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卻還是被自己的自以為而跌了一跤。
鐵蛋焦躁不安的回了學堂後,教書先生隨口問了一句,「鐵蛋,怎麼是你一個人回來了?去找你的蕭先生呢?」
支支吾吾半晌沒回答上來的鐵蛋讓教書先生覺出不對勁,回頭看了鐵蛋一眼,鐵蛋不安的扣著衣角,眼神飄忽,擺明了是有事兒。
合上書,緩步走向鐵蛋,一步一步的逼近,讓原就對教書先生很是畏懼的鐵蛋差點兒嚇破了膽。
這一嚇直接嚇得鐵蛋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鐵蛋,是不是蕭先生出什麼事兒了?」兩位教書先生對視一眼,都覺出不對勁來,他們本就與劉沫交好,自然清楚劉沫和問靈閣之間的那些糾葛,懷疑蕭亦灝可能出事,頭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問靈閣的人。
對上擺著臉,異常嚴肅的教書先生,鐵蛋將沈棠交代他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教書先生得知沈棠算計了蕭亦灝後,當即坐不住了。
「你留下看著孩子們,我親自走一趟。」
另一位點了點頭,「快去快回。」
教書先生抬手直接拎著鐵蛋的衣裳,就這麼把他給拎了起來,施展輕功,一躍就躍過了圍牆,而後在鐵蛋的指路下,順利找到了吳家已經廢棄的屋子。
這時候了,還不忘將鐵蛋留在門外,「你就在外面,要是有什麼情況了,出聲喚我就是了。」
說完,大跨步就往屋裡去了。
屋內寒氣極重,沈棠和蕭亦灝因為身中迷情藥的緣故,渾身發燙,可就算在迷情藥的催動下,蕭亦灝也極力抵抗沈棠的親近。
教書先生趕到的時候,沈棠剛扒了蕭亦灝的商議,沈棠亦是衣衫凌亂,面對教書先生的到來,被迷情藥控制的沈棠手上動作也不停,下意識的在身下,蕭亦灝的身上胡亂摸著。
看見這般淫穢的場面,教書先生一記手刀直接將沈棠給劈暈了,一把將沈棠從蕭亦灝的身上掀了開,見蕭亦灝的情況較之沈棠還要嚴重一些,整張臉通紅一片,顯然是壓抑到了極點。
從懷中摸出一個小藥瓶放在蕭亦灝的鼻下,隨著呼吸進入蕭亦灝的體內,蕭亦灝的情況稍稍好轉後,教書先生將他被扯下的衣裳給隨意穿上,而後直接破窗而出。
一手扶著蕭亦灝,一手拎著鐵蛋,直接飛回了蕭家的老宅之中,將蕭亦灝扔給了劉沫。
劉沫已經聽另一人說明了蕭亦灝的情況了,可在看到蕭亦灝情況的時候,也還是難免震驚,「給他用過藥了?」
「用過清心散了,但下的藥劑量太大了,清心散也只能堅持一會兒。」想要徹底解開迷情藥的藥效,還得及時調配出解藥來才行。
或者是讓蕭亦灝得以抒發,但現在後者是不可能了,那就只能想法子解開蕭亦灝體內的迷情藥了。
「取冷水來。」劉沫使喚兩位教書先生倒是很自然,兩位教書先生也並無任何異議,連忙打了好幾桶冷水來,在劉沫的指揮下,將蕭亦灝泡進了冷水裡,在寒春時的冷水刺激下,蕭亦灝很快就恢復了神智。
「你被人算計下藥了還記得嗎?」劉沫就坐在浴桶邊。
蕭亦灝回想到失去理智前發生的一切就知道沈棠做了什麼,「記得,沈棠人呢?」
劉沫看向了教書先生。
「人還在屋子裡,我打暈了。」教書先生說的很是淡定,好似把沈棠扔在少有人去的地方並無什麼問題,也同他沒有任何關係似的。
「沈棠畢竟是沈榮之女,雖然犯下了這種事情,也不能讓沈棠真的出事兒,否則初月和沈榮的合作怕是會出現嫌隙了。」
到了這時候了,蕭亦灝下意識考慮的還是江初月,劉沫也不覺意外,扭頭吩咐。
「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明白。」教書先生自房中退了出去。
房中只有蕭亦灝和劉沫二人在了。
「我之前提議你的事情,你到現在也還是不改主意嗎?」劉沫盯著蕭亦灝,看蕭亦灝坐在滿是冷水的浴桶之中,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見蕭亦灝遲遲沒開口,劉沫繼續說道,「你如今只能靠著江初月一人才能在灣山村立足,有人算計你,你都得考慮這考慮那的,要是這一次不是我的人及時趕到的話,你和沈棠發生了關係,讓江初月知道了,她會怎麼想?
到時候是讓沈棠入蕭家的門,委屈江初月,還是和沈家人撕破臉?」
「你為什麼想要讓我接替你的位置?」蕭亦灝終於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問題,同劉沫此前在房中二人聊了許久的那一日,劉沫就曾提出讓蕭亦灝接他的班。
但那時候,蕭亦灝剛同問靈閣的林武解決了問靈閣的麻煩事兒,實在不想再摻雜進其他的麻煩事兒之中,便沒有答應劉沫。
只是雖不曾答應,但蕭亦灝也並未拒絕,他自己也拿不準自己到底想要什麼,這件事就被擱置了下來。
直到今日,發生了沈棠對他下藥一事。
「因為你外祖,水雲閣當初是憑著你外祖暗中相助這才撐了下來,三十年前那樁禍事,若非你外祖的話,水雲閣早就不復存在了,我也不一定還活著。」劉沫提起問靈閣前任閣主,也就是蕭亦灝外祖的時候,總是一臉遺憾。
「後來因為問靈閣在江湖的隱退,你外祖擔心我會因為他的緣故而被江湖上其他人記恨,所以刻意斬斷了聯繫,但我知道你外祖能過的好就行了,可怎麼也沒想到,後來問靈閣之內竟然還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劉沫回憶過往的時候,嘴角不自覺上揚勾出了一抹笑。
「問靈閣到底出了什麼事兒?」蕭亦灝曾聽林武說過問靈閣的事情,可林武說起當年的事情,不過是一筆帶過,而他本就是既得利益者,自然不會說出任何不利於他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