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嬌嬌抹了一把眼淚,指著剛剛蓋好的小土房抽泣道:「那是蓋得倉房嗎?」
霍大貴回頭看了一眼那土房,不以為然的說道:「張瑤回來了,沒有地方住,先蓋個土房貓一冬天!」
霍嬌嬌放聲大哭:「你給她蓋房子,幹啥不給我弟蓋房子。記住本站域名他都三十歲了,連個房子都沒有,人家跟他一般大的孩子都能上學了,就他一個人孤零零的。」
霍大貴最怕的就是別人說他偏心小兒子欺負大兒子。聽見這話生氣脫口而出道:「他又不回來,我咋給他蓋房子?他咋孤零零一個人啦,沒給娶媳婦兒啊!」
霍嬌嬌抹著眼淚:「嗚嗚,你應該給他蓋個房子出去過的!」
「他在部隊裡,復原回家我就給他蓋。在外頭蓋了也是白花錢,有什麼用啊!」霍大貴怒聲道:「嚎什麼嚎,我還沒死呢!」
抬頭便看見寇溪進了家門,驚奇道:「你咋回來了!」
寇溪白了一眼霍嬌嬌的後腦勺,氣鼓鼓的掏出鑰匙回自己屋裡了。
這樣對自己的公公,霍大貴何時見過這樣的陣仗。氣的鼻子都要歪了,怒不可遏:「你跟誰倆撂臉子呢?」
霍嬌嬌哽咽道:「她不是跟你,是我今天把她給打了。」
驚訝接踵而至,霍大貴覺得自己腦袋都不夠用了。頗為不解的說道:「啥意思?你打她了?你打她幹啥呀?」
霍嬌嬌一五一十的經過說給父親聽,還振振有詞覺得自己在理:「你說誰家媳婦兒跟她似的,出去上班不夠還要做買賣。好人誰做買賣啊,人家都說奸商奸商,那就不是個好詞。」
霍大貴更是一頭霧水了:「啥,她自己做買賣?我咋不知道這件事兒呢?」
霍嬌嬌更有理了,眼淚巴巴的說道:「你看看,你都不知道,這個人心機有多深。你說霍安在外頭一年也回不來幾次,她在你眼皮子底下幹啥你都不知道,早晚不得出事兒啊!」
霍大貴在意的不是這個,追問著女兒:「她做啥買賣了?還把你氣成這樣?你是咋知道的!」
「哎呀,爸!」霍嬌嬌氣得直跺腳:「你剛才聽啥了!我不是說了麼,她寫信給霍安,霍安又寫信告訴我的。霍安這個孩子,什麼都不知道。被寇溪哄得說什麼是什麼!」
霍大貴非常不解:「掙錢是好事兒啊,你打她幹啥呢?你管這個幹啥呀?」
霍嬌嬌見說不通親爹,急的跟什麼似的。又不敢說這兩口子想攢錢出去買房子,怕說出來本應該給弟弟得錢就沒有了。
急的說道:「哎呀,出去幹個體的女的哪有正經的。她要是跟人家學壞了,霍安回來,你咋辦?」
霍大貴哈哈大笑,看著女兒連連搖頭:「你這個人啊,白瞎這麼年輕的體格子了。你說你跟個小腳老太太似的,一天天就在那瞎捉摸。過去的人除了家裡條件好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般人家不都得出去幹活啊!」
霍大貴安撫著女兒:「你就放心吧,她不就是賣個小魚乾麼,還是在自己櫃檯上賣。」
雖然不知道寇溪是怎麼做到的,想來也只有娘家人能幫忙。連想著她沒事兒就往老於家跑,肯定是跟那個母大蟲似的表姐王雅芝一起幹了。
小魚乾,虧她能想的出來!
霍大貴看著女兒一臉憤然:「現在這都是什麼社會了,你沒聽廣播說的嗎。時代不一樣了,女人也是半邊天。我天天在這看著呢,她要是敢出格,我肯定不能饒了。」
又責備霍嬌嬌:「再說你這個人,這麼大歲數了,幹什麼事情不能長點腦子麼?捉姦捉雙,你憑啥打人家啊?老寇家來人了,你讓我咋說?你們家大姑姐跟你動過手啊?」
霍嬌嬌自知理虧,別過臉嘟囔道:「大不了打回來唄,能咋地啊。」
霍大貴怒罵:「那是那麼簡單的事兒麼?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死心眼!」
「打了就打了,還能咋整?長嫂如母,我打她也是為了我弟弟。她要是個懂事兒的,也不能生我氣。」霍嬌嬌故意說得很大聲,為的就是讓寇溪聽見。
「行了,你小點聲!」霍大貴皺著眉頭,呵斥住女兒沒腦子的行徑。
回身對站在窗台前看熱鬧的李翠蓮喊道:「屋裡的,趕緊做飯去。」又對霍嬌嬌說道:「吃完了飯,趕緊回家去吧。以後你長點記性,別管別人家的事兒,過好你自己就行了。」
霍嬌嬌撇撇嘴:「我過得挺好的!」
「窮的叮噹響,連個電視都買不起,還過得挺好呢?」霍大貴嘲諷道:「你這個孩子啊,也不知道腦袋怎麼長得。但凡要有點寇溪那本事,家裡也不至於這麼窮!」
霍嬌嬌不以為然:「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掙錢那是老爺們的事兒,我只管做飯伺候孩子就行了。」
霍大貴嘆了一口氣,他心知女兒是什麼性子,索性也不去多言。
他現在心裡頭對寇溪倒是多了幾分敬佩,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魄力,看來這也是深受寇德旺的影響了。
霍大貴走進寇溪的屋子,自打寇溪結婚之後他這個當公公就沒進來過。
如今看著煥然一新的房間,窗台上一溜青綠的韭菜蒜苗。擦得反光的地面,一塵不染的柜子,不由暗自點頭。
霍大貴親自替女兒賠不是,硬撐著這張老臉說道:「你婆婆去世的早,我天天忙著種地沒有時間管過她。老話說,喪母的媳婦兒不能娶。說的就像是你姐姐這樣的,少教!」
看著寇溪滿臉怨氣跟委屈,霍大貴繼續說道:「你姐啊這是好心,你也體諒體諒她。她是怕霍安吃虧,不是跟你計較。你要是生氣啊,你就打回來行不行?」
寇溪嘆了一口氣,對霍大貴說了心裡話:「我就算是不原諒她又能怎麼著?我還能跟霍安離婚麼?這件事兒就這樣吧,我話也說在前頭。姐姐這樣魯莽有一沒二,這第一回我念在霍安的份上不跟她計較。要是再跟我這樣,我跟她沒完。」
「是是是,她沒有娘教,你多多體諒!」霍大貴鬆了一口氣,又將自己那早亡的老婆擺了出來。
寇溪咬牙切齒:「我也是沒娘的孩子,我們家裡可把我教的挺好的。」
霍大貴臊的老臉通紅,搓著乾枯的老手:「哎,是是是,你比她強多了。你爸也比我有能耐,你看你就會做買賣,我們就不行!」
「你想做,也不是不可能的!」寇溪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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