。

  「南生,好巧。」

  「不算巧,我知道博小姐已經十幾年了,今天才是第二次巧遇。」南易說著,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博瓊落落大方地在南易對面坐下,「上次船上算是第一次嗎?」

  「不算,第一次在馬路上,博小姐還是博小姐的時候,你開著一輛跑車在車流里穿梭,怕被你撞上,我的車故意離你遠遠的。砂鍋粥,豬潤粥底,配了海鮮和田雞,吃得慣嗎?」

  南易點的是大鍋砂鍋粥,送粥底,其他海鮮自由搭配,當夜宵足夠三個人吃。

  博瓊品了品南易的話,愣了一會神,才回道:「這裡我常來,每種粥都吃過。」

  「喔,那就不需要加單了。博小姐,剛下班?」

  「南生,我和詩賢的關係很好,你大可不必叫我博小姐,可以直接叫我博瓊。」

  「好,你也可以直接叫我南易。」南易頷首道。

  博瓊點頭,說道:「不是剛下班,我是太無聊,準備去酒吧坐坐,不想空腹喝酒,所以過來吃點東西。」

  「這樣啊,挺可惜的,今天我不太方便,不然可以陪你喝幾杯。」

  「理解,詩賢不在,你要回去看孩子。」

  南易一聽,就知道博瓊和趙詩賢的關係已經到閨蜜級別。

  雖然南易和趙詩賢兩人有孩子的消息沒有對外嚴密封鎖,深水灣、淺水灣那一片見過兩人一起帶孩子的人不少,但是只停留在猜測與八卦範疇,只要南易兩人沒有對外明確公布,就不會有人把這個事放到場面上來說,特別是當著兩人的面點破。

  博瓊既然直接點破,說明趙詩賢已經把此事告知對方。

  「對,孩子還小,我又很少在香塂,要抓緊時間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

  「南易你平時都在內地?」

  「這兩年在內地比較多,之前會在世界各處飛。」

  南易只要去國外就免不了在香塂中轉,但凡博瓊有心查,他的大致行蹤瞞不住,所以,他並未刻意隱瞞,一切實話實說。

  「你的家在內地?」

  南易蹙眉,他能聽出來博瓊問的「家」不是老家的意思,而是「有老婆的家」。

  「詩賢是一個智力健全的成年人,該知道的她全知道,有些事,身為外人還是不要介入得太深,不太合適。」

  博瓊自嘲地說道:「也許是感同身受,我問了不該問的,抱歉。」

  「理解,你的事不是什麼秘密,有所耳聞,箇中內情我不太清楚,不過以局外人不偏不倚的角度來說,你和許生說不上誰占理。」

  「是吧。」博瓊抬手撥弄一下耳環,再次自嘲,「我並沒有資格做怨婦,所以他在外面的那點事,我都是睜一隻閉一隻眼。」

  其實在夫妻關係上,南易挺理解許世亨的,自己老婆天天戴著前男朋友送的耳環,把舊情難忘四個字刻在臉上,換了誰也受不了,時間長了,許世亨自然就不裝了,破罐子破摔,恢復本性,繼續在外面花天酒地。

  別人的家事,南易本不想多言,要不是博瓊先越界,他根本不會提這茬。

  博瓊此時的心態,他也有所猜測——大概是我不喜歡你,我和你結婚是被逼的,但是你得給我好好演好丈夫的角色,不但不能花天酒地,就是之前的相好,我都要收拾。

  如果不這樣猜測,南易無法把眼前的博瓊和在遊輪上做局對付劉嘉嘉的那個博瓊串起來。

  「抱歉,我不該提你的事,我們還是聊點其他的,百強集團旗下是不是有遊輪和酒店業務?」

  聽到南易把話題轉到商業上,博瓊的精明頃刻間從四肢百骸聚集到七竅玲瓏心上,臉色一正道:「是的。」

  「我有一個項目非常適合貴集團參與,下個月我要忙於其他事情,七月份我們哪天約一下,我給你講解一下項目。」

  「項目很大?」

  「不小,幾年前就開始運作了,如果我們能夠成功合作,百強集團不但可以得到項目收益,並且對你家的主業也有所幫助。所以,我要先給你打個預防針,我的條件會比較苛刻,對你而言,投入大,收益分潤卻只能占到很小的一部分。」

  「是嗎?你這樣說,讓我更有興趣了。」博瓊興趣盎然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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