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溪隨著二舅媽逛了一圈,見了許多羅屯的熟人。Google搜索
羅家比較重要的親戚都被羅家大舅請到了自己家,嚴明霍安帶著媳婦兒過來看望長輩。寇德旺給他們準備的禮物也不算少,他是過來人送的都是茶葉跟白酒。這些東西到了長輩手裡面,也不會真的打開了喝掉,而是在有需要的時候又送出去的。
羅家大舅看見霍安帶了不少的東西過來,當眾給霍安五十塊錢:「大舅條件呢就是這個條件,你也別嫌少。」
羅家三姨聽說大哥在那邊給了五十塊錢,濕漉漉的手都來不及擦擠進堂屋裡。急急忙忙的問道:「給孩子錢了麼?給孩子錢了麼?」
有人笑道:「給了,給了,大哥給了五十塊錢呢!」
羅家三姨強笑著說道:「還是你大舅稀罕你啊!俺們羅屯這邊吃席也就是隨個五塊十塊錢的,串新門都給五塊錢意思意思就得了。這傢伙,你大舅可真有錢啊!」
她看向自己的丈夫,高聲吆喝:「老郭,你給我大外甥錢了麼?」
霍安哪裡聽不出來自己三姨話里的意思,這是諷刺羅家大舅充面子連累了自己呢。他連忙擺手:「三姨,三姨不用給的。我們兩口子都掙錢了,不用給我們錢的!」
這邊羅家三姨伸手在褲兜里摸了半天出來,摸出來幾張毛票出來。
霍安立馬擺手:「三姨,我不要,不要!」
「安子,我知道你比俺們有錢多了。但你有是你的,我給是三姨的情誼。拿著吧,別回去了讓你爸笑話!」
霍安面露為難,羅三姨上前幾步將幾張毛票塞進霍安的手裡:「安子,你拿好了。我可是知道的,我們去吃喜酒的錢,你媳婦都給了李翠蓮了。這回你可不能讓你媳婦拿了錢啊!」
趁著寇溪出去上廁所,羅三姨當眾囑咐霍安:「你結婚了,三姨跟你說句實在話。男人的手裡啊就得抓著錢,寇溪那丫頭片子知道個啥呀?你以後得當家知道不,以後寇溪花的每一分錢都得跟你請示請示。」
羅家大舅不以為然:「咋商量了,他們兩口子也不在一塊。小年輕過日子,你也就別管了。」
羅家三姨瞪眼睛語氣尖銳:「不管能行麼?我是他親姨,我能害了他啊?我要是不叮囑叮囑他,以後死了怎麼去見二姐啊?」
羅家三姨提起了霍安過世的母親,一時之間大家的心裡都不太舒服了。羅家大舅不再吭聲,走到一邊點了一隻旱菸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
羅家三姨喊過來羅家大姨,兩個人在一起開始對寇溪品頭論足起來:「剛才你二舅媽也說了,你媳婦兒穿的太出挑了。你說這新婚講不了了,以後還要這麼穿,那可不行的。誰家過日子的媳婦兒這樣穿?你看你這些嫂子,哪個不是本本分分的。你媳婦兒還穿個那麼高的跟,也不怕崴了腳後跟。那長裙子都要拖地了,沒見過誰家媳婦兒織毛衣織的那麼短的!」
霍安臉色極為難看,冷冷的說道:「寇溪是有工作的人。她上班肯定要穿的利利索索的,這也是對同事對領導的一種尊敬。嫂子們在家裡頭圍著鍋台孩子轉,幾十年也不進城一次見不了什麼世面,穿戴上肯定跟我媳婦兒不一樣!」
羅家大舅聞言忍不住抬眼瞄了一眼霍安,偏偏羅家三姨聽不出霍安的話外音。依舊在那裡絮絮叨叨:「哎呀,我知道,我們是家庭婦女人家是上班的人。可歸根到底女人結了婚就是要圍著鍋台轉的,娶她進門是幹啥的?就是讓她伺候你的,給你傳宗接代生兒子的。趕明兒能隨軍跟你走最好,不能跟你走在家呆著也是一樣的。生兩個孩子,伺候他們長大上學,這一輩子就這麼混過去了。」
「三姨,國家規定優生優育,一家只能要一個孩子。這孩子的事兒以後再說吧!」霍安不願意在這些事情上過多言辭,但是態度已經擺出來了。
羅家三姨不以為然:「你知道啥啊,寇溪家就這麼一個閨女。以後生了閨女戶口落在老寇家,生了個兒子落在老羅家,這不就行了麼。這種事兒在農村都很正常,找找人塞點錢就行了。要是命好的話,生了孩子不落戶,兩個孩子差不了兩歲的。就說是一對雙,那也行的。給點錢,差不多都能給辦!」
霍安是個耿直的人,聽不得這種鑽空子的事兒。聞言皺著眉看向羅家大舅:「大舅,我姥爺怎麼還沒有回來。要不然,我出去迎一迎吧!」
羅家大舅笑著說道:「你大哥已經去找了,說話的功夫就能回來了。」
羅家老爺子還沒回來,寇溪倒是先進來了。羅家三姨話鋒一轉,立馬心肝肉的誇讚起寇溪來:「哎呀,我的外甥媳婦兒真是俊啊。我就說我大外甥挑了這麼多年,肯定得找個好看的姑娘吧。咋樣,照著我的話來的吧。」
她握著寇溪的手摸來摸去,嘖嘖稱奇:「哎呀,這手多細嫩啊,一看就是沒幹過活的手。享福的手啊,跟我這老手就是不一樣。」
羅家三姨又去摸一直沉默不說話的霍嬌嬌,忍不住笑道:「你這手也喇喇巴巴的,哎呀,你大姐也不是有福的!」
霍嬌嬌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道:「我哪是個有福的人,我從十歲開始就下地幹活了,這多少年了能有個啥好模樣啊。」她看著寇溪:「我弟妹可不一樣,人家我寇叔可是上班的人。在供銷社當採購員,這一年摟多少錢呢。人家寇溪從小就下館子,那供銷社裡的罐頭、鐵桶餅乾、麥乳精都吃夠了。哪跟我們姐倆似的,媽呀,一分錢的冰棍兒一年到頭都吃不上一個。」
羅家三姨聞言忍不住看向寇溪,一臉的羨慕:「罐頭都吃夠啦?啊呀媽呀,你家真這麼有錢啊。」
霍嬌嬌在一旁一副與有榮焉的口氣:「人家打多少年前就蓋了大瓦房了!相門戶的時候我去一看,外面的牆全鋪的白色瓷磚,院子裡打的水泥地,那玻璃都是用的那樣式兒厚玻璃。叫啥,啥玻璃來著,瞅著可乾淨了。」
眾人的眼神看著寇溪立馬不一樣起來,霍嬌嬌又補充道:「你們現在去紅旗看看,他們兩口子那屋早就跟結婚的時候不一樣了。人家寇叔看不上咱家裝修的樣兒,自己出錢重新整的屋子。現在可了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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