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凡俗茶樓陸星河也沒嫌棄,而且看樣子其也不是一個會品茶的人,一坐下便端起茶壺咚咚咚一陣牛飲。
好在余牧換了一些黃白之物包下茶館二樓,否則就陸星河這做派少不得引來異樣的目光。
牛飲過後,陸星河看著余牧,一臉無奈:「不打算還錢你叫我出來作甚?」
劍門中的規矩十分之多,陸星河成了首席天驕後那待遇雖然是沒得說,可隨之而來的也有不少束縛,不知道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他。
他下山一趟可是不容易。
「談錢豈不俗套?難不成你我二人之間的感情還比不上區區十萬靈石?」余牧眉間帶笑。
「比不上。」陸星河毫不猶豫。
余牧:「………」
余牧直接就翻了個白眼兒,隨後溫潤笑著對不遠處拱手道:「前輩,來都來了何必藏著,此間茶水不錯,不如共飲一杯。」
陸星河一驚!但見不遠處空間泛起猶如水紋似的波瀾,一個身著白袍的中年男人現身,劍眉一挑,目中光芒鋒銳而好奇。
「雲河少主…好生明銳的靈覺。」
化神大圓滿!
此人竟是化神大圓滿的修士!如此修士哪怕在劍門中,那地位也是舉足輕重的,如今卻在貼身保護陸星河…
「前輩謬讚。」
余牧再次拱手,也不見起身,只是示意此人落座,這般態度倒是讓那強者心中多少有些不喜。
「龐長老,你跟多久了?」陸星河一臉無奈。
「你自從下了劍鋒我便跟著,這可是門中的意思。」龐如渠十分熟絡的坐在陸星河旁邊:「只是沒想到你下山卻是來會雲河少主,你二人何時有了交情?」
「此劍便是余牧助我尋得。」
陸星河指了指金羽劍,龐如渠點頭,隨後便不再言語,只自顧自的品茶,時不時側眸打量兩眼余牧。
這小輩,明明是他點破了自己,叫自己出來,又視自己為無物,西北天驕這麼沒素質的嗎?
還有,他怎得就欠了陸星河十萬個靈石?這可不是小數目!陸星河之前一直藏身於外門,他也拿不出這麼多錢吧…
「你不是說中州最近有一個拍賣會嗎,我初入中州,正好也想漲漲見識,於中州又無甚熟人,便想著邀你同去。」
余牧伸了個懶腰,渾身透著一股慵懶的氣質。
「那拍賣會可是五十年一遇的!據說背靠赤極宗,拍賣的皆是極品資源,外界有價無市的存在。」
「我也想去,但……」陸星河說著,目光瞄了一眼龐如渠。
他身上沒多少資源,門中供應的倒是多,可也想在拍賣會上尋一些更為適配自己的。
見陸星河看自己,龐如渠開口道:「你想去便去,我只負責你的安全,又不干涉你行事。」
「但我沒錢。」陸星河攤手,十分光棍兒。
龐如渠:「………」
感情找自己要錢來了?那拍賣會他聽說過,可是要驗資的!沒個十萬中品靈石打底,連進都進不去。
「去吧,我有。」龐如渠一咬牙,隨後取出一張符紙吹了一口氣,那符紙便似乎活了一般,自己把自己折成紙鶴朝劍門方向飛去…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陸星河沒皮沒臉的一笑,他在外門苟的好好的,非要給他揪出來當個什麼勞什子首席天驕。
都首席天驕了,花點錢怎麼了?
「余小友,那拍賣會背後是赤極宗,想進的話,起碼要有十萬的中品靈石打底。」
龐如渠開口提醒余牧,此人天資幾乎和陸星河不相上下,劍門高層也是極為關注。
這般獲取他好感的機會龐如渠還是不願意放過的,畢竟…雲河門撐不住多久。
「多謝前輩好意,在下自有準備,還是不勞前輩費心了。」
余牧拱了拱手,龐如渠也不再多言,只道:「那你二人聊著便好,你們年輕天驕的事兒,我便不多摻和了。」
說完,其身形直接消失,倒是頗有劍修的瀟灑。
「余牧你別在意哈,劍門中人多數都是這個樣子,性子比較孤傲。」
陸星河的話還迴蕩在龐如渠耳邊,使他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誰孤傲?明明是那雲河少主不正眼看他好吧?!真是的,雖說是一個天驕,但也不過是元嬰境,有什麼好裝的。
龐如渠心中吐槽著,又折了一個紙鶴。
背靠赤極宗的拍賣會,門中其實也早有準備,只是沒想到陸星河也來了,那便再讓他們多帶一些靈石吧…
………
「你是說那扁毛畜牲不怎麼聽你的話?」遁光中,余牧一臉詫異,陸星河在御劍方面有一手的,還無法徹底駕馭金羽劍?
「是啊。」陸星河一臉苦澀:「還是需要磨合,否則無法發揮出此劍的真正威能。」
「打服就好了,它再如何如何也淪為器靈,還想擺譜不成。」
「不好吧,有點捨不得。」
「往死打,你聽我的就行,只要器靈寄予的器不曾損傷,器靈死不了的。」
「嗡嗡嗡!」金羽劍發出陣陣沉悶的劍鳴,但被余牧瞪了一眼,直接就老實了。
「行,下回我試試。」陸星河也是會心一笑,怪不得余牧那槍那麼聽話,原來是被余牧打服的!
「欸余牧你看,就是那兒,想來呆不了幾天拍賣會也就開始了。」忽然,陸星河指著一處映著霞光的方向。
二人落下遁光,此地看樣子是一處修士之城,其間並不見凡俗人的影子。
熙熙攘攘的儘是修士,而且各個修為不低!
「自從很久以前赤極宗的拍賣會在此間舉行,此間便成了修士的一處聚集之所,尤其是拍賣會前後聚集的修士最多,據說還有合體大能現身呢。」
入城之後,陸星河狗狗祟祟的左顧右盼了一陣兒,雖然二人元嬰後期的修為在這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也絕對算不得弱。
「除了拍賣會,此城中還有不少修士進行個體交易,多為以物換物,倒是有時候也能掏到好東西,余牧,我們去看看不?」
余牧無奈一笑,這孫子…顯然就是在外門憋久了,一出來就撒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