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那值得守護的笑靨如花

  「好了好了,你別笑了!」魔尊那嬌媚的臉都有些紅!她一生無道侶,並未找什麼依靠。

  一個女修,一個貌美的女修!愣是一刀又一刀從殘酷道途中殺出了一條血路!以覬覦他的賊子的血,用手上沾滿的血!拼了個大乘修為!

  多少年了?她都不記得自己活了多少年了。

  在外界,她是叱吒風雲的強者,無人不畏!被封入魔域,她便是魔域至尊!

  然後…這樣一個人物,她因為一些原因離開不了離極宮。

  二十多年前,收了一個魔修當義子,那娃娃天賦極好,居然於這魔域中,修的還是儒術,儒道!

  年紀輕輕,修成了大魔!說要以浩然正氣淨化魔域!然後…此人毫不意外的入魔了。

  成了魔修之後,反而修為大增!強到能被離孤收為義子!可離孤也沒想到那傢伙的眼淚…不值錢。

  哪怕他狠辣,果決,兇殘!但他是真能做出一邊講述聖人之言,一邊將人開膛破肚抽筋扒骨,還一邊流著悲憫的眼淚那種事兒!

  就因為有他,有溫如玉在,數年前她再想收蘇祈緣為義女時,蘇祈緣那陣兒嫌棄,然後那種嫌棄,又在今天重新上演…

  「阿玉並不是不堪,他…罷了,不說他。」離孤也頭疼。

  「嗯?」

  忽然,離孤面色一凝,她古怪的看了一眼蘇祈緣:「你還記得余牧嗎?」

  蘇祈緣眸光一閃,好似裝作不經意一般:「余牧?記得呀,此人是個天驕。」

  離孤嘴角微掀,笑容十分迷人,卻也透著微笑。

  她將一枚玉簡貼在眉心,登時,墨外出去撈邪靈晶的一段畫面被截取出來。

  魔尊,有一縷神念於整個魔域中不停遊蕩,剛剛墨去撈邪靈晶,正好被她捕捉到那個畫面。

  「他,好像來了。」

  「嗯?」蘇祈緣接過玉簡,只看了一眼,美目中便有疑惑划過:「不對吧?是,又好像不是,嗯…不是。」

  終於,其堅定搖頭:「此人非余牧,但世間安有如此相似之人?」

  「去,將其帶來,此次不能再放走。」離孤輕輕拍了拍桌子:「留住此人是其一,讓他交代出如何能進入魔域自如是其二,搞清楚其師承,是其三!」

  離孤捏著拳頭。

  她到底是要看看,這小王八蛋是什麼來路!自己鑽龜殼兒的事兒,他怎麼會知道!

  「行吧,我去一趟。」蘇祈緣起身伸了個懶腰,曲線…嗯,並沒有什麼太明顯的曲線。

  而後,其身形消失於離極宮中,其臨走,離孤明明看到那對美眸內的一抹,不似蘇祈緣,反而似少女一般的小竊喜。

  …………

  那邊,墨剛剛回來,邪灘之水對他的傷害並不大,所以能直接潛入邪灘撈邪靈晶的他自然是收穫滿滿。

  大抵是夠用了吧?墨盤算著。

  他和余牧還有之前的存款,還有沒來得及整理的王藥宗的四個藏寶閣,墨美滋滋,回去得先把那些東西整理一下,讓師尊花都花不完。

  順便挑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先拿著,然後剩下的再平分給余牧…

  可就在這時!原本還閃爍於虛空中的防護陣法直接發出一聲哀鳴!墨抬頭一看。

  「媽的什麼東西給老子的陣撞了一個洞?!」

  一股極致凶戾的氣息瞬間騰升而起!就連雲不棄和宵家兄弟也是聞聲趕來,如臨大敵!

