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嘭，無數石頭砸在客輪上。
石頭確實不是炸彈、飛彈，但只要速度夠快、重量夠大，那擁有的動能也會足夠大，就可以造成可怕的破壞。
從本質來說，能量就代表了一切。
一塊塊超音速石頭的轟擊之下，這艘客輪立刻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劇烈的轟擊、摩擦之中，火光立刻沖天而起，滾滾黑煙，仿佛真被飛彈命中了一般。
轟隆隆，巨響陣陣，濃煙滾滾。
就一波攻擊，整艘船就被轟得面目全非，但龍骨並沒有折斷，整體結構還算完整，還沒有開始淹沒。
一波不夠？
那就再來一波，非把它打到沉入海底為止。
可還沒等蕭然動手，卻聽到輪船發出了汽笛聲，煙囪里冒出黑煙，居然正在啟動！
我特麼！
蕭然都震驚了，這是鬼船嗎？
船上有人？
絕對沒有。
沒有人，那是鬼在開船嗎？
蕭然可以百分百肯定，現在客輪上絕沒有人，所以，不是鬼船又是什麼？
有意思！
蕭然身形一閃，已是出了氣墊船，向著客輪迅速接近而去。
原本客輪是被冰封住了，根本動彈不得，但被蕭然一波攻擊之後，凍住輪船的堅冰便被生生轟碎了，也給了客輪離開的機會。
但是，船大難調頭，這調頭難，啟動也慢，從發動機啟動，再到把動力全遞到船身每個角落，需要的時間可不短呢。
因此，客輪只是在不斷地噴著黑煙，卻紋絲不動。
蕭然縱身一躍，已是來到了船頭的甲板上。
空間感知之下，整艘船仍是空無一人。
這古怪的！
蕭然淡淡一笑：「都到了這時候，還要藏頭露尾？跟我出來見一見唄！」
四下無聲，仿佛他只是在跟鬼、在跟空氣交流。
「再不出來，我就要砸船啦！」蕭然淡淡說道，「我不想再說第三遍了！」
這時，一個明顯是電子合成的聲音從喇叭中傳了出來：「我跟你素不相識，何必苦苦相逼？」
出來了！
蕭然心中一笑，他拿捏到了這個神秘人的命脈。
為什麼客輪會突然起啟動？
不就是怕被他砸壞毀了嗎，所以寧可讓蕭然看出不對勁，可神秘人還是要發動輪船逃之夭夭。
不跑？
那整艘船很快就會被砸沉了！
「出來說話！」蕭然還是淡淡道。
「出來就不必了，我長得醜，怕嚇著了人。」電子合成音說道，「有什麼話直接說就是了。」
呵，還有心情開玩笑講段子？
蕭然自然不會相信此人的說辭，但既然說上話了，他暫時也沒必要咄咄相逼，道：「你是誰，把身份介紹一下。」
「我？」電子合成音幽幽說道，「我叫衛向海，本是一個普通人，因為坐上了這條船，結果……就被困在了上面。」
「具體說說。」蕭然追問。
電子合成音過了一會才響起：「其實很簡單，天災發生了，我擁有了異能，但因為種種原因無法離開這艘船，便跟船上那些人開開玩笑，逗他們玩，打發一下時間。」
蕭然失笑：「讓人挖掉自己眼珠，啃食自己的妻女……嘖嘖，你這玩笑還真是要命啊！」
電子合成音久久不揚，好一會之後才道：「你也是異能者，應該可以理解我的心態——我們已經不是普通人，這些人在我們眼裡與螻蟻何異？甚至，我們都不能算是同一個物種了。」
「就好像人類可以肆意拿小白鼠做實驗，但誰會關心小白鼠是不是願意，有沒有意見？」
擁有強大的力量後，肯定有許多異能者會膨脹到不可一世、無法無天的地步。
蕭然也懶得去跟他爭辯。
現在道理是爭論出來的嗎？
當然不是了。
誰的拳頭大，誰的道理就大。
我特麼說你錯了，你就是錯了，不然一拳頭砸死你，你就安靜了，看，不反駁了。
蕭然淡淡道：「昨天你意圖控制我，要如何賠償我？」
電子合成音則是苦笑一下：「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說什麼都沒用，只是你也看到了，船上就那麼點物資，你看中了什麼儘管拿走好了，別的東西……我也拿不出來。」
這是大實話。
蕭然擺了擺手：「我的要求很簡單，你出來，當面給我道個歉，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電子合成音又是久久無語，才道：「何必呢，我有難言之隱，真得不方便出來見人！」
「呵呵，不方便出來見人，倒是挺方便在背後玩弄人心，甚至還想控制我？」蕭然嗤了一聲，「之前，你控制馬旭去尋找金色雪花，顯然是想將他培養成異能者，這又是為什麼？」
電子合成音這下徹底不回答了，突然，甲板的一塊鋼板竟是彈了起來，以驚人的高速向著蕭然抽打過去。
蕭然至少有一百種方式化解這一擊，而他採用了最莽的一種。
嘭！
他一拳打了過去，只見鋼板竟是被他生生打折了，向著天空倒飛。
「嘖嘖，我真是好奇，你是怎麼躲到我看不到的地方？還有，玩弄人心我可以理解你太無聊了，但非要弄一個異能者出來是為什麼？」他對著空氣問道。
神秘人沒有再回答他，而是又掀起一塊鋼板砸了過來。
嘭！
蕭然又是一拳把鋼板擊飛，只是整艘客輪巨大得驚人，不知道有多少萬噸的鋼材，這麼一塊塊地砸飛可以玩上多久？
他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玩是吧？
蕭然運用空間破碎能力，只見面前的部分船體立刻開始解體，管你是普通的鋼材，又或是合金，在空間粉碎面前根本不夠看，立刻被絞得粉碎。
他雙手背剪，仿佛閒庭信步，但身周卻颳起了可怕的毀滅風暴，船體以驚人的速度瓦解的。
驚人的是，他的腳下明明已經沒了甲板，可蕭然卻一步步走在空氣中，仿佛行走在人間的神靈！
「停手！停手！」電子合成音再次響了起來，「我答應你的要求！」
蕭然一笑，他並有撤去空間粉碎，只是不再往前行走而已。
「現身吧！」
他說道，還頗有一些小小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