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入聖
皇宮,大內,有間小院。
曹正淳正坐在躺椅上優哉游哉,晃來晃去,旁邊的侍女們進進出出,伺候吃食水果。
這才是躺平的人生,舒服。
隨著修為突破到新的層次,他的實力每一日都在不斷增長,尤其是奇異的神識之力,讓他能看到這個京城所有的隱秘。
很有意思,但也很無聊。
本來按照他的意思,是想要直接出手揭破朱鐵膽的陰謀。這個人和自己鬥了一輩子,若是讓他輕而易舉實現目標,那就很讓他不爽。
兄弟朋友的成功讓人揪心,但對手的成功,更加讓人痛苦。
但在樂爺的身上,他學到了一個重要的品德: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第一:能不能不做
第二:能不能明天做
第三:能不能給別人做
所以他上次出去之後,也就懶得再出門。
想一想,以他現在的實力親自下場和那些人斗,就很沒意思,一點沒意思。
有那時間和小祖宗一般,多吃點,多喝點,多玩點,不舒服嗎?
當然,最讓他期待的還是自己在朱無視最接近成功的時候,直接出手,力挽狂瀾,扶大廈於將傾。
到時候,再好好欣賞鐵膽神侯臉色的變化。
那豈不是絕妙?
「喵~」小黃貓一屁股坐到鏟屎的肚子上,湛藍的大眼睛上下瞅來瞅去。
這傢伙怎麼一個人在這發出賤笑,莫不是有貓餅?
曹正淳頓時正襟危坐,可不能讓小祖宗看扁了!
「義父,喝茶!」皮嘯天端著個茶盤,進來恭敬伺候。
作為目前內宮總管大公公的親信手下,皮嘯天除了做好自己的本職外,最重要的就是依舊保持和義父的關係。
有這一層關係在,就算有時候做錯了什麼事,他也不會被處罰,甚至還會有提拔。但若是沒有了關係,一件小事都可能將他給拖下去。
「嗯!」曹正淳高傲端起茶杯,轉頭就對著旁邊的小黃貓諂笑:「小祖宗,飲茶先。」
他現在的一切都是小祖宗給的,自然也得顧著小祖宗的情緒。
做奴才又怎麼了?只要能讓他過得好,過得舒服,做奴才他心甘情願!
「吸溜!」小黃貓安然享受。
曹正淳這才轉過頭,瞬間冷臉:「不是讓你看好內宮上下嗎?若是哪位貴妃娘娘的龍子龍孫出了什麼問題,我要你的命!」
皮嘯天諂笑:「有義父您在,內宮誰敢出問題。🐳✋ 6❾ˢ𝔥ỮX.𝔠𝐎爪 🎈👮不過今天宮外出了一件大事,不只是我們這些小嘍囉,就連太后和皇上怕也是睡不好覺了。」
「哦,什麼事啊?」曹正淳好奇問道。
他雖然可以實時觀察整個京都,但這不是和小祖宗混久了,就開始犯懶。
反正外面不管發生什麼事,對他也沒多大影響,為什麼要費心思關注那些?
「回稟義父,那東廠督主劉瑾從神侯口中逼問出十大將軍的秘密卷宗,如今已經獲得三位將軍的全力支持。甚至連兵符都已經拿到手。」
說到這,皮嘯天神情緊張。
按照大明朝的規矩,想要調動軍隊最主要的就是兩點:兵符和詔書。而兵符都是一地一兵符,絕無可能一個兵符調動兩支軍隊。
兵符一般是一整塊兵符分成兩半,朝廷和將軍一人一半,將軍收到詔書,再驗證兵符真假,就會調動軍隊。
至於詔書,則是需要皇帝還有兵部一起用印才算是有效詔書。
當然,大軍開拔,最重要的還是糧草軍械,人吃馬嚼,十萬大軍一天的用量就是驚人的,還有其他種種因素。
而如今,這劉瑾有焦大學士做外應,本就掌控兵部,再加上三大將軍手中的兵符,可以說已經有一戰之力。
這一力合適的機會有很大的概率將大明朝廷,掀翻。
曹正淳毫不在意:「嘯天,有兵符又怎麼樣呢?他劉瑾和我們都一樣,沒有種,他憑什麼反啊?誰又會支持他呢?
