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不弱與人
「人閣」早報：「震驚，我人族至尊虛空大帝，在『大凡星域』屠戮兩位禁區至尊，神威無敵，戰力蓋世！
如今虛空大帝正堵在不死山禁區門口，疑似要掃平不死山禁區，為我人族先烈，血債血償！
人族威武！」
消息一出，萬靈驚駭。
古往今來，就算是天賦才情萬古第一的狠人大帝也沒有如此作為，其他什麼恆宇、太皇、九黎等人族大帝也最多只能保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這虛空大帝才是真正的狠人啊！
堵門，還是堵禁區內的門，他怎麼敢的？
自古至今數百萬年，這不死山禁區長存於世，裡面還有多少位至尊，誰也不知道。
若是真的惹怒了裡面的存在，極盡升華，將他給屠掉。那這個宇宙萬靈是不是都要為虛空大帝的所作所為陪葬？
「虛空大帝威武！」有無名胖子道士高聲大喊助威。
怕個毛，人死鳥朝天！
「喵喵喵～」有妖族無名大能同樣高呼。
【我和鏟屎官嘎嘎亂殺！】
此事一出，有人振奮，有人擔憂，但更多的人還是只關注自己的事。
不管這大帝和禁區之間如何大戰，屍山血海，都和他們能不能娶到媳婦，藥材種不種的活，兒女乖不乖沒多大關係。
眾生百態，不一而足。
……
不死山禁區。
宇宙虛空之中，原本應該黑暗無垠，億萬里空無一物，但通過某一個節點進入，就能看到神奇的一幕。
這是一片黑色的巨大山脈。
山脈氣勢雄渾，巍峨聳立，仿佛開天闢地之初就已經屹立在此地，每一座都堪稱山之王，岳之皇，氣勢磅礴雄偉。
上面鬱鬱蔥蔥，長滿了參天古樹，顯得生機勃勃，更有一些湖泊點綴山地中，可是它們卻難以掩蓋山地的本色——漆黑。
關於不死山，有著太多的可怕傳說，從裡面走出的存在，曾經禍亂大地，令人族血流成河，屍骨成山，形成了最為恐怖的黑暗年代。
若非大成聖體以及古之大帝先後出世，奮十萬年之力，才鎮壓了這一切，人族史都差點改寫。
臨近黑色的不死山，那一座座山之王、岳之皇，巍峨高聳，恐怖氣機讓人心中悸動。而不死山最深處，超乎人們的想像，不是什麼可怕的魔土，而是一片世外桃源，純淨而自然。
一片桃園，落英繽紛。幾間茅屋，返璞歸真。
一頭老龜在爬動，緩緩而行，向著茅屋後遁去，竟是萬歲神藥——玄武。
一個糟老頭子靠著牆根，很衰老，但這一刻手疾眼快，一把按住了玄武藥，避免它溜走，而後揣進了懷中。
除了這老傢伙，不死山中還剩下四位至尊，一個自然是不死山之主：石皇，高大雄武，如魔神般屹立在前方，望著靜靜立在門口堵門的虛空，殺氣騰騰。
其他三位也一個個風姿偉岸，氣度超凡。
「石皇，怎麼說，這虛空給臉不要臉，要不我們乾脆全部一起出動，將他給弄死，再血祭全宇宙，一勞永逸！」
「是啊！雖然這虛空看起來秘術無敵，空間為王，但我就不信他剛才血戰兩名我等同級別人物，絲毫未傷！
如果我們傾巢而出，難道他還能在血氣耗盡之前，把我們全部殺死不成！」
「殺吧！否則將來成仙路開啟，其他禁區的至尊怎麼看我們？堂堂不死山，被一位新晉大帝堵在門口，哪裡還有半分面子！」
石皇皺眉。
到了他們現在的境界，這世上的一切美好都體驗過，擁有過，如今既然自斬一刀，那就已經下定決心，真正放棄一切只想看到一個新的未來：仙！
為了區區一點面子，就出去死戰？贏了還好，若是輸了，那這幾十萬年的等待，捨棄親朋好友，兒女親情，豈不是毫無意義？
「石皇，若是這一次不出手，其他禁區還以為我不死山是縮頭烏龜。不說以後看不起我們，怕是下一次成仙路開啟，就算我們先占住成仙路，也不會讓我們先行試探。」有至尊怒道。
抱著玄武的老頭子臉頰抽了抽。
他就是傳說中的玄武神獸成道，不想死，所以自斬一刀，但因為神獸本質，他硬生生靠著體質活了幾十萬年。這傢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嗎。
不過算了，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石皇肅然。
