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有病
劉芝陪著蔣知行吃了一點飯,這才拉著他趕緊休息。
幸好這是一間大床房,劉芝率先躺上去,留了一半的空間給蔣知行。
「老婆。」蔣知行一撩被子,就大跨步往床上來。
「等等,劉芝突然叫停,她臉色有些不好看,指著蔣知行膝蓋上的一塊紫紅色淤青:「這是怎麼回事?」
蔣知行不解,順著劉芝的視線看過去,這才注意到是自己的動作太大,把腿上的擦傷給露了出來,他連忙跳上床,一把拉起被子蓋在了自己身上,遮掩了腿上的傷痕,也遮掩了劉芝的視線。
敷衍的想略過這個話題:「哎呀,沒事沒事,就是走路的時候不小心給磕到的,慢慢就下去了。」
他回來之前,原本是想著給塗上些藥,誰知道,看到阿芝的時候竟然給忘記了,有些心虛的就想抱著劉芝矇混過去。
劉芝板著臉推開他。
「老婆,」蔣知行可憐巴巴的看著劉芝的樣子,在那裡有些打怵,老婆好像真的生氣了。
劉芝下床在蔣知行的皮箱裡翻出來一瓶綠色的膏藥,拿了棉簽,蔣知行立刻把自己的腿伸了出來,討好的看著她:「老婆真好,謝謝老婆。」
劉芝充耳不聞,這一條腿上湊近了看,有許多細小的刮痕,還好看起來都不嚴重,為了不影響睡覺,她就只給膝蓋上嚴重的那一塊抹了藥。
手下故意按的重了些,蔣知行疼的直抽氣。連忙求饒:「老婆,輕點輕點。」
劉芝手下不停,淡淡開口:「好好說,這裡的傷是怎麼弄的,不要騙我。」要是正常的摔傷的話,他不會這這種反應,自己和他生活了幾年,怎麼會看不出來他言語間的逃避。
「不要騙我」這幾個字就像是有什麼魔力一樣,蔣知行的神情突然一摯,隨即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小心的看著劉芝:「那個,老婆,我說實話,你先不要生氣,好不好。」
劉芝鼻子一酸,頭也不抬,嗓子裡發出三個迷糊的音節:「不生氣。」
將執行這才懊惱的握了握手,解釋道:「是為了救人弄的,她暈倒了,我背著出來的時候摔倒了,一不小心磕的。」
劉芝手指有些發抖:「是嗎?」
蔣知行敏感的覺察劉芝的情緒很不對勁,他立刻握住了劉芝拿著棉簽的那隻手,焦急的解釋:「老婆,你相信我,我不是那種男人,當時只是為了救人不得已才會背她,我可沒有任何逾越的舉動,老婆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劉芝不動聲色的看了蔣知行的下巴一眼;「可是,她怎麼會在那裡?」
蔣知行煩躁的甩了頭髮:「不知道,反正和我沒有關係,老婆,我們不要為了無關緊要的人生氣好不好,不值得。」
無關緊要這幾個字很好,劉芝很喜歡,雖然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想著哪怕是去救一個陌生的女孩子都沒什麼,可是一想到是這個公孫琉璃,她心裡就堵得慌。
算了,她勸自己,總歸是救命最要緊。
蔣知行見劉芝不再追著問了,連忙拿過他手上的藥直接放在了床頭柜上,手往牆上一抹,房間瞬間暗了下來。
「老婆,咱們不說那些掃興的事了,陪我好好的睡一覺好不好。」男人伸手摟著床上的女人,低低的輕吟,讓劉芝不忍拒絕。
「你壓我頭髮了。」有女聲抗議。
隨即是一陣沉悶的男聲,帶著一點點鼻音:「哈哈哈,老婆,你真可愛,再陪我多呆幾天好不好。」
川省山區一戶人家
雜亂的堂屋裡,蔣春正在懇求一婦人把自己的戶口遷回來。
「媽,我不問你當初為什麼要把我的戶口放在別的地方,可是現在能不能先把我的戶口給遷回來,我想領證和女朋友結婚,戶口不遷回來的話,我就沒辦法領結婚證。」