最多就做一個九千歲而已,和現在有什麼區別嗎?」
皮嘯天還是有些擔心:「但是,義父,兵權在手,若是劉瑾他要攝政,監國呢?其他不說,挾天子以令諸侯,將我們給做掉,享受一世富貴呢?」
雖然那劉瑾是一個太監,幾十年後必定還是要還政歸明,但自己若是被弄死,那可就太虧了。
「義父,要不我們先跑吧?」
皮嘯天建議道,顯然他對自己跑路的功夫很有自信。
「咚~」曹正淳直接請他吃了個板栗。
「飯桶!跑什麼跑?鐵膽神侯還沒死呢,而且你當文武百官都是個擺設嗎?再說,不是還有我,還有小祖宗嗎?
回去好好做事,大明還在!」
「是的,義父!」皮嘯天捂著腦袋,連忙退下。
這也太疼了!
要知道,上次他閒得無聊,準備在宮裡找一個體貼溫柔的對食,準備安心過日子。
結果恰好找到了平日裡被小祖宗常常欺負得大哭的小姑娘頭上。«-(¯`v´¯)-« ➅❾𝓢ĤⓊ᙭.𝕔𝐎м »-(¯`v´¯)-»
之後他就被小祖宗好好打了一頓,從那以後就痛定思痛,花了不少工夫練了一門鐵頭功。
結果怎麼不管用呢!
「報告曹總管,宮外有重要消息傳來。」
「說。」
「東廠督主劉公公上奏聖上,言說鐵膽神侯朱無視患了怪病,在天牢中一夜之間死去,怕會傳染禁宮大內,所以請示是否要立即埋葬,還是直接火化。
但據手下們打探,事實真相是劉公公不知道用什麼手段,讓神侯服下西域天蠶,最後其在各種手段折磨下,痛苦不堪,最終忍受不住,藉機自盡了!」
「啪~」曹正淳手中正悠閒飲用的茶盞直接落到地上,怔怔發呆。
「不可能啊!」沉吟了一會,曹正淳運起神識深入天牢第八層觀察那熟悉無比的身影,果真再見不到一絲生命的熱量。
皮嘯天:
義父果真是金口玉言,大明的四個依靠,已經涼了一個了。
門外突然又匆匆進來一個內侍。
「稟報曹總管,朝中百官上奏聖上,言東廠督主劉公公,勞苦功高,守正不阿,修身潔行。
而如今朝野動盪,天下民心思變。非常之時,當應非常之事,理應封劉瑾督主為天下兵馬大元帥,入朝不趨,贊拜不名,詔書不名,劍履上殿!」
皮嘯天:
兩個了!
皮嘯天悄悄抬頭看一眼自己最親愛,最敬愛的義父,下一個不會就輪到他了吧?那是不是該跑路了?
雖然小祖宗厲害,但他好色貪財啊!
「砰!」曹正淳直接上前給他一下:「看什麼看呢,怎麼,你小子還不相信我這個大內第一高手的實力?滾!」
「好勒!」
「你們都滾!」曹正淳沒好氣看一眼其他手下。
一群飯桶,都到這個時候了才知道來匯報。
「是!」
等所有人走後,小黃貓繼續安心喝茶。
【吸溜~】
曹正淳負手站在院門口,眺望後宮,依然如往常一般,歌舞昇平,衣袖飄蕩;鳴鐘擊磬,樂聲悠揚。
台基上點起的檀香,煙霧繚繞,如入夢境。
「風雨欲來啊!」
……
天下第一莊,後院。
海棠在幾位侍女的服侍下,洗浴,更衣,裝扮。
萬三千站在門口,愁眉不展。
半晌,屋內走出來一位黃衣女子,笑吟吟地站在門口,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
女子容貌秀麗之極,當真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
萬三千回頭注視海棠,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我的眼光果然一直沒有錯過,海棠你一直是男裝,把自己的傾城容貌掩蓋,其實你是濃妝淡抹總相宜。」
海棠神色淡然:「原來你不只是懂得賺錢,還懂得哄女孩子開心。說到底我也是一個女兒家。哪個女孩不喜歡打扮漂亮,給自己喜歡的人看呢。
如今能恢復女兒家的身份,對於我也是一件開心的事。」
萬三千微微一笑,隨後想起一件事立即神情嚴肅:「我剛剛卻收到一個讓人不開心的消息。
鐵膽神侯在天牢中自殺了!為確定消息準確,我派人來回確認了十三次!應該不會有差錯。」
上官海棠一愣,隨後大喊:「義父自盡了?不可能!義父不會自盡的!
