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面露猶豫,江初月隱隱有了猜測,「張嬸子,可是我二嬸家裡出了什麼事兒?」
一語挑破關鍵,張大嬸兒眼睛都睜大了些,見江初月也聽說了,開口的時候也就沒什麼顧忌了,「看來你也聽說了?」
「大概知道一些。」既然是何花出事兒了,都不消多想,就知道肯定是張三他們出手了。
聽著二人打啞謎一般的對話,蕭亦灝也不免好奇,「出什麼事兒了?」
張大嬸兒險些脫口而出,再接受到江初月眼神示意後,將幾個吃飽了的孩子先打發了,這才說起灣山村這兩天話題的焦點。
「你二叔家最近鬧得正熱鬧呢。」張大嬸兒壓低了聲音,唯恐被人聽了去,「前兩天有男人爬了你二嬸的窗,當場就被李嫂子和王嫂子瞧見了。你都不知道,你二叔聽說了之後,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說著,張大嬸兒連嘖了幾聲,可謂是意味深長。
蕭亦灝也沒想到竟然出了這檔子事兒,不免聯想到了何花此前妄圖污衊江初月和張三的事兒,福至心靈道,「是張三?」
不過隨口一句,卻見張大嬸兒滿臉驚訝,還以為蕭亦灝是聽誰說的,「還真是張三,說起來之前何花還想栽贓江妹子呢,沒想到是她和張三有一腿。」
聽到自己被牽扯其中了,江初月連忙接話,「我就說二嬸怎麼非要說我和張三有關係,原來是她自個兒做賊心虛啊!」
三言兩語就將這件事給撇的一清二楚的江初月,因為興奮,沒留意到一側蕭亦灝幽深的眼神。
好容易將張大嬸兒一家送走了,正琢磨著什麼時候和張三再見上一面的江初月,不免有些頭疼:如今張三和何花流言在外,她和張三再見自然不能被其他人瞧見了,否則她兜兜轉轉這麼一大圈,豈不是白費了功夫?
思來想去,為避免張三來尋她被人發現,江初月決定這兩日得尋個合適的機會再上山一趟才行,而且家裡的草藥也得儘快送去三昧,手頭雖然還有一筆錢,可若要搬到縣裡,這些錢遠遠不夠。
家裡用錢的地方太多了,蕭亦灝的腿還缺幾味藥,江初月打算讓魏掌柜幫忙留意著,蕭雙雙和蕭楓還得好好補補身子,日後送他們二人上學堂也是一筆不小的花銷。
算下來,江初月也沒心思在家裡繼續待下去了,若不是這場大雨,她恨不能現在就上山了。
「這件事,和你有關係嗎?」沉浸在自己世界盤算的江初月突然聽到這一聲,被嚇得人都跟著顫了一下。
扭頭看去,對上一雙好似能看透一切的眼眸,江初月知道蕭亦灝是懷疑上她了。
「什麼事兒?」反正蕭亦灝也沒有證據,江初月索性裝傻充愣了起來。
「二嬸何花和張三的事情,和你當真沒有關係?」蕭亦灝問的直白,江初月原還掛著笑的臉也跟著沉了下來。
這件事她可沒打算讓更多人知道,「你憑什麼懷疑我?是覺得我能指使二嬸和張三中的誰?還是覺得消息是我放出去的?」
輕嗤了一聲,江初月繼續道,「我可沒這麼大的本事。」
正面迎上蕭亦灝懷疑的神色,江初月說的很是坦蕩,「你身為我的夫君,不幫著我,現在還懷疑我?」
三言兩語,不但將蕭亦灝的懷疑的事情給扯開了,還反過來質問起了蕭亦灝。
蕭亦灝沉著臉沒吭聲,黝黑的眸子盯著江初月看了許久,見她並無半點兒心虛,不免懷疑是不是當真是他想多了。
「我並非懷疑你。」僵持了許久,蕭亦灝開口就是解釋,「只是這件事來的太蹊蹺了,前腳她剛質疑你和張三有關係,轉頭就傳出了張三和她關係不一般,只怕不單單是我覺得有問題了。」
這話是解釋,也是提醒,這件事來的時機未免太巧合了,一旦有人覺出不對勁來,反應過來自然就會懷疑到江初月的頭上。
這一點江初月倒是半點兒都不擔心,村頭婦人的八卦議論,可從來不會深究,他們只在意這件事夠不夠狗血,夠不夠刺激,至於這件事真與假,壓根就不重要。
更何況,飯桌上,她也主動向張大嬸兒給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何花是做賊心虛這才懷疑江初月和張三有關係。
江初月記得清楚,張大嬸兒和村口堪稱情報機構的王嬸和李嬸關係很不錯,有了張大嬸兒幫忙說話,江初月壓根就不用擔心。
見她滿不在乎的架勢,蕭亦灝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江初月也不想深究,她的首要任務是治好蕭亦灝的腿,照顧好兩個孩子。
這是劇情中最關鍵的兩個點,若是她能夠不重蹈原主的覆轍,蕭亦灝應該也不會黑化。
暗自有了計較的江初月,次日天剛蒙蒙亮,雨勢不大的時候,背上背簍,披上蓑衣就一腳深一腳淺的往縣上去了。
徑直奔赴去了三昧,將所采的藥材盡數賣給了魏掌柜,收下銅板時,江初月又數了一百個銅板出來。
「魏掌柜,有件事需要您幫我留意著。」江初月將一個疊起來的紙條遞給了魏掌柜。
魏掌柜接過,展開,紙條上的幾個藥材的名字並不陌生,低頭打量了江初月一眼,猜出了她的意圖,「你想買這些藥材?」
「是。」江初月原是想在山上找,可在山上兜了幾圈也沒見這幾味藥草的存在,可蕭亦灝的腿等不了這麼久了。
所以這才把主意打到了魏掌柜的身上,「我知道這幾位藥材不好尋,所以還煩請魏掌柜幫我多留意一下,若是幫我尋到了藥材,日後我所采的藥材可都與魏掌柜交易。」
江初月如何看不出魏掌柜面露的猶豫之色,如今疫症橫行,藥材本就珍貴,更別說江初月想要的這幾位藥材本就不易得了。
「這幾味藥材我也會按照該給的錢,一分不少。」江初月此話一出,原還有些猶豫的魏掌柜這才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