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 嚴燃的夢寐

  葉仁一回到家,就開始撥打電話,他需要掌握外面那些消息的走向。

  可反饋的消息令他有些不知所措,機場原本就是接納四方來客或者是過客的地方。

  短短的二個小時,機場不知道進出了多少人,且都是陌生人。

  嚴小南回到家就看到坐立不安的葉仁,山神之力籠罩了上去。 ✦

  葉仁感到渾身暖洋洋的,那些不安的情緒慢慢的消散。

  「爺爺,既來之則安之,天如和玉書,還有我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他們既然享受了葉家的榮華富貴,就要承受對應的磨難。」

  嚴小南的話令葉仁醍醐灌頂,是啊,他在擔心什麼呢,葉家是世家,世家不都是這樣走過來的嘛。

  不說他的爺爺和父親,單說他自己是怎麼扛過來的,那一路的艱辛,也只有自己知道。

  他的兒子葉暉利也是如此,可以吃到最好的食物,穿最貴的衣服,享受最優渥的資源,可你看他現在,還不是承受著孤獨嘛。

  還有塵鳴和塵兒,從錦衣玉食到下鄉務農,如果沒有遇到嚴小南,他們的命運不知道會不會改變。

  就是因為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的罪,葉仁才會對天如和玉書那麼的緊張和呵護。

  可被呵護長大的孩子怎麼可能展翅高飛,葉仁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葉恩,訓練繼續,我不求他們有創立什麼豐功偉績,但求他們健康平安。」葉仁豪情萬丈的說道。

  「老師,我知道了。」葉恩挺直了胸脯,轉身出去了,他要重新制定一份培訓計劃。

  醫院裡,嚴燃緊閉著雙眼,心裡卻是揚起了驚濤駭浪,她仿佛做了一個夢,一個能讓人崩潰的夢。

  夢裡,她囂張跋扈的長大著,今天欺負了這個,明天嚇壞了那個。

  她以為自己一直能囂張下去,因為她是少將的孫女,上將的重外孫女。

  她能背靠著權利,手裡還有老爸賺來的大把的資金,在這個歷史悠久的京城,誰敢為難自己。

  不但沒人為難自己,大院裡所有的同齡人,甚至比自己大的或者小的,都緊跟著自己的步伐。

  誰都知道,跟著嚴燃混,不但能吃香的喝辣的,闖了禍也不用擔心被為難。

  做的最離譜的事情就是,她竟然讓人綁架了葉玉書。

  不知道為了什麼,每次面對葉玉書,總是能讓自己感到自慚形穢。

  她讓人將葉玉書綁在學校後面的倉庫里,手裡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在玉書的臉上輕輕的碰撞著。

  她好想看到葉玉書能夠嚇得瑟瑟發抖的跟自己求饒,甚至是屁滾尿流的失態。

  可葉玉書的眼裡帶著淡然的笑容,似乎在看一個小丑在表演。

  總是這樣,總是這樣像聖母一樣的散發著光輝,好恨這幅啥也不放在心上的淡然。

  她真的怒了,手一用力,刀鋒划過了葉玉書的臉頰,鮮紅的血就這樣流了下來。

  這一變故,把自己給嚇得不輕,連邊上那些狐朋狗友都驚叫了起來。

  丟下小刀她就想逃,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綁在倉庫架子上的葉玉書竟然擋在自己面前。

  無論自己從那個方向跑,葉玉書總能成功的阻擋在面前。

  自己嚇得差點要尿褲子,玉書什麼時候這麼能耐了,還有,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倉庫的門突然被打開了,衝進了一群男人,一人一個將自己那些狐朋狗友都拷了起來帶走了。

  接著姑姑嚴小南和姑父葉塵鳴,還有自己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和媽媽都站在了門口。

  葉天如更是快速跑了上來,用一塊雪白的手帕輕輕的擦著玉書臉上的鮮血

  「你這個傻瓜,明明可以掐死她,為啥還要被她傷著。」

  「哥哥別生氣,我想讓她出出氣的,沒想到她真的動手了。」葉玉書皺著眉頭說道。

  「南南,你想怎麼做,我都聽你的。」嚴愛黨和葉塵兒異口同聲的說道。

  「愛黨哥,從今往後,嚴燃不再是我的侄女,我沒有這種喪心病狂的侄女。」嚴小南轉身離開了。

  嚴愛黨閉了閉眼睛,這是南南讓自己選擇了,葉塵兒卻果斷的轉身離開。

  不是她不疼愛嚴燃,實在是這個孩子已經被養廢了,她還有一個嚴烽,一個跟嚴燃截然不同的兒子。

  南南是葉家的當家主母,更是嚴家的指路明燈,如果失去嚴小南的庇護,嚴烽將來的路必定難走。

  葉暉國和盛麗娟看了嚴燃一眼,他們也在自責,孩子最需要培養的時候,他們兩人卻忙著自己的事業。

  嚴大強深吸了一口氣,他決定提早送嚴燃去軍營,反正書也讀不好,每次都是第一名,負的。

  看著轉身離開的姑姑,滿臉失望的家人,還有地上點點滴滴的獻血,嚴燃的心更加憤怒了。

  不就是劃破一層皮嗎,斷絕關係就斷絕關係,有啥稀奇的。

  心裡是這樣想的,但眼淚卻不停的往下掉,總覺得有什麼東西離自己而去了。

  在她初中畢業時,自己終究被爺爺送進軍營鍛鍊,學歷太低,連文藝兵都做不了。

  那段時間,她可真的吃苦了,軍營不是學校,任你無法無天,最多就是罰站寫檢查。

  軍營要處罰你的方法太多了,負重訓練,太陽底下站軍姿,實在不行還有關禁閉。

  剛開始還能咬牙忍受,可等到薛紅根死了之後,她的處境就正的艱難起來了。

  以前的那些處罰只是虛頭巴腦,沒有真正用到實處,可用到實處後才知道,那是能讓你脫幾層皮的。

  這個時候她才知道,爺爺少將這個頭銜在軍中還真的不怎麼好用。

  至於金錢,在軍營里還不如一個飯盒實用,至少沒有飯盒你就吃不到飯。

  體力上的懲罰自己還能忍受,但精神上的孤立卻讓自己差點崩潰。

  原本的好朋友都變成了陌生人,有些情緒過火的人甚至把自己當成了細菌避讓著,好像碰到就會生病似的。

  不過只要你還想活著,總是能適應環境的,即使這種環境再惡劣,也會慢慢的適應。

  自己在孤獨中學會了堅強,訓練中練就了一身本領,甚至還自學了高中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