對!一定是那劉狗,是他把義父逼死的,我要去為義父報仇!」
說著海棠就準備去東廠拼命!
身為練武之人,雖然她是女子,但也有自己的血性。
「海棠!」段天涯帶著成是非還有雲羅一起趕了過來,顯然他們也收到消息。
「大哥!」海棠迎上去,無語凝噎。
義父為她報仇,教她本事,整整二十年的照顧,恩重如山,今天怎麼就死了?
不過這片刻間她還是冷靜下來。
「大哥,此事似乎有些蹊蹺!」
段天涯一愣,看向萬三千。
萬三千淡淡點頭,他是一個專情的男人,更是獨情的男人。
若不是這個段天涯已經有妻兒,不然光是段天涯和海棠曾經曖昧的關係,便已經有取死之道。
「大概率是誘餌,明天就是神侯的葬禮,劉瑾把這事弄得這麼風雨飄搖,滿城交加,就是要釣天地玄黃四位密探出頭。
到時候正好一網打盡,消除他護龍山莊剩下的所有阻礙!
如果你們明天去葬禮,那麼就必定會落入設下的陷阱。」
成是非義憤道:「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明天不要去了?」
雖然他不是護龍山莊的人,而且還是古三通的親傳弟子。古三通臨終前還讓他殺了神侯為他報仇,但他至今為止,從未想過報仇的事。
這麼多天相處下來,神候這種重情重義,忠孝仁義的大豪傑若是死去,那這該死的世道還有什麼指望?
萬三千微笑:「可以說去,也可以說不去!」
成是非無奈,直接伸手指指點點:「你們有錢人說話就是這麼愛繞彎子,我們又不是跟你借錢!」
萬三千自信道:「我們現在就像在和那劉瑾下一盤關乎性命的棋局,走錯一步,全軍覆沒。
其實對付劉瑾還有那廠衛和錦衣衛,我有必勝的把握,關鍵是兩個巨大的變數。」
「變數?」海棠等人詫異。
「對,變數,你們看如今劉瑾如此勢大,但為何皇宮至今還沒有什麼消息傳出來?
因為一人一貓:曹正淳還有樂爺。這一人一貓實力超群,甚至我的手下推測他們已經到達傳說中的超凡入聖之境!
若是明天他們兩個參與,那麼我們無論如何沒有半分勝算,就算神候覆生,也是一般!」萬三千想起這兩個就皺起眉頭。
太難辦了!
「超凡入聖!」
「對,超凡入聖,少林祖師達摩老祖,還有武當祖師張真人曾經到達的境界。
此種人在人世間已經與仙神無異!上次保護我的湘西四鬼和他們交手過,都是惜敗一招。」
三位大內密探傻眼,今天是長了見識。
怪不得他們每次和曹正淳還有樂爺過招的時候,總是差上一點,原來人家的武學已經達到那種不可思議的境界。
菜的不是他們幾個,而是整個江湖都菜啊!
「所以,我們現在的問題是,必須確保明天那曹正淳和樂爺不會出現在西山。」萬三千總結道。
海棠皺眉:「這曹正淳除了上次義父進天牢時出來一次,其他從來沒離開過皇上半步,按理來說這次也應當不會出來。
為保萬一,我明天去面聖,應當能拖住他。」
雲羅郡主點點頭,陷入沉思:「那現在就一個樂爺了,該怎麼對付他?」
過一會,見場面安靜,雲羅抬頭,便發現在場之人全都在看她,膚白貌美,還是孕婦,而且現在已經開始產奶。
更關鍵的是,據說雲羅的小腳絕美,玲瓏剔透,精緻圓潤。
這麼多特點加一起,難道還誘惑不住那小色貓?
雲羅連忙擺手:「什麼啊,你們怎麼這樣,我是孕婦啊,我是郡主啊!」
成是非上前,痛心疾首:「雲羅,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是皇族,該是你犧牲的時候到了。放心,我不會介意的!」
「啊!」一聲慘叫,顯然某人受到了慘無人道的虐待。
眾人會心一笑。
如此也保證了她的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