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建軍搖了搖手「小軍,我真的把房子留給你了,不過你要記住,這個房子是嚴家幫我新起的,不然,老房子早就坍塌了。」
湯小軍看了眼紅磚的瓦房,他當然看得出這個房子是新起的,只是沒有想到是妹夫家出的錢。
「妹夫,謝謝你。」湯小軍說道。
「不用謝,我現在不是你的妹夫,我只是師傅的徒弟。」西南繼續說道。
湯小軍一愣,什麼意思,離婚了,可離婚還對前老丈人這麼好,這個西南腦子有病吧。
不過對自己爹好也是一件好事,湯小軍一下子就釋懷了。
「老婆子,你去把我們的東西整理一下,先去老嚴家跟多多住幾天,等鎮上的房子好了,我們就去鎮上住。」湯建軍拍了拍湯母。
湯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找出南南給他們兩人買的皮箱,將自己的衣服和重要的物品都放進了皮箱,拉著皮箱就往外走。
「明天我讓村長把地契和分家文書給你,以後你好好過日子吧。」湯建軍拉著皮箱往外走,嚴西南連忙接了過來,北南也將湯母手裡的皮箱和包裹都接了過來,帶走他們往嚴家走去。
葉塵鳴看了湯小軍一眼,他百思不得其解,湯叔這麼好的人,怎麼生出來的一對兒女會如此不堪,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嚴小強看到西南拖著一個皮箱,北南抱著一個包裹,連葉塵鳴也拉著一個皮箱,湯家老夫妻跟在後面的時候,就知道湯加出問題了。
翠花連忙給老兩口上了一杯熱茶,肚子暖了人的心情或許會好一點。
湯建軍喝了一口茶,就把家裡的事情給說了一遍,沒臉就沒臉吧,自己不會教孩子也是事實。
翠花和嚴小強得知湯建軍自動將老宅給了兒子,他們倆個人去鎮上過日子,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老湯啊,你不是說葉落歸根嘛,所以多多也來這裡陪你,可你現在又去鎮上,那還不如直接回京城,你那邊也是有房子的啊。」
湯建軍搖頭道「強子,我想過了,跟他們住在一起,我只能照顧小軍的兩個兒子,多多就照顧不了了,不然會被人戳脊梁骨,可我想要多多給我摔盆子,所以還是遠離他們的好。」
嚴小強明白了,老湯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把自家的兩個孩子給教育好,所以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多多身上了。
好在鎮上離蘑菇村並不遠,萬一有啥事情,有馬明春在,還是能很快的聯繫到的。
翠花搖頭嘆息的進廚房去燒水泡茶了,她還要讓南南拿出兩床鋪被,湯建軍夫妻兩這兩天要住在這裡了。
嚴小南開口了「湯叔,要不你跟村長申請一塊地皮吧,你兒子回來也是能申請地皮的啊,只是地皮可能要花點錢了。」
湯建軍搖頭,他已經決定了,有生之年,他要遠離這對子女,真的等他要閉眼的時候,讓多多給他們找一塊好一點的地埋了,也算是葉落歸根了。
西南安排湯母跟劉麗麗還有寶兒睡一個房間,而湯建軍和自己,還有多多就睡著北南的房間。
「走吧,馬明春,你開車送我們過去。」北南要去鎮上看看,毛頭那套房子到底破敗成什麼樣子了。
半個小時後,北南幾就站在毛頭的房子外面,毛頭家的房子在鎮上算是好的,獨立的小院子,裡面有一個大堂屋,左右都是有廂房的那種。
大堂屋的後面還有一個小院子,要通過廚房才能進去,地方比較隱蔽,當初北南他們就是躲在這個小院子,才躲過了某些人的追捕。
院子的門戶大開,陽光直直的照在院子裡,透過陽光,看到飛舞不斷的灰層,還有在井邊打水的一個中年婦女。
北南走了過去,看著那個女人吃力的將水桶從井裡拎上來,連忙跑上去一步,順手提了起來。
那個中年婦女感激的看了北南一眼,忽然有些呆愣「同志,我好像沒有見過你,你是住哪一個屋的?」
北南大駭,連忙四周望了一眼,原本整潔的院子已經被很多雜物給堆積的沒有了往日的潔淨。
「嬸子,這裡不是私人的房子嗎,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雜物,還有你是誰,你怎麼會住在這裡?」
中年婦女剛才的感謝沒有了,眼神立馬變得警惕異常,她還回頭往屋子裡吼了一聲「快點出來,有情況。」
呼啦啦的,一瞬間出來了五六個男男女女,有的空著手,但神態緊張,有點手裡還拿著擀麵杖,估計是在家裡擀麵。
北南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活動了一下手腳,眼睛看著一個最健壯的男人「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們會住在我兄弟的房子裡。」
那個男人看到北南指著自己,又看了眼四周,見沒有人幫忙說話,轉身就往自己的屋子裡竄。
北南沒有想到這麼個好大威猛的男人膽子會這么小,想要去抓他已經來不及,只能一把抓住另外一個瘦小一些的男人。
男人想要掙脫,但北南卯足了力氣,語氣也開始不耐煩起來「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打水的中年婦女想了想,終於站了出來「你別抓他,他有哮喘,萬一發病可是很麻煩的,這個房子也是人家賣給我們住的。」
「賣給你們?誰賣給你們的?」北南連忙問。
「我們也不知道誰賣給我們的,我那個屋子在第二個門,花了三百塊,連戶口都遷了進來。」中年婦女回答。
「對的,我的那間屋子花了五百呢,說是面積最大。」另一個女人說道。
「我是後面小房子的,得到消息晚了,所以就花了一百塊,太陽都照不進來的,買虧了啊。」一個老太說道。
「誰賣給你們的,你們看到地契了嗎?」北南問。
「啥地契,沒有的,就是直接讓我們選,每個屋子價格都不一樣,但花了錢可以遷戶口進來的。」
「那個賣給我們的人以前是黑市裡的管理人員,叫啥我不知道,嘴上有鬍子的,看上去有點兇橫的樣子。」一個女人回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