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沒有虛弱的一面

  是啊,理智。

  溫如玉認真的點了點頭,魔修之所以為所謂正道不容,無外乎是魔道功法容易影響修士的心智。

  這種影響之下,魔修行事風格也會受心智影響。

  若是單獨鬥法倒也罷了,可若是整軍血戰呢?魔修就遠不如所謂正道,甚至妖族!這也是魔修的弱點。

  這種弱點之下,厲漪這種玩意兒…還是很難得的。

  只要他不被刺激到極致就成……

  而且…就現在,三個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吧,圍著一口鍋吃粥,三個人還用的是一個勺子,余牧多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索性在溫如玉一臉幽怨下將勺子遞給陸星河,便拍手起身行至厲漪身前。

  此時厲漪依舊跪的筆直,見余牧來了,墨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就圍過去吃粥了…

  余牧多少無語了一下,便俯視著厲漪道:「還是那句話,跟我,我給你魔族強者應有的榮耀。」

  「行。」厲漪毫不猶豫。

  「我不望你歸心,所謂忠誠…其實不過是建立在利益上的兩個字而已。」

  微微俯身,余牧再次用美人扇挑起厲漪的下巴,哪怕這個動作讓這個分神魔修感覺到了莫大的侮辱。

  「但該有的儀式感還是要有的吧。」

  「卑下厲漪,拜見主上!」厲漪又毫不猶豫的三拜九叩!然後…在他磕第二個頭的時候,已經感覺到了識海內的禁制……

  這禁制的強度完全沒有掩飾!以致於他心知肚明,有這禁制在,怕是牧老魔心念一動,他的識海將會直接被瞬息毀滅!

  這到底是什麼妖怪?一群怪物啊!戰力個個超絕不說,這禁制…哪怕是自己有幸晉升合體境,恐怕都擺脫不得!

  那還能怎麼辦?

  一個分神境魔修,在自己家門口被四個化神修士活捉了?說出去誰信?

  「厲道友快快請起,這是做甚,你還是直接稱我為余牧便是。」

  在厲漪大禮過後,余牧一臉和煦的將他扶起來,同時抬手之間一道充斥著生機的靈力渡入厲漪體內,那身上大面積的燙傷不過瞬間便恢復如初。

  「卑下不敢。」

  厲漪訕笑,效忠魔尊?身為魔域老油條的他,本能的感覺魔域可能會變天了!或許…這是自己的機緣所在呢?

  或許是想通了,又或許是迫於識海內禁制的脅迫,厲漪那恢復了荔枝的目中居然多出了幾分崇敬。

  「主上,卑下幼子……」

  「放心,我看了,沒擰壞。」

  余牧依舊一臉和煦的拍了拍厲漪身上的灰塵:「貴公子天資卓越,已由綠珠接往離極宮修習,還得恭喜厲道友,貴公子今後也算的上魔尊門生了。」

  「如此…甚好!」

  哪怕知道自己那寶貝疙瘩似的幼子是被當成人質,厲漪依舊心中一喜。

  你他媽早說啊!早說我還至於挨這頓打嗎?這待遇多好啊!已經遠遠超過他心中的預期了好吧?

  那待價而沽不就是想抬抬身價嗎?我都和離極宮沾親帶故了,還要啥身價啊!

  「好吧。」

  余牧笑的更加溫和,而且抓起厲漪的手在其手心中放了一枚玉簡,還貼心的將厲漪的五指合攏。

  「厲漪道友總要證明自己一下,我等不便搶你的風頭吧。」

  「嗯?」厲漪疑惑的眨了眨眼。

  余牧也眨了眨眼:「這不我們魔域中還有六個待價而沽的勢力嗎?其中都有分神魔修。」

  「主上是想要我魔衢去拼殺?」厲漪的臉色不太好看了。

  「拼殺也好,怎樣也罷,我只給厲漪道友你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魔域中層宗門或勢力間,我不想聽到再有任何反對的聲音,好嗎。」

  「好!」一聲好,幾乎是從厲漪牙縫裡擠出來的。

  「那我便於七殺殿中靜候厲漪道友佳音了。」余牧微微拱了拱手,厲漪連忙俯身。

  其實魔修…在臣服以後,大多數還是相對忠誠的,比正道修士要忠誠一些。

  而這次,厲漪那種魔修中少有的理智也是驚艷了余牧,畢竟魔修之功法傳承於太古魔族,魔族又已經消失在了這片大陸。

  而且魔道功法又需要一定的血脈,加偶然的機遇才能傳承下去,就造成了功法之間不流通的局面。

  像離孤,蘇祈緣,溫如玉這種魔修…畢竟是少的。

  而余牧…甚至都並不能算是嚴格意義上的魔修。

  可墨呢,又是個真真正正的魔。

  這兩個東西就算沒有被拆分開時,也是心中很奇特的存在了…

  「你信他?」溫如玉歪著頭看厲漪的背影。

  說實話,就此人…小聰明是有的,但那戰力和天資,溫如玉是真的不敢恭維。

  「怎麼說也得看看厲漪道友的實力吧。」余牧不著聲色的扶住溫如玉,隨後又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安撫魔衢中魔修的厲漪。

  厲漪只感覺背後一涼!身形微動之下,強忍住要回頭對上余牧目光的衝動。

  「行了,走吧。」

  言罷,余牧並未駕馭遁光,而是直接開啟了隨身傳送陣!但見陣光閃爍,只下一瞬,四人的身形便是落在了七殺殿中。

  「C!!」

  剛一落下,那後院中,溫如玉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本來還充斥著紅潤的臉上更是一陣慘白。

  余牧,陸星河,墨,這三人也沒好到哪兒去。

  縱然天驕,縱然是四對一!但一個被情緒控制了心智的分神修士哪兒是那麼好對付的?

  不說受多重的傷吧,最起碼也是力竭了。

  「你非得死撐著,那禁制還不夠要命嗎?」溫如玉無力的揉著自己的胳膊,看著余牧,滿臉埋怨。

  「我也有些搞不明白。」陸星河畏畏縮縮的縮著脖子,說實話!還好那鍋粥沒潑乾淨,剩下的鍋底,撐住了四個人的臉面。

  墨強撐著疲憊和酸疼得身子,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丹藥依次塞進三人嘴裡:「你還好意思說?你煮的粥,真他媽難喝!」

  「那又不是用來喝的!!」陸星河更委屈了,又見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縮著脖子不再說話。

  而余牧卻是無奈一笑,強撐起精神。

  只道:「魔域中,魔域的領袖,絕不允許露出虛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