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撿漏了，怕被打
問：當你瞧見一個腳踩黑色馬丁靴，下穿黑色皺皮褲，內套黑色T恤衫，外披黑色皮夾克，衣領掛著黑色大墨鏡的傢伙時，你腦子裡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答：那隨風飄動的長髮，直接就讓伊森的腦子裡冒出了鬼火少年這個形容詞。
『碼的傻嗶』這樣的感嘆甚至都已經來到了他的嘴邊！
但等他瞧清那傢伙的面龐後，便又果斷的丟掉中介，趕忙下樓。
衝到了那個傢伙的身邊，疑惑問道：「怎麼回事？史蒂夫，你們這是……」
沒錯，眼前這個穿著抽象的傢伙是史蒂夫·賈伯斯。
此時此刻的他，那可是滿臉怒容。
雙眸通紅的盯著身前幾個人，脖頸還青筋暴起，大有一種不服就乾的意思。
而在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面頰渾圓雙唇厚實的傢伙。
雖然穿的斯斯文文，但上身的藍色襯衫已經破爛不堪，左臂袖子被扯得稀爛，身前的扣子更是掉了幾個，較為活潑的毛髮甚至因此冒出。
在聽到伊森的聲音後，現場幾個人頓時就把視線投了過來。
本怒氣沖沖的史蒂夫·賈伯斯先是一愣，接著詫異說道：「伊森？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看房啊……」伊森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後。
「你們在這幹什麼？」伊森皺著眉頭問：「打架？」
話一出口，伊森便又覺得用詞不對。
因為除了史蒂夫·賈伯斯外，其他幾個人穿著都很正常。
不是T恤衫大褲衩，就是格子衫牛仔褲，再正式一點的則是西裝襯衫和西褲，也就只有史蒂夫·賈伯斯這傢伙和個街溜子一樣，罵罵咧咧。
「呃……算是吧……」賈伯斯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然而下一秒，他又解釋道：「不過這件事情不是我們挑起的！是他們污衊我們弄壞了他們的東西！」
這話一出，本還安靜的對面眾人又激動了起來。
「史蒂夫！注意你的用詞！」
「是你們沒把事情解釋清楚！」
「我們沒有污衊！」
「Oh！Fxxk！我都說了這不是我們的問題！」對面的喊聲讓賈伯斯有些跳腳。
「停停停！」
眼瞅著這些傢伙還想像鴨子一樣嘎嘎亂叫後，伊森·瓊斯便連忙道：「你們先別吵！我想你們應該都知道，吵架是吵不出結果的，所以你們先冷靜一下，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說怎麼樣？」
伊森的聲音很大，直接就蓋過了他們。
那油然而生的氣勢，也讓現場的爭執趨於凝滯。
「我沒意見。」史蒂夫·賈伯斯喘著粗氣，率先同意，「進屋談。」
同時，他還給身邊那個小胖子介紹了一下，「這就是我跟你說的伊森，上個月帶我一起賣貨的那個伊森。」
接著，他又轉頭，衝著伊森說：「這是我的朋友史蒂芬。」
「你好。」小胖子微微點頭。
「你好。」伊森也是點到為止。
旁邊的人則有些不解，「這位先生，請問你是？」
而他們的詢問，則讓史蒂夫·賈伯斯揚起了腦袋：「他？啊哈？《Snake Game》你們知道嗎？」
「他發明的！」
這個介紹那可是強勁有力。
在得知伊森乃是《貪吃蛇》的製作人後，這些和賈伯斯差不多大的小伙子們頓時就收起了怒容，有人甚至還過來和伊森握了個手，「嘿兄弟，認識你很高興。」
「我是史蒂文，史蒂文·利維，你可以叫我史蒂文。」
「他們是哈里·加蘭，李·菲爾斯坦森，羅傑·梅倫，約翰·德雷珀。」
『噢……都不認識……』
這些名字，伊森那可是一個都沒聽過。
但這不要緊，因為這不會影響他的禮數。
和這些傢伙簡單握手後，化身中間人的伊森也準備跟著這些傢伙鑽進他們的房屋。
但在進屋之前，他又和弗蘭克打了個招呼。
「呃……你幫我跟那個中介溝通一下，這幢房子我是不會要了，你懂我意思吧？」
「我懂我懂，避免晚上被人打嘛！」
「……」
弗蘭克總是能用清奇的角度說明事情的本質。
這讓伊森十分佩服。
雖然話語有些不好聽，但伊森現在可沒有時間管那麼多，進屋落座之後，他也開始了解起這些人的紛爭。
而第一個開講的，便是史蒂夫·賈伯斯。
「伊森，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幾個人都是同一個計算機俱樂部里的成員。上個月，也就是五月份，我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給客戶換《Snake Game》的遊戲主板了嗎？在那段時間裡，我們的俱樂部召開了一次線下聚會。」
「因為我不在加州，所以我就沒法參加，更不知道他們那天聊了一些什麼東西，但等我這個月回來之後，我的朋友史蒂芬，也就是他，他給我講述了一下那場聚會的神奇。」
