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江初月面容倦怠,神色不大好的時候,張嬸有些擔心,「江妹子,不管發生了什麼,還是自己的身子最要緊,你二嬸那邊我和你王嬸李嬸幫你盯著呢,要是有什麼消息了,一定立馬告訴你。」
知道江初月是為這件事發愁,但張嬸他們能幫江初月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勉強扯出了一個笑,江初月不願張嬸他們也跟著掛心,「我沒事,只是昨晚沒睡好。」
停頓了一下,「二房那裡,怕是得麻煩幾位嬸嬸幫我多留心著些了。」
張嬸和李嬸異口同聲道,「你放心,這事兒交給我們就是了。」
又同張嬸二人寒暄了一會兒,目送張嬸出了房間,眼看房間門被合上,江初月翻身就進了空間,有些煩躁的江初月,在空間裡折騰起了地上的東西。
隨著她種植的面積越來越大,空間的面積也越來越大了,出現的工具也越來越多,也正是憑著這些趁手的工具,江初月這才能稍輕鬆些應對空間裡的糧食成熟和播種。
照例收完糧食後,江初月略沉思了一會兒,勞累完後原本亂糟糟的思緒也終於稍稍理順了些。
起身用信鴿傳了消息給蕭亦灝,江初月當夜一直點燈在房裡候著,等了許久,都沒等來蕭亦灝。
倒是莫驚春翻窗進來了。
「你怎麼來了?」江初月見著莫驚春也不覺意外。
「蕭亦灝有事要處理,傍晚時分就走了,我也是避開了人,這才來尋你。」莫驚春掀開罩頭的兜帽,徑直落座在江初月的對面。
「是要緊的事兒?」江初月擰眉後很快舒展開來。
「是,閣主想要讓他歷練歷練,也是為了讓他見見水雲閣的其他長老,所以派他出去了。」莫驚春可沒有瞞著江初月的意思,只是蕭亦灝此行的目的,事情未成,實在不便多說。
江初月也不多問,順著她的話頭繼續說了下去,「那你來是?」
「你說的蕭立一事,蕭亦灝短時間內應是沒法處理了,但他擔心你一人怕是分身乏術,所以讓我來幫襯你。」莫驚春接過江初月遞來的熱茶,抿了一口。
有些訝異道,「這茶可是好東西,你竟然捨得用這麼好的茶葉來招待我?」
莫驚春是個喜茶的,只她從不曾為外人道,倒沒想到能在江初月這兒吃到好茶。
「我也是前些日子新得的,你若是喜歡,走的時候給你包一份就是了。」江初月和莫驚春分明不過一面之緣,但偏生都覺彼此對自己的胃口,頗有一見如故的意思。
莫驚春客套了一下這才收下了茶葉,轉而又將適才的話題接了回來。
「蕭立這事兒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可有覺得有什麼蹊蹺之處?」
江初月將心中懷疑全盤托出,「現在最要緊的是,確定這個和何寡婦和何花有聯繫的人,是不是蕭立。」
確認了身份後,才能安排下一步該怎麼安排,怎麼走。
「好。」莫驚春心裡有了數,摩挲著茶杯上淺淡的花紋,忽的提起了一件事。
「你說的果然沒錯,我的所求雖然不得,但起碼我不會因未曾嘗試而後悔。」莫驚春再開口,滿是坦然。
她自回去後,就一人面見了劉沫,將她心中最深處的野心和欲望全盤托出,但也如莫驚春所想,劉沫不願讓她掌權水雲閣,甚至為了讓她徹底打消這一念頭,將莫驚春手底下的人都盡數派遣了出去。
讓莫驚春徹底成為光杆司令,就算她想有所作為,也不可能了。
「我想好了,既然我不可能坐上那個位置,推蕭亦灝坐上那個位置,也不錯,想來他們若知道我選擇站在了蕭亦灝這邊,估計會氣得不輕。」
莫驚春看的明白,劉沫擺明了是一定要推蕭亦灝接手水雲閣了,另一人雖有一爭之力,但他在水雲閣得太多長老的支持了。
得長老們的擁護看似是好事,卻不一定真的是好的。
劉沫不會想看著下一任閣主也如他一般,受長老們的掣肘,若得長老的太多支持,日後坐上那個位置了,也不過是一個傀儡,一個被長老會操控的傀儡罷了。
「你能想明白就好。」江初月深深的看了莫驚春很久,見她的確坦然了不少,知道她已經想通了。
「除了想明白還能做什麼呢?我一介女子想要坐上那個位置,反正也是不可能了,既然他們不想讓我坐上那個位置,那我就讓一個他們不喜歡也不能操控的人坐上那個位置,給他們也折騰出一點兒動靜來。」
反正主打一個,莫驚春不舒服,也不會讓水雲閣的長老們日子過的舒坦。
「你倒是想的開。」江初月滿不在乎莫驚春話里話外的也在提蕭亦灝。
「你好像一點兒也不擔心蕭亦灝到底能不能坐上那個位置?」莫驚春倒是見江初月沉靜的可怕,這個女子,滿身古怪卻又不讓人覺不舒服,與她相處起來,有些古怪的讓人覺得舒坦。
「成與不成都無妨,反正日子該怎麼過還得怎麼過。」江初月哪兒是不擔心蕭亦灝啊,而是她清楚,蕭亦灝作為主角,定然能達成自己所求,她自然不必為蕭亦灝而擔憂。
「行,我也不耽擱你休息了。」莫驚春起身,拍拍手,抓過江初月包好的茶葉,再度從窗戶翻了出去,「二房那邊我會盯著,不過你最近也當心些,我瞧著二房的人是個能折騰的。」
江初月笑笑,「這個我自然知道的,我會留心些的。」
目送莫驚春走遠了,江初月卻沒了困意,心頭莫名升起一股子煩悶,將茶杯往桌上一扣,不大不小的聲響在寂靜的深夜中。更惹江初月煩躁不安了。
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江初月,起身在灣山村兜了一圈,卻沒曾想這一兜,就這麼撞見了一個深夜回村的人。
「二嬸怎麼這麼晚了才回來?可是小滿的身子又不大好了?」江初月挑眉,眼神在她身上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