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妙音這個名字,蛟魔人完全沒有記憶。
他只是嘿嘿笑道。
「沒想到,你還想為替別人復仇。不過,不好意思,你說的人,我連一根毛都想不起來。畢竟,我玩過的女修士太多了。」
林天樞一笑,笑的很是燦爛。
「相信本座,你會記起來的。」
這話一落,蠍子頓時覺得口中的肉都不香了,他很期待林天樞能再給他帶來什麼新鮮感。
林天樞這完全一副拿捏的態度,讓蛟魔人心頭生出一絲不爽。
他也懶得再和這個無知小兒計較,無非是在殺他的時候,讓他更加痛苦一點而已。
打定主意,蛟魔人手中骨刃和鐵鞭再次襲來。
這一次的招式,比起先前更猛。
這樣的招式,讓眾人都為之一驚,心頭忐忑不已。
「前輩,真能接下這一招嗎?」
沈妙看著林天樞自信的眼神,義無反顧的選擇相信他,他肯定會說到做到。
就如姐姐拜託他幫她報仇一樣,前輩的確還記得,此時更是與蛟魔人道明了緣由。
林天樞並沒有讓她失望,在攻擊臨近之際,血靈劍帶起一道極其柔軟的血氣,朝著鐵鞭捲去。
血靈劍在這一刻,好似一條柔韌的軟劍一樣,將鐵鞭吸附住,跟著它的行徑環繞,徹底將其掌握在其中。
骨刃,則被林天樞用手接住。
他的手,不停的按照太極圓盤畫來畫去,一個若隱若現的太極圖案出現在他身前。
所有襲來的骨刃,都遇到一股極大的吸力,被他掌握在手中。
這樣詭異的法術,別說蛟魔人沒見過,就算是見多識廣,活得夠久的蠍子,同樣沒有見過。
他雙眼放光,驚呼出聲。
「好術法,以柔克剛,著實精妙!」
蛟魔人聽到蠍子大人的話,頓時覺得自己成了這人的襯托。
這讓他更加不爽,他大吼道。
「哼,光能防禦,可殺不了我。」
林天樞沒理會蛟魔人的無知狂妄,倒是對蠍子的話很是吃驚。
他確信,這樣的術法,這個世界的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見到。
這人第一次見,就能道出其中精妙之處,當真慧眼如炬。
只不過,他也只是道出一處精妙之處。
那就再讓他吃一驚吧。
林天樞如此想著,手上和劍上的血氣,越發的濃郁。
一個由血色組合成的太極圖案,猛的出現在他身前。
緊接著,他雙手同時一推,骨刃和鐵鞭,都以比先前還要快的方式朝著蛟魔人襲去。
蛟魔人臉上露出一絲驚慌。
骨刃可是靈器,就算是他,被骨刃傷到,也未必能討到好。
他手忙腳亂的喚出防禦法術。
奈何,還是慢了。
只見剎那間,鐵鞭猶如一座大山一般,轟在防禦法術上。
剛凝結出來的防禦法術,瞬間潰散。
緊接著,閃爍著妖異光澤的骨刃,爆發出靈器該有的威勢,如剎那光華,從蛟魔人的身上穿過。
蛟魔人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被自己的法器傷到。
蛟魔人的身軀,翻滾著落在地上,口中鮮血不停噴出。
林天樞可不會給他喘息機會,在兩件法器以借力打力姿態飛出的一瞬間,他便緊跟其後,續集起九陽火龍術。
此時,他已經距離蛟魔人不過十米,六條火龍幾乎在同一時間飛出。
火龍吐著龍息,發出嘹亮的龍嘯聲,全部灌入蛟魔人的身軀。
蛟魔人被這一擊轟得痛苦不已,發出一聲悽厲的嘶吼。
火焰在他身上灼燒著,將他燒成一個火人。
林天樞沒有急著了結他,而是御使著血靈劍,將他一隻手掌的指頭全部削掉。
「蛟魔人,你應該不止這一點能耐吧。本座給你一個機會,再來打過。但,你每輸一招,本座就會取走你身體上的一部分。」
蛟魔人確實還有底牌,他那隻黑色獨角,在這時爆發出漆黑的光芒,將周生的火焰盡數驅散,灑下一片黑霧,將他包裹在其中。
當他再次從黑霧中走出的時候,蛟魔人的身軀,已經再次完好如初,皮膚也像是新生嬰兒一樣,水嫩Q彈。
他額頭上的黑角,已然變成死灰般的顏色,毫無生氣。
林天樞猜測,這應該是蛟魔人的保命法術,那黑角大概率是什麼可以存儲靈力的東西,放出時可以瞬間修復他身體的損傷。
事實也正如林天樞猜測,化蛟秘術其中一層,就是凝角。
凝角結束才能繼續進化到下一階段。
如果不出意外,再有一年不到,蛟魔人就能進階到下一階段,化蛟身。
只不過,如今這一切,都被林天樞毀了。
他凝結百年的蛟角,在這一刻被打回原形,所有的努力,化為齏粉。
蛟魔人臉上的笑意和不屑早已不見,此時的他,只有憤怒,極致的憤怒。
「小子,我現在很憤怒,憤怒得想生吞活剝了你。不過,你放心,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實現,我會慢慢折磨你到死。」
蛟魔人雙手一招,鐵鞭和骨刃同時飛回手中,搭配著他從黑霧中走出姿勢。
看起來,威勢十足,用帥氣來形容都不為過。
可惜,他那一眼大一眼小的相貌,卻讓他的帥氣,打了不少折扣。
林天樞哪壺不開提哪壺,戲謔道。
「明知道自己是個大小眼,就別耍帥了,怪詭異的。」
這一句話,勾起蛟魔人的回憶。
他出生在一個很小的村子裡。
就因為大小眼,雖然那些小孩子沒有排擠他,卻也在背地裡給他取了個大小眼的外號。
只不過好景不長,隨著村子裡發生不少怪事之後,那些大人,更是認為大小眼是不吉利的象徵,讓孩子們不要和他玩,免得沾染厄運。
自那以後,他就被整個村子孤立了。
他的父母受不了這樣的唾罵,肝氣鬱結,早早離開了人世。
他還記得,那一年,他十八歲,離開村子,那些村人是多麼的開心。
他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回來。
三十歲那年,他拜入仙門十載,修成鍊氣。
終於獲得外出資格,他再次回到那個村子。
雖然物是人非,他卻還記得曾經的一切。
那一夜,整個村子兩百口人,死在他的手裡,連一條狗都沒放過。
也就是在那時,他才明白過來,他是多麼喜歡殺戮。
此時,再次聽到這個外號,他的憤怒轉為暴怒,他一字一頓的吼道。
「不!准!叫!我!大!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