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有大新聞!」~
周圍的人也不著急上班了,全都更加興奮了起來,仔細的盯著這邊的動靜,不肯放過任何風吹草動。
張云云這會兒已經顧不上被人圍觀了,她看著合同上的數字,只覺得天旋地轉,額頭的青筋一股股的冒了出來。
這哪裡是什麼借條,這就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上面白紙黑字的寫著這樣的一行字「今天之內,張云云本人如若還不上劉芝三千兩百元,那麼即將從明天開始,以三千五百元為本金開始算起,利息逐次遞增。
也就是說,一百元一天是五毛,那麼後面算是利息一共是三千五百一十七點二元。再後天算利息,就按本金是三千五百一十七點二元成為本金這樣,每天都是逐次增加。
並且規定最遲也要十年之後必須還,還不能不還。
好惡毒的方法,無窮無盡。
圍觀眾人聽了也是感覺一陣可怕,瞬間看向劉芝的眼神都多了一絲謹慎。
這孕婦真狠啊!
劉芝抽了抽嘴角。
就很無語,隨意的掃了一眼臉色難看的張云云,開口提醒:「你要是今天就還了,那不就得了,或者,越早還越好,幹嘛非得等到利息漲起來才還呢。除非,」劉芝頓了頓,一臉探究的盯著張云云的神情:「你根本就沒有打算還。」
「咦,也是啊,」眾人一愣,聽她這麼一說頓時也覺得很有道理。
被說中了心裡的隱秘,張云云惱怒,自己只是借了兩百元而已,多少年的老黃曆了,竟然利滾利給自己弄了這麼多的外債。
一口雪白的牙齒險些咬碎,她拿起手上的借條,堆起笑臉小聲的問道:「阿芝,這,這是不是,是不是太誇張了?」
她就是給銀行存個兩百元到現在的利息也沒有這麼離譜,要不然,人人都是銀行存錢了不適。
劉芝瞪大了眼睛,一臉嚴肅的搖頭否認:「怎麼可能,這都是我認真計算過的,一點兒都不可誇張,當然,你要是有意見的話可以去告我的。」
劉芝一點都不怕,要是她敢告,自己就把當年的那件事情鬧大了,叫所有人都知道因為她,另一個女孩遭受了什麼?
只可惜,對面的人臉色快速的變了一下,隻字不提是告她的事情。
劉芝不動聲色的手指微頓,看來,當年還發生了什麼事情應該。
「你訛詐我,休想我給你錢,今天這錢就只還你兩百元,愛要不要,不然你去告我,我看律師會不會聽你的。」劉芝今天讓自己這麼下不來台,自己憑什麼要還她的錢,這樣想著,她猛然抓起欠條一把就給撕碎了,通紅著眼睛瞪著劉芝。
她不相信劉芝會去請律師,一個初中都沒有念完的人,她知道律師是什麼嗎?
張云云的偽裝終於卸了下來,整張臉都很猙獰恐怖,但是這樣的她又好像就是真實的她。
劉芝恍然,果然藏得很好啊。
周圍的人也被嚇了一跳,這是幹什麼,狗急跳牆?破罐子破摔?
廚師小伙已經被氣死了,店裡被撒了許多的碎紙屑,飄飄洋洋的從半空落了下來,撒的到處都是,地上,桌子上,客人的衣服上,還有桌上的菜盤裡。
簡直災難現場。
有客人已經生氣的鬧起了事。他忙著和兩個服務員一起安慰客人,同時更是叫了另外一個幫工出來看著罪魁禍首張云云不許她走。
「賠錢,你有病啊,把我們店裡搞成了這樣,今天要麼賠錢要麼報警。」
安撫好了客人,免了單,店裡仍然一片狼藉,小廚師真的惱了。明明空調房裡還是一頭的汗水,眼睛氣的通紅。
一腔火氣衝著張云云就撒了過去。
張云云撕開了臉皮,這下子真的是成了老賴,她脖子一哽:「你們找她賠去,都是她惹出來的事,那紙也是她的。我可沒有錢賠你。
「你,你」小廚師被氣的說不出話來,生平頭一次碰到這樣的無賴。
店裡眾人也是小刀劃屁股開了眼了,全程見證了最開始這女的從一朵小白蓮進化成了癩蛤蟆,原本長得就不好看,但溫溫柔柔的看著也還順眼,誰知道,突然就有些不忍直視了。
眾人的視線齊刷刷的落到了劉芝的身上,想看她究竟要怎麼應付,一時間飯店裡針落可聞。
就連小廚師和一眾工作人員都對劉芝給予了很大的希望。
沒辦法,他們說不過這個無賴。
劉芝行吧,滿足你們的願望好了。
劉芝輕笑一聲,靠在背後的椅子上,隨後笑聲一收,猛地冷下臉:「八年前,你跟我說沒錢吃飯,問我借兩百元,我身上只剩下兩百二十元錢,卻沒有多問你一句,就把兩百元借給了你,自己只留二十塊錢打車。
結果,回去的時候二十元丟失,我問你又借二十元的打車錢,你卻一毛不肯給我,推三阻四。呵呵」劉芝說到這裡語氣譏諷:「因為沒有錢,我打了黑車回去,說到家裡給車費,可是,那個畜生是個變態,你知不知道,他竟然想對我不軌,要不是我運氣好,逃走了,你認為我會遭遇什麼事情?」
劉芝冷冷的注視著張云云震驚的臉色,最後又說了一句:「所以,我不說,你就理所當然的當做這件事情不存在,借了我的錢到現在都沒有提過,還黃鼠狼給雞拜年想讓我和霸陵者握手言和,我看你是在想屁吃。」
當年的計程車事件其實遠比劉芝講的驚險多了,那是在市里坐的車子,當時自己發現不對勁的時候,與司機周旋了好久,最後哄的司機把車子停在了一片麥田裡,趁著司機想動手的時候她跑了,但是,那時候的自己還沒有成年,哪裡跑的過一個成年男人,對方抓住了她,狠狠的打了兩個巴掌,還拿著刀子威脅她,那時候,她嚇壞了,奔著不要命的架勢抓住了司機的刀刃,硬生生的嚇著對方分了神,才玩命的逃了出來。
至今,她都不敢在那個市裡面坐計程車。
劉芝把自己的右手手掌翻了過來,手指頭上,還有一道明顯的劃痕。
劉芝歪著頭冷笑一聲:「所以,你覺得我的利息高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