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我剛剛知道簽字還有這麼多的花樣,你的活乾的真好,乾的真有特色,來來來,把你的帳本拿出來我看看,是不是同樣有特色。」西南說道。
聽了西南的話,管理員想說什麼,但還是啥也沒說,從最下面的抽屜里找出了一本帳本,西南接過後翻了起來,最後一頁的時間是去年的八月份,現在已經是七月份了,也就是說這本帳本已經快一年沒動了。
「果然有特色啊,你不做帳本如何對帳?」西南冷聲問道。
「都是財務拿了進貨單和領料單去做帳的,我也不知道,他們讓我不要做了,所以我就不做了。」管理員回答道。
「你把這三年的領料單都給我,別告訴我領料單也不要填了。」西南想到盛麗娟要的都是三年的帳,也開口說道。
管理員有些不耐煩的到邊上的柜子里找單子了,心裡已經將西南的家人問候個遍,如果嚴小南在的話,肯定得給他一個窩心腳。
領料單到手,西南順手拿起帳本離開了倉庫,自己不懂金融,這個活還是給塵兒的媽媽吧。
盛麗娟接過帳本看了一眼就丟在一邊「不用看這個,看了也是白白耽誤工夫,我這裡一進一出,加上損耗,就能知道,不過領料單倒可以查查,你懂這個,你弄吧。」
西南點點頭,這個單子他熟悉,你領了多少料,出了多少活,這些都是有固定數字的,誰也別想在這塊糊弄西南。
西南找出紙和筆,算盤這個玩意兒他也會,但很生疏,還是用筆來算吧,好壞還是高中生,這麼簡單的加減乘除還不是手到擒來。
「媽,要不要休息一下?」嚴愛黨看到盛麗娟放下飯盒就準備工作了,連忙問道。
「不用,時間就是金錢,我要快速將主要的數據弄出來,你們就能簽合同了,不然會吃虧。」盛麗娟手不停的說著話。
嚴愛黨佩服啊,看到西南和盛麗娟都進入了工作狀態,那想想自己能幹些什麼,要不等會去車間跟工人聊聊天摸摸底吧,看看那些工人的態度是咋樣的。
那些工人看到嚴愛黨過來,都跑了過來,七嘴八舌的開始打聽起來,嚴愛黨並沒有把話說實,萬一這個廠子已經被弄得沒有任何投資價值了,還承包個屁啊。
嚴愛黨親切和藹的跟工人們聊起了天,天南地北,聊到哪裡就哪裡,那些工人沒有讓嚴愛黨失望,他們東一句,西一句的,看似喝不到一個壺裡,但用一條長線串起來,自己已經將整個工廠的狀況給摸得八九不離十了。
比如那台機器是誰弄進來的,這麼貴的東西請了多少人都不認識上面的字,可人家來一次就得給一次費用,聽說那些費用老貴老貴的。
比如食堂總是開小灶請人吃飯,說是客戶,可那些客戶過來除了在廠區兜一圈,然後就去食堂吃飯,啥也沒定。
比如領導讓他們開大料,說是有訂單,可大料開好後,訂單沒見到,料子也沒了,問誰,誰都不知道,然後先是全體扣獎金,後來沒獎金了就扣工資。
丟的料多了,扣得也多,工人們都抗議了起來,可能是抗議的人多了,上面就把責任怪罪在門房,所以兩個看門的變成一個,好在料子倒是再也沒有丟過。
嚴愛黨耳朵聽著他們比如這個,比如那個,工人們心裡有多少怨氣就能說出多少個比如,眼睛卻是瞄向人群,他不知道哪個是蛀蟲,但工人們口口聲聲在罵著他們的祖宗八代,城府再深的人都不由的變色。
借著那些工人的手和嘴,嚴愛黨將那些蛀蟲的臉跟他們的名字給結合了起來,看著他們尷尬又惱怒的臉色,果然是沾親帶故的,都是一根藤上的螞蚱。
下班後,盛麗娟讓人將資料全部鎖進檔案櫃,然後用一把大鎖將財務室的門給鎖上,嚴愛黨並不放心,要知道這些資料可是涉及到如何簽合同,以及趕著那些蛀蟲的重要依據,可不能丟了。
想了想撥通了嚴大強的電話,嚴大強正在審問那些島民呢,保國接了電話,得知嚴愛黨的需求後,毫不猶豫的開著車去找那些退伍兵了。
這件事早就商量好了,那些已經退伍但被嚴大強選中的老兵們都在暫住點等候著,聽到車子的聲音,連忙都跑到門口,果然是保國來了。
保國說明來意,這次先選擇三個人,被選中的人歡天喜地的拿起早已準備好的行李袋子,跟著保國上了車。
把嚴愛黨的意思說了一遍,三人在車上簡短的商量了一下,就達成一致,一進入廠區,快速兜了一圈,一個在財務室門口蹲坐著,看樣子晚上就在過道上守夜了。
一個去了倉庫,眼睛掃了一圈,直接就在倉庫的角落裡坐下,那個位置選擇的非常好,他能看到兩個門,而進門的人卻很難發現他。
最後一個去了門房,晚上王老頭下班後,門房就沒人看守,那可是最後一道防線,必須得有人看守才行,保國看到他們如此乾脆利索,放心的離開了。
四合院裡,嚴愛黨大口的吃著飯菜,中午沒有吃飽,晚上得多吃兩口才行,一邊吃飯,一邊講述著今天的所見所聞,聽得嚴奶奶驚奇不已,真是長見識了啊。
盛麗娟也將今天的清算結果跟嚴小南和葉塵兒稍微講了一些,明天再查一天就能將那些資料上所呈現的證據全部對齊,那個什麼書記以及他的那些蛀蟲基本上都沒得跑。
嚴小南總覺得哪裡不對,葉暉利能這麼快拿到這麼具體的證據,那家具廠應該早有人暗中行動,將所有的帳目都查得一清二楚,就等著人來收場。
盛麗娟頓時清醒過來,還要自己查啥啊,國家的企業哪裡能容下蛀蟲的侵占,那些蛀蟲的一舉一動早就被人暗中盯緊,就等著收網呢。
可暗中行動的人到底是誰,不但嚴小南和葉塵兒興趣滿滿,嚴愛黨和盛麗娟的興趣也被釣了起來,嚴西南關心的卻是那些被偷走的木料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