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相遇
「噢，看來有女士想跟我們的懷特先生做一下深入交流。」二人打趣道。
懷特理了理，果然在自己身上發現了一張小紙條，不用說，那一定是某個酒店的房間號亦或者是電話號碼，只要前去赴約就可以度過一個十分難忘的夜晚。
「抱歉，借用一下打火機。」
戴爾隨手把自己的打火機遞給了懷特：「喏，你要來一根嗎？」
懷特接住打火機，把紙條展開，直接將其從邊緣開始點燃，橙色的火苗漸漸從邊緣開始蔓延，到最後整張紙條都慢慢變得扭曲，而上面的號碼也被火焰給慢慢吞噬，最後化為一團灰燼。
「嘿！我還以為你要抽菸呢！」
懷特將打火機遞還給戴爾，笑了笑說道：「抱歉，我不抽菸。」
戴爾挑了挑眉：「噢，好吧，看看你錯過了什麼，一位火辣女郎的邀約，如果你去了的話，興許今晚你會快樂的像一個國王！」
懷特聳聳肩：「能讓我快樂的像個國王的方式就是讓我賺到足夠的美金，噢，或許到那個時候我會用美金來點菸，噢，誰知道呢。」
戴爾從兜里拿出煙盒：「夥計們介意我抽一支煙嗎？」
摩爾和懷特搖搖頭，表示自己不在意。
戴爾抽了一口煙，隨後吐出了幾個煙圈：「瞧啊，看看我吐的煙圈，還不錯吧。或許我應該去參加吐煙圈大賽，我想我肯定能拿到冠軍。」
「還有這種比賽嗎？」懷特疑惑的問到。
「沒有的話，我自己舉辦一個怎麼樣？」
「好吧，隨你高興，你就算是舉辦一個吃鯡魚罐頭的比賽都沒人阻攔你，前提是你能忍受的了它的氣味。」摩爾搖晃著杯中的紅酒對著戴爾說道。
「哦，得了吧，那玩意簡直像狗屎一樣，真不知道怎麼會有人發明出這樣的食物，他的腦子裡難道也裝著鯡魚嗎？」
「也許是吧。」懷特應付道。
戴爾問到：「對了，懷特，我有一點很好奇，剛剛那位美麗的女士邀請你今晚和她一同探尋生命的起源，你為什麼不去？」
懷特泯了一口杯中的琴酒：「很簡單，因為我對這位女士沒有任何興趣，儘管她穿的十分誘人，但是我還是能從她的身上聞到些許脫氧核糖核酸的味道，順帶一提，這種味道再昂貴的香水都掩蓋不了。」
摩爾笑著說道：「哦，得了吧，懷特。你不會認為我們會相信你的說法吧。」
「喏，你們看，瞧瞧那些女孩，你們想到了什麼？」懷特的手指隨即指向人群。
二人順著懷特手指的方向看去，過了許久，他們才收回目光。
戴爾笑了笑：「就像發情期的猴子一樣，吱吱吱的亂叫，期望能夠引起注意，把自己賣一個更高的價錢。」
懷特隨即將杯中的琴酒一飲而盡，一瞬間辛辣的感覺瀰漫了整個口腔，隨後辛辣與甜味完美的契合了起來，給人以無限的回味。
懷特輕咳了兩聲：「我倒是覺得她們就像是一件商品，被明碼標價，但事實上她們總是以為自己是童話故事裡的公主，不過話說回來，她們除了和公主性別相同以外，就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了。」
戴爾也將杯中的酒飲盡：「更可笑的是，她們以為憑藉自己的身體和姿色就能夠躋身上流社會了，殊不知她們從頭到尾只不過是玩物而已，等哪天玩膩了，再換一個就行了。」
「我甚至覺得街邊那些有技術的女人，都比這些穿著晚禮服，有些姿色的婊子強！我尊重她們，人家是為了生存和食物，但是這些女人，僅僅是想不勞而獲。」
懷特微笑道：「看來我們達成共識了，戴爾先生。」
「哦，也許吧。」
聚會繼續進行中.
聚會結束，在場的人都已經離開的差不多了，留下了一地的狼藉，桌子上的菜餚基本上沒怎麼動過，工作人員正在收拾場地，順便將這些菜餚扔進垃圾桶，準備集中處理。
「邁克先生，非常感謝您今天的招待，我想我應該告辭了。」
「哦，好吧，今天的聚會怎麼樣？」
「非常開心，這簡直是我參加過的最棒的聚會了！」懷特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邁克也笑著說道：「那麼我就不浪費你的時間了，再見，明天我會讓律師把正式協議寄給你的。」
「那真是不勝感激。」懷特說完轉身便上了自己的車。
汽車很快發動，懷特從後視鏡里看去，不知何時，在邁克身邊多了一位女伴，正是之前的那位大胸辣妹，今晚他們一定會度過一個難忘的夜晚。
懷特開著車回到了公寓樓下，停好車之後，懷特走進了公寓，卻遇見了一個他完全沒想到的人。
「嗨，懷特，你這是剛從外面回來？」
懷特不好意思地笑笑：「沒辦法，工作要緊！」
現在與懷特說話的正是之前提到過的傑米，此時的他穿著一件十分昂貴的西裝，可以看出來這件西裝並不合他的身，確切的說是與他的氣質不太符合，他撐不住這件衣服。當然，如果硬要說的話，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在某天突發奇想，然後把大人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的那種感覺。
懷特看了看傑米問到：「你這是送馬格溫太太回來？」
「是的，我們剛剛看了電影。」
「嗯。」
接下來雙方都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之中。
傑米卻是突然出聲打破了沉默：「你介意我抽支煙嗎？」
懷特擺擺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傑米拿出打火機把煙點燃，煙霧雲繞下，傑米的臉逐漸變得模糊不清，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煙，似乎是因為抽得太急，導致他一陣咳嗽，他在稍微緩了緩後說到。
「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
「羨慕我？我有什麼好羨慕的？難道你也想像我一樣，每天跟那群委託人打交道，還要接受無數的刁難？」
「咳咳，我是羨慕你可以憑藉自己的雙手來養活自己，你知道的，就憑我現在的工作，根本不足以支撐她的醫療費用，我感覺我快要支撐不下去了，所以才」
「她？」
「她是我女朋友，我們一起從新澤西州來到紐約，想在這裡闖出一番天地。」
隨後傑米慘笑兩聲：「結果到了這裡才發現，這裡並不好混，我和她都沒有讀過大學，所以只能找最為低賤的工作，拿著最微薄的工資，還要為下個月的房租發愁。」
「那你們就沒想過回去？」
「因為實在是沒有臉回去。」
懷特沉默了，他似乎從傑米身上看到了自己上輩子的活法：每個月累死累活也只能拿兩千左右的工資，租住的是最便宜的房子，吃的是最廉價的食物，就為了從牙縫裡省出一些錢，但看著那飛漲的房價，還是有一種深入靈魂的無力感，但是自己卻又不能放棄，只能夠咬牙堅持。
最令人絕望的莫過於此：你還年輕卻已經能夠預見自己卑微的一生。
「後來呢？」
「後來她被查出患了白血病，很狗血吧！」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電視劇里的劇情會有一天真真切切的發生在我自己的身上，為了她的病，我一個人打三份工，但還是不夠，就在這時，馬格溫太太出現了。」
「接下來就是」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懷特便沉默了。
「沒錯，和你想的一樣。」
懷特問到：「我能幫到你什麼嗎？」
傑米笑了笑：「不需要了，我也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傾訴一下而已，謝謝你，我現在好多了。」
說完傑米向著懷特揮了揮手，身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