身為開創不死山的遠古存在，為何他願意捨棄一部分壽命，以及自我封禁的時間，願意收留這些至尊？
一個當然是大家都是同等戰力，若是不收留人家，那人家反正都要死了，直接上門和你拼命。雖然可能打不過他，但能破壞禁區的各種禁制，專門來噁心人。
另外一個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大家一起發下大道誓言，甚至互相留下禁制，守望相助，一起征戰成仙路。
這樣每次成仙路開啟，若是他們離得近，占住位置，布下禁制，按照禁區之間不成文的約定，自然由不死山優先探索。
身為站在宇宙的巔峰人物，他們哪一個不是曾經世間的主角，深刻明白一件極度重要之事：先機有時候就代表著成功。
但今天他們若是慫了，那以後其他禁區怎麼看他們？忍一次兩次可以，那叫戰略性轉進，但這虛空明顯身受重傷還蹬鼻子上臉，那還能忍？
「唉，別殺心太重，到頭來會有報應的？」老頭子搖頭，帶著一種無奈還有嘆息，轉身向桃林中走去。
他只想活著。
桃林中有十幾人，年歲都很輕，有的被封於源中，有的木然站立，他們是至尊的親朋後代，寄希望於某一天至尊登仙，雞犬升天。
石皇不想爭論，到了他們這個境界，什麼不懂，什麼不明，那種心境他自然理解。
但是，人與人不一樣。
「虛空，你已經受傷，還堵在我不死山門口挑釁，你是想死嗎？」石皇終於開口，森冷而自負。
姬虛空淡淡一笑，不言不語，依然在不死山門口肅立。
意思很明顯，有種就出來生死一戰，鬥嘴，沒有意義。
「好，好，好！今日我也不願與你多糾纏，十招為限，殺不了你我自絕！」石皇冷冰冰地說道。
「老狗？！」姬虛空罕見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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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的確很強，不說是古來最強生靈也差不多了，但是這麼裝，依舊讓他沉下了臉。
「哈哈哈……小子當年讓你僥倖撿了一條命，今天還回來吧，那就徹底結束一生！」石皇大笑，不可一世，亂發飛舞，眸子冷得可以冰封宇宙。
「戟來！」石皇高喊，聲震天地九幽，唯我獨尊。
片刻後。
「臥槽，我戟呢？」
眾人：.
姬虛空：
這幾個剎那的時間，石皇的心情幾乎經歷了帝生前所未有的大起大落，臉上神情更是變幻莫測。臉色從之前不可一世，囂張跋扈變成懷疑帝生，最後更是滿臉的迷茫、不解、無助。
不可能啊！
極道古皇兵一般乃傳說中的十大聖材所煉製，本身就是堅不可摧，再加上古皇的皇道法則，乃是宇宙中最強的兵器。
一般情況下，極道兵器有靈，就等於是極道至尊強者的另一個化身，全面復甦就等於另一尊極道戰力。
極道戰力更是這一片宇宙的巔峰戰力，可以說，他的兵器只要不被磨滅，就算在天涯海角，莫名虛空，都會受到召喚而來。
就算被磨滅，他也應該能感知到才對，而且今天早上他才擦拭的帝兵啊。
我戟呢？
早已經蓄勢待發的姬虛空皺眉，沉思片刻，恍然大悟。
不愧是不死山之主，存活了幾十萬年的老牌至尊，這演技，這藉口，簡直是絕了。不過這樣也好，他其實已經身受重傷，再打下去根本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既然石皇今日兵器有恙，那咱們就擇日再戰。在此期間，希望不死山所屬強者不要隨意屠戮宇宙萬靈，勿謂言之不預也！」
放完狠話，姬虛空轉身離開。
再不走，他怕忍不住吐出血來，露出自己馬腳。他本來是想著和石皇大戰的時候偷偷吐幾口呢。
半晌。
確認姬虛空離開，不死山中幾位至尊包括那玄武老頭都是詫異地望著石皇。一起生活了幾十萬年，他們從未想過向來霸氣威嚴，說一不二的石皇竟然也會演戲。
果然，人不可貌相。