說著，史蒂夫·賈伯斯便伸手一指。
身旁那個破了衣服的小胖子便立刻道：「液~在史蒂夫回來後，我就跟他講了五月份的聚會見聞，而見聞的內容，呃……具體得從三月份說起。」
「我們這個俱樂部是在今年三月份組建的，史蒂夫當時也在，由於在第一次聚會上，俱樂部的創始人戈登就告訴我們，他通過《大眾電子》訂了一台牛郎星8800，可能一兩個月就能拿到，所以我們就對這件事情充滿了期待。」
「你知道牛郎星吧？就是當下那個最火的個人微型計算機！」
「上個月，牛郎星到了，戈登將它展示在了我們的面前，並讓我們每個人上手操作了一下。」
「因為在三月份的時候，史蒂夫就對牛郎星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所以，當他這個月工作回來後，我就把上個月的事情和他說了一下，感興趣的他就想見一見牛郎星。」
「因此，在這個月十二號，聚會再次召開時，我們就一起去了。在這次聚會上，他見到了夢寐以求的牛郎星，然後還親手試了一下，如何通過撥弄搖杆讓打字帶打出數字……」
說到這兒，小胖子扭頭看向賈伯斯。
似乎是回想到了當時的那一幕，賈伯斯的臉上可是充滿了激動，「是的伊森，你知道嗎？當我見到牛郎星後，我的心裡可是十分震驚的！因為在此之前我從來就沒有接觸過這種東西！」
「這種仿佛擁有生命的東西！」
史蒂夫·賈伯斯揮了揮手，接著說：「因為牛郎星看起來太神奇了，它能根據我們的指令算出各種各樣的內容！而我對它的工作原理也十分的好奇，於是我就問史蒂芬，這個東西是怎麼做出來的？而在徵求了牛郎星擁有者，也就是我們俱樂部的創始人戈登的同意後，史蒂芬當著所有人的面把牛郎星拆開了，然後給我，以及我們所有人，介紹了牛郎星內部的構造，當時的我聽得很認真……」
說到這兒，史蒂夫·賈伯斯停了下來。
衝著伊森揚了揚眉。
這副動作讓伊森心領神會，配合著剛剛的爭吵內容簡單食用後，他便知道這些傢伙是因何而爭執了，「所以，那台被你們拆開的牛郎星壞了，是嗎？」
「液！它壞了！」
沒等賈伯斯開口，之前主動和伊森打招呼的史蒂文·利維便說道：「前天，戈登，也就是我們俱樂部的創始人，他告訴了我們一個好消息，他獲得了SSA的Offer，馬上就要去巴爾的摩上班了。」
「我們為他的成功而感到高興，但同時我們也很遺憾，因為他走了之後我們可能就再也見不到牛郎星了，所以我們就想在他離開之前再看看牛郎星。」
「可我們昨天去了之後卻發現，那台機子好像壞了，接通電路之後，主面板上有一個指示燈不亮，而它之前只被史蒂夫他們動過，所以……」
「我都說了！我們拆了之後又復原了！而且還當著你們的面重新跑過！」賈伯斯高聲道。
「可它現在的確壞了啊！」史蒂文·利維那幫人爭鋒相對。
「Okay！Okay！」
再次出現的爭吵讓伊森拔高了聲線。
「我想我已經明白了原因了，但同時，我也有一個新問題。」
「誰能告訴我，你們有人檢查過那台計算機嗎？又或者說，你們知道那台計算機是怎麼壞的嗎？」
這個問話讓史蒂文·利維那群人面面相覷。
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小了不少——
「我們沒有拆牛郎星。」
「戈登買的可是整裝版！為此他可是花了六百多美元！這麼貴的東西我們怎麼敢拆？」
「是啊！牛郎星的賣家可是特意說了，整裝版本的機器不分開保修！」
『得！』
一聽這話伊森就懂了。
這群傢伙真的是沒搞清楚具體的情況就想甩鍋啊！
但轉念一想，伊森又覺得正常。
畢竟，六百多美元的東西呢，正常人一個多月接近兩個月的收入，壞了之後若是不急，那就怪了。
「那你們現在想怎麼樣？」伊森問。
「我們今天喊他們過來，就是想要讓他們賠償的。」
「這是你們的意思還是你們俱樂部創始人，那個叫什麼來著……」
「戈登。」
「對，這是你們的意思還是戈登的意思？」
「戈登是覺得這東西應該能夠修好，但我們不敢啊！」
『？？？』
『……這就麻煩了。』
伊森有些頭疼。
東西不知道怎麼壞的？想修又覺得貴？怎麼感覺這些人即想占理又不要臉呢？
但史蒂夫·賈伯斯卻說道：「或許我們有辦法。」
「What？」
此話一出，史蒂文·利維那群人又急了。
「你們都已經把它弄壞了！然後還想繼續碰？」
「這可不行！萬一現在的它只是一點小毛病，你們碰了之後變成了大問題了怎麼辦？
「是啊！戈登還要去巴爾的摩述職呢！不可能跟你們在這兒浪費時間！」
再次出現的吵吵聲響，讓伊森·瓊斯覺得很煩。
「別叫了！！！」
不想陷入無限循環的他直接吼道——
「讓史蒂夫他們修！」
「六百多美元的機器是吧？」
「如果他們把機器弄壞了，我買台新的給你們！」
一陣嘶吼之後，現場安靜了下來。
看著閉口不言的幾人，伊森沉聲道：「我話說完了，誰贊成？誰反對？」
「嗯？」
他瞪著牛眼，掃視四周。
註：①SSA是米國社會保障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