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如此孝女(十四)

  一家子假情假意在這裡上表演一番骨肉親情,其實各自都很明白彼此都是盤著什麼主意。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高麗曼一點都不擔心自己家的這點錢會落到了二姑姐的手裡面,畢竟霍魯是這個家裡唯一的男丁。李翠蓮再糊塗也不可能糊塗到別人身上的,這些年她算是看明白了,自己丈夫那就是婆婆的命。至於這幾個姑姐,充其量就是給自己丈夫跑腿賣力的,到底是得不到什麼大頭的。

  霍嬌嬌這邊已經領著大部隊衝進了霍家,幾個女人只覺得一堆人從屋裡的窗戶前一閃而過。

  李翠蓮剛指著窗戶說一句:「這些是誰啊,幹啥的?」

  話音剛落,自己屋裡的門就被霍嬌嬌給推開。她披麻戴孝的將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霍心雨往屋裡地上一丟,霍心雨就像塊破抹布似的,輕飄飄的倒在了地上。

  「媽呀,你們這是幹啥?」李翠蓮看見霍嬌嬌那一身披麻戴孝的有些懵,在看見地上穿著大紅色旗袍的霍心雨慌慌張張去扶她。見她臉上鼻青臉腫的,大吃一驚問道:「兒啊,是不是老劉家打的?」

  李翠蓮看著霍心雨身上的旗袍,驚呼一聲:「心雨,你穿的這是啥?,啊呀,今天你真的結婚啊?咱媽剛才說,我還不信呢!」

  此時霍家的幾個長輩沖了進來,質問道:「啥玩意,她今天結婚她媽知道啊?」

  李翠蓮心疼霍心雨,她摸著霍心雨的臉:「誰打的?」

  「霍嬌嬌!」霍心雨抱著李翠蓮,哆嗦的躲在她身後:「媽,他們打我還去婚禮現場大鬧。我現在婆家都回不去了,劉長鎖要休了我!」

  被休掉?那還了得?

  張瑤第一個不答應,劉長鎖再不好那也是有個正經的好工作。他娘家舅舅也是鐵路上的一個領導,手裡有點小權利。她盼著將來霍心雨也能進了鐵路,將來對家裡自己的孩子也是個助力。

  在她跟李翠蓮心裏面,考大學絕對不是一條好出路。女人就要在有限的幾年青春里好好的捯飭自己挑一個好對象,男的就奮力往上爬找個穩定的鐵飯碗。

  「你們幹啥啊?」張瑤跳起來指著霍嬌嬌:「你什麼意思啊?你憑啥打人?」

  霍嬌嬌氣勢恢宏,伸手將小個子的張瑤扒拉到一邊。虎虎生風一般走到李翠蓮面前,質問李翠蓮:「我問你,今天霍心雨結婚,是不是你同意的?」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李翠蓮將女兒扶上炕,用眼睛斜睇了一下霍嬌嬌。挺直了脊背,十分高傲的說道:「我同意的,怎麼了?你爸現在死了,這個家從此以後我說了算。」

  霍嬌嬌連連點頭,怒極反笑:「好,好,好!你真是個人,我爸燒頭七你讓霍心雨結婚。」

  霍家幾個親戚聽不下去,分分上前罵著李翠蓮:「你這個當媽的怎麼這麼不懂事兒呢?頭七能結婚,你也不怕別人笑話。」

  「誰規定頭七不能結婚?國家規定的嗎?我妹妹頭七結婚犯法了麼?」張瑤站在李翠蓮身後,同樣趾高氣揚的懟著霍家的親戚們:「外國人,親爹死了第二天就結婚的,有的事兒。有的地方,紅事兒白事還擱一天半呢。咋地呀,犯法了?」

  「你,你這叫不知羞恥,叫忘本。有能耐你們去國外啊?」霍家一個老頭氣的跳腳,對張瑤的歪理邪說嗤之以鼻。

  「花你們家錢了?我們家嫁閨女,讓你們隨禮啦?一個個管的還挺寬!」張瑤打定主意護著霍心雨,她小小的個子站在李翠蓮身前以一敵百的架勢護著自己的母親,看著還挺孝順仗義。

  「大姐!」寇溪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在霍嬌嬌的身邊。淡淡的說道:「人家的意思是,現在咱爸沒了,這個家就不是你的家了。人家不是你的親媽,要幹什麼你管不著。霍心雨跟張瑤才是親姐妹,你啊,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寇溪又看了一圈霍家的親戚:「至於各位叔叔大爺呢,人家今天的意思也很明白了。你們雖說是我公公的至親,但是人死燈滅,這些所謂的親戚關係也跟著我公公一起去了。如今現在這個家的主人是姓李的。再說了,人家不吃你們的不喝你們的,跟人家比你們又沒錢又沒勢,說是親戚,人家還看不上呢!」

  李翠蓮點了點頭,指著寇溪道:「沒錯,我們就是這個意思。」她揚著脖子十分的桀驁:「你們這一群人算是什麼東西,跑我們家來教訓我們。我們沒犯法,又不該你們錢,你們把我閨女打壞了,還得賠錢呢。」

  她說著,回頭吼了一聲高麗曼:「你去,打電話報警,讓警察來抓人!」

  寇溪站在李翠蓮面前,淡淡的看著她聲音裡帶著幾分蠱惑:「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那就索性把話都說開了。我這個霍家的大兒媳婦,在你這算不上親戚更算不上什麼人了?」

  「我從來就沒把你當人看過!老頭子活著的時候,我給你三分面子。你就從來不是什麼好東西,呸!」李翠蓮又看向霍嬌嬌:「你也一樣,還真把自己當這個家的長女了,我呸。蝙蝠身上插雞毛,你算什麼鳥!你今天把我閨女給打了,我告訴你,我跟你沒完!」

  話這樣說,李翠蓮是不敢上手去打的,畢竟如今霍嬌嬌是人多勢眾的。只能在口舌上逞威風,將眾人挨個罵一遍:「你們這些人,雞毛錢沒有,吃了幾天飽飯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我李翠蓮是什麼人啊?我嫁過來快三十年了,我最煩的就是你們一群沒出息的下三濫。你們就是吃飽了的牛肚子,草包一個。還仗著自己長輩的身份,我呸,想當長輩,把兜里的錢給我掏出來看看。扔兩個響兒,我聽聽動靜再說長輩不長輩的。在我這充什麼老燈,我看你們能亮到什麼時候。」

  幾年不見,李翠蓮罵人的功夫可真是見長。現在也不怎麼說髒話了,開始說歇後語了。

  寇溪嘴角微翹:「那就是說,整個紅旗鎮上到鎮長下到老百姓,什麼收購站什麼糧庫,都入不了您老人家的法眼。你是半個都沒瞧得上的嘍!」

  李翠蓮罵的起勁,將這一群老的少的被自己罵的灰頭土臉的。仰起臉得意起來:「狗比的鎮長,我能瞧得起他?他一天不就是喝茶水看報紙,給寡婦挑水勾搭破鞋麼。收購站咋地,收購站那老程說是好交朋友還不是勢利眼一個?糧庫的那些獸兒,都不是好東西。吃了我們家那麼多回扣,一個月就給那一點點的糧。我呸,狗揍的東西,活該他生不出來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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