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瑜那邊正跟程斯年討論的熱火朝天。
而項恆這邊也正在與嚴子衿交談。
項恆從喬瑜和江湛的房間出來後，本來是打算回自己房間的，結果在走廊上恰好就碰到了嚴子衿。
「嚴隊長。」項恆眉梢一挑，率先開口打了招呼。
「項隊長。」嚴子衿沖項恆點了點頭，目光看似不經意的瞥了一眼項恆身後。
從項恆過來的方向上推測……他剛剛很有可能是去找了喬瑜。
嚴子衿雖然心下猜測，卻沒有多問，轉身正準備離開，卻聽得項恆再次開口叫住了他：「嚴隊長，有空嗎？我想跟你談談。」
嚴子衿有些詫異地扭頭，思索了兩秒之後，還是點了點頭。
「去我房間嗎？」嚴子衿問道。
項恆想了想，搖搖頭，「嚴隊長要是不介意的話，陪我出去走走吧。」
喬瑜說過，現在整個研究院都在監控和控制之下，那他們的房間內很有可能也裝有監控設備。
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出去談話。
嚴子衿聞言，面上先是閃過一抹疑惑，但見項恆目光中似有警惕之色，不由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行。那走吧。」
嚴子衿與項恆兩人出了研究院，在居民區找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巷子。
「項隊長，現在可以說了吧？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嚴子衿斜倚在牆上，低聲問道。
項恆先是四處看了看，確定周圍沒人之後，才開口道：「不知嚴隊長……對大擺錘這支隊伍怎麼看？」
嚴子衿抿了抿唇，「項隊長有話不妨直說。」
項恆沉默了幾秒，點了點頭，「既然嚴隊長如此爽快，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
「明說吧，喬隊長想要跟你合作。不知嚴隊長意下如何？」
「與我合作？」嚴子衿輕聲重複了一遍，然後驀地笑了，「這話倒是奇怪，我們現在都身處A市，肩負任務，不就是在合作嗎？」
項恆嘴角輕勾，「嚴隊長何必裝糊塗？像你這麼聰明的人，肯定知道我說的並不是這次任務。」
嚴子衿聞言，笑意微斂，「項隊長，合作是要講誠意的。」
「我是個膽小的人，在面對未知的時候，從來不會輕易去判定他們是敵還是友。」
項恆笑容不變，「嚴隊長有顧慮是應該的。不如這樣吧，你有什麼疑問，今天都由我來給你解答。」
「在我已知的信息範圍之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嚴子衿聞言，目光中閃過一絲滿意。
他等的就是項恆這句話。
對於大擺錘，他有太多的疑問。
可是直覺告訴他，直接去問他們，他們未必會說實話，所以倒不如從他們身邊的其他人下手。
他早就想著這兩天抽個時間來找項恆談談，沒想到他今天倒是自己送上門兒來了。
「那就先從……項隊長是如何跟他們如此熟稔開始說起吧。」
項恆略微思索了幾秒，簡單概括道：「其實說多熟稔倒也談不上，只是明霞山那次，我們隊伍承了他們一個人情。」
「後來喬隊長又恰好地救了我一次。你也知道，我這人重義氣。」
「所以便開始替他們辦事。」
嚴子衿沒有去深究項恆究竟承了大擺錘什麼人情，也沒有去追問喬瑜後來又是怎麼救的他，既然項恆會把這些略過，那就說明他不想讓他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不過這些具體內容對他來說，確實也無傷大雅。
「那他們是如何知道褚亦叛變的事情的？」
項恆搖搖頭，「說實話，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在褚亦這件事情上，我知道的並沒有比你多多少。」
「昨晚在營地的時候，喬隊長是突然把我叫到他們車上的。」
「我過去的時候，沈教授和康教授都在。一上車，喬隊長就跟我說要撤退。」
「當時情況緊急，她也來不及解釋那麼多。而我出於對救命恩人的信任，也沒有多問。」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不是嗎？」
嚴子衿抿抿唇，「那你剛剛所說的『合作』，是要合作些什麼？」
項恆抬眸，微微一笑，「我們希望能跟你合作，在這裡大鬧一場。」
嚴子衿聽到這話，眼睛突然睜大，「大鬧一場？你們瘋了？我們是來參加交流會的，鬧起來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項恆微微垂下眼睫，「嚴隊長，以你的頭腦，難道就沒有想過，為什麼大擺錘作為一支傭獵隊，會以研究員助理的身份來參加這次交流會？」
嚴子衿聞言，沒有第一時間接話。
他當然想過這個問題，而且不止一次。
如果只是為了保護康教授、沈教授和郁研究員，那他們大可不必非要以助理的身份隨行。
作為研究員助理，他們一樣無法直接參與到交流會會議流程中。而唯一與傭獵隊和傭兵權限不一樣的地方就是，他們可以在交流會期間，自由出入研究院大樓。
可這有什麼用呢？
僅僅只是參觀而已。
不對。
參觀！
難道……他們此行的目的，是要在研究院中尋找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嗎？
嚴子衿心中有了些猜測，但面上卻不顯，反問道：「那項隊長能告訴我答案嗎？」
「因為他們此行，是來這裡找東西的。」
果然是這樣。
嚴子衿心下恍然。
「那具體是找什麼東西呢？」
項恆抿抿唇，「關於這個問題，如果嚴隊長真的想知道，恐怕就只有與我們合作之後才能跟你說了。」
「抱歉，因為事關重大，所以我們不得不防，還請嚴隊長見諒。」
嚴子衿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由得蹙了蹙眉，「項隊長，說好的誠意呢？」
項恆笑笑，「嚴隊長，我覺得我們已經足夠有誠意了。」
「而且誠意這種東西，都是相互的，不是嗎？」
嚴子衿目光幽沉地盯著項恆，項恆也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
幾秒後，終究是嚴子衿先移開了視線。
他微垂下眼睫，低聲問道：「如果答應與你們合作，參加你們的行動，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