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孩子也不會做飯,要不還是就算了吧?」於張嬸看來,蕭楓對江初月不敬雖然不恰當,可蕭楓畢竟是個孩子,身為母親,對孩子的包容度難免會更高些。
江初月撂下碗筷,「張嬸,這件事我不想說第二遍了,既然他覺得厭惡我,就不應該享受我的一切供養給他帶來的便利,他想吃飯也可以,付錢就行了,沒錢就自己做,我能給他一口糧,已經是看在他大哥的面子上了。」
她從沒想過慣著蕭楓,既然他這麼想江初月,江初月也實在沒必要慣著他了。
「可……」張嬸有些為難,蕭雙雙捧著碗,頭都快埋進去了,還是一旁年紀最小的二牛,拉了拉張嬸的衣角。
張嬸看了二牛一眼,最終還是沒為蕭楓說好話了,「那我就都聽江妹子你的。」
全程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蕭楓,就這麼看著一貫對他很是照顧的張嬸也不為他說話了,冷笑了兩聲後,飯也不吃了,將碗筷往地上一砸,就轉身走人了。
「砸的碗,兩文一隻。」江初月冷冷的聲音自蕭楓背後響起,蕭楓回頭在江初月背後剜;額她一眼。
「賠就賠,我有錢。」江初月對兩個孩子從來都很大方,在帳本的抽屜里放了好些零碎的銀錢,兩個孩子沒錢了就從抽屜里取,江初月從來不多問。
可當這一回蕭楓去取錢的時候,才發現抽屜里一文錢都沒有了。
「你是故意的!」意識到是江初月所為的蕭楓,怒氣沖沖的衝進了廚房,江初月頭都沒抬一下。
「抽屜里的錢也是我賺的,你既然嫌棄我的錢,怎麼還好意思拿那裡面的錢?」江初月可不會慣著蕭楓,蕭楓被氣的夠嗆,指著江初月的手都微微顫抖。
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一直在一旁沒吭聲的蕭雙雙也忍不住了,「哥,咱們的錢都是嫂嫂辛辛苦苦賺回來的,就連學堂的先生也是每月在嫂嫂這兒支工錢。」
她實在忍不了了,不知道她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一個兄長,蕭雙雙恨不能直接動手,把蕭楓打清醒。
「沒錢的話,就去幹活打工,自己掙錢去。」江初月懶得和蕭楓說廢話,他已經將江初月劃分到算計他們蕭家的行列之中了。
他已經不相信江初月,江初月解釋再多也沒用,等蕭亦灝回來,收拾幾頓就好了。
但江初月也不是一個花錢給自己買氣受的人,只要餓不死蕭楓就行,至於他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麼過,江初月可沒功夫去管這麼多。
江初月還忙著糧鋪的事兒呢。
吳掌柜他們和周家的談判終於算是告一段落了,因著他們成功談下了一個極為不錯的價格,江初月也能憑此大賺一筆了。
為著這筆生意,江初月一人在倉庫忙了好幾天,才把糧食從空間的糧倉全都搬進了郊外的倉庫之中。
忙完這一切的江初月,累的直接在客棧寫了一間房住下。
卻不曾想,這一晚,莫驚春在村里沒尋到她,竟是直接找到了鎮上。
「初月,是我。」在莫驚春靠近客棧時,江初月就以敏銳的感知發覺有人靠近了,在聽到莫驚春的聲音後,這才鬆了一口氣,起身開窗放莫驚春進來。
「你怎麼知道我在哪兒?」江初月累了幾天,也實在累得夠嗆。
「鎮上不就這麼幾家客棧嗎?打聽一下就都知道了。」莫驚春跟上江初月的腳步,徑直在床邊落了座。
「我這次來找你,是有要事的。」見江初月滿不在乎的模樣,莫驚春有些急了。
江初月往床上一歪,累的連手指頭都不想動彈了,「你這麼晚來找我,定然是有要緊的事情,說吧,又出什麼事兒了?」
「劉無用你的藥重新調配後,配出了一種奇怪的毒藥,給人用下後,才知道那人是閣主要的人,可現在人都快死了,劉無也沒本事把人救活,我實在是沒了法子,這才不得不來找你,看看能不能把這個人撈回來。」
莫驚春提及這件事的時候,恨不能把劉無給生吞活剝了。
一天天的,不折騰出點事兒,劉無是不痛快了。
「他把什麼毒混在一起了?」江初月初聽到這件事的時候,也不免無語。
「好像是千機和你新研究出來的牽夢?」莫驚春對醫術上的事情也實在不了解。
江初月聽到這兩味藥的時候,更不著急了,「那沒事兒,這兩味藥之中,以千機的毒性最強,有千機在,牽夢發揮不出什麼效用。」
而想要誘發千機,就還需一味藥引,這味藥引,本也不是易得的,江初月手裡也不過那麼一點兒,因著要牽制林武,給蕭亦灝分了一點兒,她手裡也還剩一點兒。
「要是我說,劉無把千機的藥引也用了呢。」莫驚春的嗓音帶著幾分死寂,引動千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偏生劉無還全都幹了。
擺明了是不想讓那人活著了。
「什麼?」疲憊的都不想說話的江初月從床上突然彈了起來,「藥引不是就蕭亦灝有嗎?劉無是怎麼有的?蕭亦灝給他的?」
她實在想不明白,這藥引是怎麼會交到劉無的手裡。
莫驚春見了江初月這麼大的反應,也知道想救下那人,怕是沒那麼容易了,聲音也艱澀了不少,「蕭亦灝受了重傷,是劉無為蕭亦灝做了清理和簡單的包紮。」
剩下的話莫驚春沒說,可江初月也能明白了。
「他知不知道這藥引有多難得!」近乎咬牙切齒的江初月恨不能現在把劉無拖出去狠狠揍一頓,用以解氣。
可理智告訴她,現在教訓劉文也沒用了。
「是什麼時候開始發作的?」現在當務之急是把那個人的性命保住。
「就在半個時辰前。」莫驚春忙補充道,「這人很重要,初月你可有把握能救回這個人?」
「沒有。」江初月有些頭疼,千機的藥效極快,只是發作起來緩慢,在人出現反應的時候,毒性就已經侵入肺腑,無可救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