  陸星河應該是閉關了,閉死關,好在來者沒什麼攻擊性。

  但看了那道衝下來的流光兩眼,墨無奈一笑,回頭:「師尊,是余牧的故人,嗯…你懂得。」說著,還朝雲不棄擠了擠眉眼。

  宵家兄弟一看是熟人,便苦哈哈的重新回去收拾雲不棄的藥田,那工作量十分之大!每一株靈藥都要小心翼翼的栽好。

  生怕栽死了,屬實勞心費神。

  倒是雲不棄看著那道遁光,老目中的神色頗為感興趣。

  當遁光降臨,蘇祈緣那脆生生的倩影浮現而出。

  只見年輕女修那身姿修長且挺拔去松,一身玄色戰裙髓如瀑長發唄風舞動,入目便是颯颯英氣。

  眉若遠黛,明眸善睞,瓊鼻之下紅唇不點而朱,那容貌端的是絕色,端的是傾國傾城。

  蘇祈緣看了一眼雲不棄,既非邪修也不是魔修,倒是頗有幾分正氣,外界來的老頭兒?

  又看了一眼和余牧一般無二,甚至氣息都是一般無二的墨,蘇祈緣開口道:「陣法我會賠,且問余牧可在?」

  這時,雲不棄也是打量著蘇祈緣,好俊的閨女,修為又高,這得化神後期可吧?年齡看上去也和小牧相仿。

  這?這是小牧的道侶?不對呀,小牧元陽尚在,看來是准道侶。

  想著,雲不棄已經在想自己的儲物戒指中有什麼值錢的好東西了,不能讓人丫頭空著手回去呀。

  墨抱了抱拳,此魔倒是少見這般有禮貌的時候:「余牧尚在療傷,意識未醒,但我想他並不願意讓你看見他狼狽的模樣。」

  「能帶我去看看嗎,只看一眼。」

  蘇祈緣聲音中沒什麼波動,但眸光卻是微微顫抖著。

  一顆心,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揪了一下,可…可那明明只是一面之緣。

  就那一面之緣,卻忘不掉那個持槍傲立的背影,忘不掉那本來漠然,唯看自己時,眸中卻會划過的一抹溫柔。

  甚至有些怕,也不知是在怕什麼,又似乎總有一種抹不平的遺憾,就系在此人身上。

  墨看了雲不棄一眼,見雲不棄微微點頭,墨也直接點頭:「能。」

  蘇祈緣深深吸了一口氣,胸脯微微起伏著,便跟著墨朝前走去。

  她自前來此處,便察覺到了余牧的氣息。

  只是那氣息十分微弱,猶如隨時都會熄滅的燭火!驚怒之下,方才撞破了此間護宗法陣。

  墨也沒想到如今的蘇祈緣能強到這種地步,還以為是什麼分神老魔來攻殺,本來還想硬著頭皮死戰呢。

  原來是蘇祈緣呀。

  但間修煉室中,好像是用置物架子改成的一張床榻,周圍鑲嵌的靈石溫潤的光芒照著那張同樣溫潤的蒼白臉頰。

  此時躺在床榻上的余牧很是恬然,肉身於此靈魂卻被壓縮於識海深處,天道樹下。

  蘇祈緣輕輕坐在床榻邊緣,美目中不著痕跡的划過一抹甚至她自己都不曾發覺的心疼。

  「怎的傷成這般模樣,他的神魂呢。」

  墨攤了攤手:「還在,應該是縮回識海深處了,莫要擔心,半年左右就會醒來。」

  見蘇祈緣不回頭,墨輕手輕腳的退出修煉室,並且輕輕關上門。

  覺墨離去,蘇祈緣才伸出纖指,搭在了余牧手腕脈搏處,只靜靜的感受著他的脈搏跳動,靜靜的感受著他的生機,和屬於他的味道。

  良久,蘇祈緣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余牧那有些涼的臉頰。

  一時間綻放的笑靨如花,哪怕是那美輪美奐的靈石光芒同這抹笑容相比,都仿佛黯然間失去了所有顏色。

  笑著笑著,目中晶瑩愈甚。

  蘇祈緣倔強的抽了抽鼻子,又似帶著哭腔:「該打,又死不了,真真是嚇奴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