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瑜見曹啞巴十分乖巧聽話地點了點頭，便也沒有再繼續為難他，只是又看了看周圍那些無意識的人，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句：「這些都是要等到二十號送到A市去的人嗎？」
曹啞巴順著喬瑜的視線看了一眼，然後搖搖頭，低頭寫道：「不全是。右邊的異者和變種人是要送過去的，左邊這些都是有買家預定好的奴隸。」
喬瑜的視線在右邊那排籠子上掃了一眼，然後走到江湛身邊，貼在他耳旁問道：「阿湛，那些人中有男性異者嗎？」
江湛點點頭，「有。除了男性變種人之外，還有四五個男性異者。」
喬瑜聞言眉心微微蹙起。她記得之前他們審問孟超的時候，孟超說盧梓賢是只要變種人和女性異者的，怎麼現在開始連男性異者都收了？
「那個給你藥的人，對你送過去的人有什麼要求嗎？」喬瑜抿抿唇，再次扭頭衝著曹啞巴問道。
曹啞巴想了想，低頭寫道：「有。他要求每次送過去的人必須是變種人和異者。」
果然放寬了要求。
這個盧梓賢……不，很有可能還有韓銘……他們究竟在做什麼實驗？
「項恆他們想在你這裡買人嗎？」
正當喬瑜陷入沉思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一旁的程斯年出聲問道。
喬瑜瞬間回過神來。
對哦，她都快忘了那邊還躺著仨人呢！
曹啞巴聞言，眼睛先是瞄了瞄不遠處還處於昏迷之中的項恆，又轉回來瞄了瞄喬瑜和程斯年的臉，隨後才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寫道：「不是買。項隊長是想從我這贖一個人。」
「贖？」程斯年挑挑眉，看了喬瑜一眼。
「哪個人？現在在這裡嗎？」喬瑜接著問道。
曹啞巴點點頭，有些緊張地抬手指了指右邊第二個籠子。
他不清楚項恆跟喬瑜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但是既然他們會問，那就說明他們之間肯定有交情。
曹啞巴在心中暗自懊悔，早知道項恆說三百晶核的時候他就答應了，不該貪心的……
現在好了，惹來這麼四個瘟神。
「你去把人帶過來。」喬瑜抬抬下巴，沖曹啞巴說道。
現在江湛在這裡、曹啞巴體內又被她種了玉種，諒他也不敢再耍什麼花招。
曹啞巴確實不敢違逆喬瑜，聞言很快便老老實實地去籠子裡將人帶了過來。
等帶過來之後，四人才發現，這是一個面容姣好的年輕女孩，看起來應該只有十六七歲。
程斯年挑挑眉，眼神帶著些八卦地看向了喬瑜。
這人明顯不是項恆隊裡的人，他們之前從沒見過。
喬瑜衝著程斯年翻了個白眼，然後對曹啞巴問道：「這些藥有解藥嗎？」
曹啞巴戰戰兢兢地搖了搖頭。
從他第一次接觸到這些藥到現在，就完全沒聽說過還有解藥的存在。
畢竟這些奴隸都是要賣出去的，無論是他，還是那些買家，都是希望他們越聽話越好的，怎麼可能還要什麼解藥呢？
喬瑜問完也覺得自己剛剛的問題有點蠢，即便真的有解藥，也不可能出現在曹啞巴的手上。
於是喬瑜抿抿唇，「我知道了。那這個姑娘和項恆三個人我們就帶走了。」
「記住，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要爛在你的肚子裡，不許對任何人提起，明白嗎？」
曹啞巴見喬瑜幾人沒有追究他抓人的事情，心下長舒了一口氣，忙不迭地點點頭，舉起三根手指做發誓狀，表示自己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開玩笑，他腿上還有根詭異的藤蔓呢，他可不是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的人。
喬瑜滿意地點點頭，這才跟江湛三人一起帶著昏迷的項恆四人離開了。
臨走時，喬瑜還將那些藥粉的每一種都帶走了大半，準備帶回去讓郁清川和康教授研究一下。
曹啞巴看著喬瑜毫不留情地就拿走了那麼多藥，是心也疼肝也疼，可卻一個屁都不敢放，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拿完，還要恭恭敬敬地送他們離開。
「對了。」喬瑜站在台階上突然回頭，「你認識明子和老韓吧？」
曹啞巴一愣，似乎有些不明白怎麼突然就提到了這兩個人，但還是點了點頭。
喬瑜勾勾唇角，「我覺得……用他們隊伍里的人來填補你後續貨品上的空缺就挺合適的，你覺得呢？」
曹啞巴聞言，面上又是一愣。
明子和老韓他們得罪這幾個人了？
不過腹誹歸腹誹，曹啞巴可不敢多問，很快又點了點頭，拿過一旁的紙和筆，飛快地寫了一句：「您放心。」
喬瑜看見他舉起的筆記本，笑得更滿意了，但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好好照顧照顧他們，別讓他們太早失去意識。」
曹啞巴看著喬瑜笑眯眯的表情，身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急忙點了點頭。
等喬瑜一行離開之後，曹啞巴的臉色才放鬆了些，離開地牢，有些疲憊地回到了上方的屋子裡。
他從靠牆的一處柜子里拿出一個筆記本，在裡面翻找出記錄著明子和老韓的那一頁。
那張紙的上方畫了一個貓頭鷹的圖案，下面是一串人員名單。足足有三十四個人。
曹啞巴撇撇嘴，輕輕地「嘖」了一聲，然後用筆在那個貓頭鷹圖案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隨後曹啞巴用筆尖在一個叫「韓通」的名字後面點了點，在心中默默道：老韓啊老韓，你可別怪我。我也是被逼無奈的啊……
這老韓也算是黑市這邊為數不多的幾位智勇雙全、心狠手辣的人物之一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得罪這幾個瘟神的。
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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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帶著項恆他們，所以喬瑜四人離開奴市之後江湛也沒有解除精神結界，而是直接在精神力的掩護之下走出了黑市。
再次經過大門口時，明子和老韓那幾個人還在門口的那間房子裡。
程斯年眸中閃過一絲冷意，本想略施小懲，教訓教訓這幾人，卻被喬瑜攔住了。
「誒，既然已經跟曹啞巴打了招呼，咱們還費這個力氣幹嘛，等消息就是了。」
程斯年見喬瑜一臉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的模樣，嘴角驀地也戲謔地勾了起來，「也是。」
惡人自有惡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