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間,蕭然再次進入空間感知的狀態。
「看」到了!
他精確地捕捉到了那頭二哈的進擊路線,甚至可以「看」到它身上每一處的細節,那灑著口水的嘴角,那鋒利的牙齒,還有身上被打進去的幾顆子彈。
就是這一刻!
蕭然再次「發射」。
咻咻咻,二十餘顆狙擊子彈成一條直線射了出去。
——如果還是用天女散花的話,那就算全部打中了這頭二哈,可傷口分散,殺傷力就要小上許多,不足以殺死這頭惡獸。
所以,想要殺死這頭變異獸,必須讓子彈從同一個傷口中貫入,這才能夠深入惡獸身體。
而且而且,必須是要害!
比如,眼睛。
從眼部深入,直搗大腦。
咻,第一顆子彈徑直向著二哈的眼部射去。
在空間感知之下,這些子彈好像也帶著精確制導系統似的,而二哈為了不讓蕭然捕捉到身形,已經做了七次變化,達到了它的極限,無法再有變化。
狗眼不由瞪得渾圓,哪怕是傻叉的二哈,臉上居然也出現了震驚的表情,好像不敢相信蕭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瞄準自己。
你是怎麼捕捉到我的?
但是,一切都晚了!
在二哈的瞳孔中,那顆子彈越來越大,占據了整個瞳孔,然後,噗,子彈射入。
光是這麼一發的話,卻無法傷到這頭二哈的性命,頂多就是讓它重創。
可接二連三的子彈不斷地貫入。
叮叮叮,後面的子彈撞擊著前面子彈的屁股,也把最前面的子彈不斷地頂到腦部深處。
當20餘顆子彈打完,二哈也直接從空中跌落下來,「汪汪汪」,發出痛苦的哀鳴。
常樹理先是一愣,然後大笑道:「我打中它了!我打中它了!」
剛才他確實一直在向二哈打槍,所以他以為是自己立功了。
見二哈還在撲騰,他走上前幾步,又連補了數槍,將彈匣清空。
「常少,你太厲害了!」另一名女人連忙誇讚道,這一刻她已經忘記被常樹理推出去當擋箭牌的女人了。
重要嗎?
一點也不!
江柚凝卻是十分疑惑。
她雖然是文員,但怎麼也是一名警察,該有的觀察力還是具備一些的,剛才子彈打在牆壁上,發出的聲音有多少下?
數不清!
那絕不是手槍可以造成的,得是衝鋒鎗,甚至是幾十挺衝鋒鎗一起射擊才可能造成。
而且,這絕不是聽覺出了問題,因為只要看看地上的彈頭,還有牆上的彈孔,就可以確定剛才至少有幾百發子彈在飛。
而常樹理手中的槍,算上槍膛里的一共也只有九發。
九發子彈怎麼可能形成幾百個彈孔?
難道?
她不由看向蕭然。
蕭然大大地鬆了口氣,哪怕變異獸生命力強橫,恢復力也無比強大,但被20幾顆狙擊子彈貫進了大腦之中,這還可能活下來嗎?
這頭二哈的動靜越來越小,終於,它停止了抽搐。
死了嗎?
還是還有一口氣,故意裝死?
蕭然張開空間之門,又是幾發子彈悄無聲息地射出,噗噗噗,全部射入了二哈的另一隻眼睛。
毫無動靜,只有子彈衝擊帶來的力量,讓二哈的身體晃動幾下。
嗯,應該死了。
蕭然走上前,他還得親自確認這頭變異獸的死亡。
——能夠收進異空間,說明它死得透透的。
至於這麼龐大的屍體突然消失會不會引人懷疑?
沒事,滅口就好了。
蕭然走過去,在二哈的屍體前面蹲下,可空間之門卻在身後張開。
防人之心不可無。
當然了,他也可以瞬間把空間之門重開在前方,這是一念就可以完成的,快得可以和光速媲美。
蕭然蹲下,伸手按在了二哈上。
他剛要動收走二哈的念頭,可就在這時,一股暖流從二哈的身上涌了過來。
什麼情況!
他下意識地退回一步,但這股暖流的涌動速度太快了,已經全部涌了過來,而且,這非常舒服,蕭然感覺自己的身體發生了某種變化,但具體是什麼卻不能肯定。
總之,這應該是好的變化。
蕭然只覺好像打了雞血似的,精力充沛,好像無所不能。
「蕭然!」這時,只聽後面傳來一聲大喊。
蕭然轉過身來,只見常樹理從另一個女人手裡把槍搶了過來——或者說是拿了過來,正對準了自己,他絲毫無懼,只是淡淡道:「把槍對準我的人,都沒有好的下場!」
常樹理冷笑一下:「少他媽跟我神神叨叨的!你的車鑰匙呢,立刻交出來,否則我就一槍打死你,再慢慢搜!」
車鑰匙又不是什麼密電碼,我還搜不到了,非要你主動交出來?
我只是想省點事。
蕭然失笑:「是什麼給了你勇氣,敢向我提要求了?」
自然是那隻二哈已經死了。
二哈一死,他們這個隊伍自然就可以解散了。
幹嘛,難道還要組隊吃火鍋嗎?
常樹理惡向膽邊生,突然將槍口一轉,對著另一名女人就扣下了扳機,砰,因為距離太近,這一槍準頭奇高,直接將那女人爆頭。
這是女人怎麼也不可能想到的,身體轟然而倒的時候,臉上兀自還有笑容,顯得詭異無比。
江柚凝下意識地就要舉槍,卻被常樹理搶先一步把槍口對準了他。
「江警官,把槍放下!」常樹理笑道,「你這麼漂亮,我可不想讓你成為一具醜陋的屍體!所以,乖乖把槍放下,慢慢退下去,我會把你帶去常家,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總比在這挨餓受凍的好吧。」
被槍口逼著,江柚凝只好放下手中的槍,慢慢退後,差不多與蕭然齊平,兩人只相隔了兩米。
「蕭然!」常樹理又把槍口對準了回來,「我的耐心有限,再不把車鑰匙交出來的話,地上這女人的屍體就是你的模樣。」
蕭然淡淡一笑:「姓常的,你真不知道自己有多蠢嗎?」
江柚凝頓時眼睛一亮,她想到了牆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彈孔,還有地上的彈頭。
他們五人被困在軍火庫那麼多天,誰有什麼本事還不清楚嗎?
所以,唯一能夠帶來變化的,便只有蕭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