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剛剛還怒目而視，現在就相信他們是真實的了？
或許是喬瑜眼中的疑惑過於明顯，程斯年咧咧嘴，解釋道：「湛哥這氣場，假的可演不出來。」
嘖。這語氣聽著還挺得意？
喬瑜白了程斯年一眼，「你們剛剛看見什麼了？對我們這麼防備。」
程斯年聞言深吸一口氣，「你都不知道，那幻覺可真了！」
「我跟蓁蓁發現走不出這個院子之後，就給你發了求救信號，然後就一直坐在牆角這兒等著你們。」
「過了也就幾分鐘吧，我們就聽見院門口有動靜，關鍵是我們兩個人都聽見了！」
「然後我就跟蓁蓁說，不會是你跟湛哥來了吧？結果下一秒，就看見你們倆進來了。」
程斯年說到這，頓了一下，「哦，是假的你們進來了。」
「但你別說那幻覺真是跟真的一樣，表情語氣幾乎都一樣。」
喬瑜微微挑眉，「那你們是怎麼分辨出來那是假的？」
「我剛剛不是說了嘛，氣場啊！」程斯年抬了抬下巴，「那假的，學湛哥的冷臉學的樣子倒是挺像，就是氣場不行，看起來呆頭呆腦的。」
「不過就湛哥那氣場，一般人可真模仿不來。」
隨時想給你兩刀一樣的氣場……
喬瑜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怎麼覺得，你這話聽起來不太像是在夸阿湛呢？」
「誒，喬瑜你可不帶挑撥離間的啊！」程斯年一縮脖子，語氣瞬間諂媚了起來，「我這必須是夸呀！這可是我英明神武的湛哥呀！」
「哈哈哈……」喬瑜一個沒忍住，終於笑了出來，「行了行了，別貧了，趕緊去找清川和月月吧。」
既然程斯年和羅蓁蓁都看到了幻象，那郁清川和花月很有可能也看到了幻象。
雖然喬瑜覺得以郁清川和花月的頭腦，應該也不至於上當，但是時間越久，危險就越多，所以還是要儘快找到他們。
喬瑜四人一路尋著玉種的指引，迅速向郁清川和花月所在的方向移動著。
一路上，時不時的還能聽到其他方向傳來悽厲的慘叫聲。
「嘖。也不知道那幻象究竟是怎麼害人的。」程斯年聽著這些慘叫聲微微皺起了眉頭，「早知道我跟蓁蓁就再接觸接觸試試了。」
「千金難買早知道。」喬瑜不以為然，「況且你倆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當然自保為上。」
程斯年撇撇嘴，沒反駁，轉而說道：「聽這聲音，應該折了不少人。」
「嚴子衿和項恆他們這回估計都損失慘重了。」
「何止呢！」喬瑜輕嘆了口氣，「百里卓他們進來的人也不少。」
沒想到，他們能從A市倖存者基地中順利逃脫出來，卻在一個不知名的孤村栽了這麼大的跟頭。
「現在我們自顧不暇，等救出清川和月月之後，再看看有沒有倖存下來的人吧。」
「嗯。」程斯年點點頭，沒再說什麼，這是腳下的速度默默地又加快了許多。
四人繼續走了十分鐘左右，便聽到喬瑜低聲道：「就在前面了。」
程斯年看著前方濃霧中朦朧的樹影微微挑了挑眉，「他們沒進房子？」
「現在看來應該是沒有的。」喬瑜抿抿唇，「看來這幻象並不是只能困住進入房子中的人。」
「嘖。精神系可真是棘手。」程斯年咂咂嘴，「我現在終於能理解那些被湛哥折磨的人了。」
這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就在喬瑜四人即將抵達郁清川和花月所在的位置時，江湛和喬瑜卻齊齊面色一變，隨後猛然一個加速，直接就沖了過去。
身後的程斯年和羅蓁蓁一懵，但也很快反應過來，加快速度趕了過去。
等到四人終於見到郁清川和花月時，程斯年便看見原先被種在郁清川手臂中的玉種不知何時已經長出了玉藤。
那玉藤頂部的五支細藤，此時也正呈瞄準的姿態對著一旁的一棵巨型變異樹。
程斯年眯了眯眼，細細看了半晌，才發現那樹上，竟然還半臥著一隻正虎視眈眈地盯著眾人的黑貓。
那黑貓渾身漆黑，雙瞳血紅，看上去十分妖異。
更為詭異的是，這隻黑貓的體型不但不大，甚至還要比末世之前的成年家貓體型還要小得多，看起來只有巴掌大小，就好像是一隻完全沒有變異過的幼貓一樣。若不是玉藤呈現出了瞄準姿態，程斯年恐怕都看不見它。
在這個到處都是巨型變異動植物的末世，這隻黑貓顯得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但奇怪的是，那黑貓在見到喬瑜四人過來之後，卻完全沒有任何動作，似乎只是在單純地打量他們。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喬瑜的錯覺，她覺得這黑貓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的時間格外得久。
喬瑜抿抿唇，「阿湛，就是它嗎？」
「嗯。」江湛點點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它。
程斯年見狀蹙了蹙眉，「你們的意思是，這村子內的精神結界就是這隻黑貓設的？」
「對。」喬瑜點點頭，「阿湛剛剛一直在找它的本體，想要打破結界，但一直都沒找到。現在倒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喔，所以殺了它就行了是吧？那還等什麼呢！」程斯年說著手中便凝起了一團火焰，準備對著那黑貓發動攻擊。
可正當他要出手時，卻聽得一旁的郁清川突然大喊了一句：「等等！」
程斯年一頓，很快擰起了眉頭，「阿川不會是中了幻象，被那東西迷惑住了吧？」
郁清川有些無語地白了他一眼，懶得跟他解釋，直接對著喬瑜說道：「喬瑜，我覺得這隻貓也還有理智。它剛剛在跟我們溝通。」
喬瑜聞言微微蹙起眉，「你的意思是，它沒攻擊你們？」
可她明明就是察覺到郁清川他們有危險，才催生了玉種的。
「不。」郁清川搖搖頭，「它剛剛確實想攻擊我們的，但是當你埋在我身體內的玉種長出來的時候，它就退到樹上了。」
「而且在你們過來之前，它正在跟我討要這株玉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