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我說

  既然何花不肯言說,那使用些必要的手段也是應該的,江初月起身欲走,何花本還在糾結,可見著她是真的拿定了主意不肯讓步了。

  想到家裡已經揭不開鍋了,就等著明日去大房領糧食,何花糾結過後,終於下了決斷,衝上前,拉住了江初月的胳膊。

  「我說,我什麼都說,可是初月,你別停了給我們的糧食。」

  人在處境艱難的時候,就顧不得什麼脾性和顏面了,何花從前從沒想過日子竟會過得這麼艱難。

  如今雖有江初月的扶持,他們一月吃飯節省著些還是能過的下去的,可是眼看著灣山村所有人的日子都越過越好了,何花自然也就想要的更多。

  可現在知道江初月要將他們保底的生存條件也剝削的時候,何花就撐不住自己身為長輩的面子了。

  「二嬸,我原也是不想為難你的,只要你配合我,每月給你的份例不會少的。」江初月軟硬兼施,至於何花心裡到底怎麼想,領不領這份情,江初月也懶得管了。

  「你想知道什麼?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訴你。」

  見江初月退了回來,卻仍不肯坐下,何花心裡還是忐忑不安,生怕江初月轉頭就又走了。

  「這茶是我從前留下的,你別嫌棄,我一直保存的很好的。」甚至端上了一直不捨得喝的茶。

  江初月看著何花被迫諂媚的模樣,退讓一步,坐了下來,「我今兒來,就是想問問,我二叔是不是還活著呢?」

  何花倒茶的手抖了一下,滾燙的茶水自手背上一過,燎起了一片的水泡。

  江初月冷眼瞧著,看著何花忙用冷水沖了好幾遍後,一臉不安的坐回了江初月的面前,強行忍住手背上的灼痛感,給江初月倒了一杯茶。

  江初月盯著茶水看了很久,終於端起來抿了一小口。

  何花見狀,終於是鬆了一口氣,「你二叔的確還活著,但我也是前段時間才剛知道的,本也沒想瞞著你,可是你知道的,你二叔才是一家之主。」

  全然不提自己和何寡婦妄圖擺江初月一道,卻沒曾想沒能成功一事。

  「所以二嬸上一回抱著小滿來找我,也是我這個好二叔給你出的主意的?」江初月如鷹的眼睛望進了何花膽怯的雙眸之中。

  何花無意識的咽了口口水後,聲音弱了下去,「是你二叔的主意,我只是聽他的安排,從你這兒想法子訛一點兒錢出來,可也沒能……」

  後面的話,何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們算計江初月在前,現在當著江初月的面說出算計她一事,難免有些氣虛。

  「他可有說,為什麼要你來算計我,當真只是為了訛錢而來嗎?」江初月可不覺著這件事這麼簡單,若是為了錢,大可有其他的手段,而不是妄圖給江初月潑一身的髒水。

  何花當即有些急了,「他真是這麼說的,就說這樣你為了堵我們的嘴,為了一個好名聲,肯定會給錢的,到時候我和孩子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了,不必看著你的臉色過日子了。」

  江初月盯著何花看了許久,沒說信還是不信,轉而問起了其他的事情,「我這位二叔,和村裡的何寡婦是不是有一腿?」

  她的話說的實在直白,就算早就知道其中緣由的何花,在聽到這話的時候,臉色也白了不少。

  她自己的丈夫,不喜歡她也就罷了,竟然還和村裡的寡婦有一腿,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了,背後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暗戳戳的指著何花的脊梁骨嘲笑和罵呢。

  見何花的臉色越來越差,江初月的聲音也柔和了一些,雖然何花秉性不算好,可被枕邊人騙了,也實在有些可憐可悲。

  「你可知他們是何時搭上關係的?」可有些事情不得不問,只有問了,才能讓江初月清楚,蕭立是否是真的二叔,這個人到底有什麼問題。

  何花僵著一張臉,僵硬的偏轉了腦袋,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是一天夜裡他帶著那個賤人突然就回來了,回來之後,就讓我用那個法子訛一點兒錢,甚至還讓我聽那個賤人的話。」

  分明是正室,卻淪落到要聽蕭立在外面女人的話,何花不可謂不覺得屈辱,可是從前蕭立對她的好也是真的。

  好到何花一直覺得,等蕭立想通了之後,就會和她繼續好好過日子的。

  「所以,現在他們兩個人還有聯繫嗎?」江初月冷言繼續問了下去。

  何花臉色又白了些,沉默了許久,才悶著嗓子道,「我不知道,我前兩日也去找過她,可是她什麼都不肯告訴我。」

  江初月心裡有數了,何花知道的情況也不算多,想要從她嘴裡問出有用的信息顯然是不可能了。

  「我來找你這件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否則我這個二叔回來之後,還會不會相信你,怕是一個問題了。」江初月起身,準備走人的時候,忽的想起了什麼,提醒了一句。

  何花也明白,蕭立對江初月很是看不慣,要是讓他知道她什麼都和江初月說了,她定然沒好日子過。

  不是為了江初月,便是為了自己,何花也會保守住這個秘密的。

  而從二房回來後的江初月卻一直興致平平,蕭亦灝和莫驚春三人,因著閒來無事,主動下廚,做了好些菜,端上桌,就見江初月坐在院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想的都走神了。

  莫驚春看了蕭亦灝一眼後,就瞭然的拉著劉無出去遛彎了,將空間留給了江初月和蕭亦灝二人。

  「在想什麼事兒呢?」蕭亦灝坐在了江初月的身邊。

  「我在想二叔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覺著蹊蹺嗎?」江初月注意到蕭亦灝過來了,在他坐下的時候,還往一旁挪了挪,給他讓出了一個位置。

  「這件事的確奇怪,可他太過小心謹慎了,想查出來什麼有用的線索,怕是不容易。」蕭亦灝早聽莫驚春提過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