石皇老臉一紅，轉身，正準備辯解，哐當，看到自己腳下的熟悉大戟，開始懷疑帝生。
我真沒演啊！
……
葬帝星，流雲鎮。
這裡是一個熱鬧而祥和的地方，宛如一顆鑲嵌在廣袤大地上的璀璨明珠。
鎮上的街道兩旁，商鋪林立，行人絡繹不絕，孩童的歡笑聲和商販的吆喝聲交織在一起，溫馨而安寧。
然而，街頭一個青衣少年的出現，卻顯得和整個鎮子有些格格不入。
他掙扎著行走在人流中，面色蒼白如紙，眼中透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和堅韌，胸前殷紅的血跡在素淨的青衣上顯得格外刺眼。
路邊的行人紛紛側目而視，有的露出同情的目光，有的則是皺起眉頭，仿佛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什麼不祥之兆。
他們低聲議論，甚至用他作為反面教材來教育身邊的孩子：「天天要出去修行，爭鬥。看到了嗎？這就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下場。
出去闖蕩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早晚都會出事!
還不如在家裡娶個媳婦，生幾個娃，安安穩穩過日子。」
「哼，我可不像這傢伙這麼笨蛋，先生說了，我天資聰穎，肯定能在聖地里脫穎而出，將來進入內門，當個人上人！到時候我要娶瑤池的聖女！」小孩子驕傲道。
「嘿，你就是這麼和老子說話的？」
……
雖然有些擔憂惹到什麼惹不起的大能，但鎮子上不時還是有人走到青年面前來，關切地詢問少年是否需要幫助。
他們或許是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的衝動和坎坷，或許是被少年那份不屈的精神所打動。
面對這些關懷，姬虛空總是微笑著搖搖頭，說道：「謝謝，我還能走。」聲音微弱而堅定。
少年的堅持和勇氣讓路人們感到既敬佩又無奈。
許久，他們搖搖頭，目送著少年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擔憂、敬佩、惋惜……這些情緒交織在一起，化作一聲聲嘆息，在流雲鎮的上空迴蕩。
而那青衣少年，則繼續著他的前行。雖然步履蹣跚，雖然前路未知，但他的目光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大荒禁地。
通天建木巍峨聳立，直插雲霄。
姬虛空緩緩踱步，捂著心口，往建木的方向前行，最終摔倒在地，靠在厚重高大的樹根上不停地喘息。
好疼，好累，好像死死地睡一覺！
不能躺下，躺下就起不來了！
最終姬虛空還是努力起身，盤腿打坐，五心朝天，運用秘法吸收建木周邊溢出的精氣療傷。
這通天建木紮根於虛空之中，甚至根須已經蔓延到宇宙之外，吸收混沌之力，真正有了典籍傳說中幾分世界樹的風采。
可惜，除了少數幾人，無人能體驗通天建木的偉力。當然，也許通天建木從來不在乎。
十年後。
姬虛空緩緩睜開眼睛，感受一番體內傷勢，一聲苦笑。
剛剛稱帝就斬掉三位至尊，威勢逆天，戰績人族大帝古來第一，但如今也是受了嚴重的道傷。就算以後再也不戰，再加上不死仙藥果實，他怕是也活不過八千年。
這樣一算，他怕也是人族大帝歷來活得最短的廢物了。
「哎！」
長長嘆息一聲，姬虛空環視左右回憶一番過往，便對著通天建木抱拳就準備回歸。
也只有這裡，他才能真正安心地療傷。
等等。
姬虛空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回憶。
三日後。
大荒禁地的山崖上，虛空大帝眺望星空，滿目含淚，長長一聲嘆息：「哎，世人稱我虛空大帝，受之有愧！這一世未能平下動亂，只能眼睜睜地聽著眾生慟哭！
可……我已經力盡了！」
小黃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