他的姿態放的很低,對自己的母親都是苦苦哀求,只可惜,這個瘦小的老婦人,臉色比他還苦,反過來對著他哭訴道:「老大啊,媽知道你的難處,可是這事媽幫不上你,這事是你爸做主的,要不,等你爸回來,你問問他。」
蔣春臉色悽苦的看著面前的女人,咬牙想說些什麼,最終狠狠的一轉頭,不再說話。
老婦人,看看了他的模樣,繼續低頭撥著花生也不言語了。
空氣陷入寂靜,突然,屋外傳來動靜。
蔣春立刻抬頭看去,見到門口進來的一個禿頭男人,立刻小聲的叫道:「爸。」
男人眉頭皺起,臉色不善:「怎麼突然回來了?」
蔣春身子微微顫抖,他掙扎片刻,才鼓起勇氣,看著坐到凳子上的男人道:「爸,我這趟回來,是因為要和女朋友領結婚證了,想著把戶口遷回來。」
「你說什麼?」男人正在掏耳朵的動作一頓,轉頭奇怪的看著他。
蔣春抿唇,大聲重複:「我說,我要把戶口遷回來領結婚證。」
「你閒的沒事幹了,瞎折騰什麼,這么小領什麼結婚證,趕緊給我滾回去好好掙錢。」男人瞬間爆怒,差點一鞋底子打在他的臉上。
蔣春再也忍不住了,求她媽,她媽遮遮掩掩的推諉,求他爸,他爸竟直接趕人,他猛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你們到底在幹什麼,我就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嗎,戶口就是不配落在這張紙上,你們是我的親生父母啊,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蔣春的突然爆發嚇了兩人一跳。
老婦人急忙收起手裡的簸籮,一溜煙的進了裡屋,順便一把帶上了門。
而禿頭男人則是驚嚇過後,立刻站起身,脫下手裡的拖鞋猛地朝著蔣春砸了過去,這一下,用的力氣極大,蔣春的鼻子直接被砸出了血。
蔣春絲毫沒有感到疼痛,他看著面前面目猙獰的男人,再看看閉門不出的女人,這一刻,心裡產生了深深的疑惑,難到,自己真的不是這家人的孩子嗎,否則,怎麼會有父母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呢。
「滾出去,這是我家,以後少來我家,不尊父母的畜生,以後,我就當沒有生過你。」
蔣春被男人粗暴的推出了鐵柵欄門,隨即,大門在他面前猛地被關了起來,院子裡的狗突然也開始狂吠起來。
他轉身,不知道事情怎麼就弄成了這樣子,不過是想要轉個戶口而已,他們為什麼那麼大的反應,轉身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這個村子。
他該怎麼辦?
劉芝絲毫不知道,這對極品夫妻竟然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她此刻剛上完衛生間往回走,答應了蔣知行留下來兩天,兩人就捨不得分開,鑑於劇組眾人才受過驚嚇嗎,這一次,這兩天就沒有外景,而是在臨時搭建的攝影棚裡面拍攝。
跨過大門,有一個眼熟的工作人員對著劉芝客氣的問了一聲好。
劉芝回以微笑,腳下不停,覺得那工作人員的表情有些奇怪。
下一秒,她就知道為什麼了,只是自己上廁所的這麼一小會的功夫,她就看見了一個拄著拐杖,身影熟悉的女人湊在蔣知行身邊,故作曖昧的說著什麼,言笑盈盈的,十分自然。
再看坐在監視器前認真盯著屏幕,絲毫不覺的男人,她心裡的火氣猛地竄了出來,立刻臉色冰冷,三步並作兩步一把走到了兩人的跟前。
身子一扭,就插進了兩人的中間,皮笑肉不笑的對著蔣知行問道:「這是誰啊,老闆嗎,這麼關心劇組進展?」
彼時,蔣知行剛剛拿起對講機喊了一聲:「卡。」
按鈕還沒鬆開,就聽見了這句話,瞬間,整個劇組都通過對講機聽見了劉芝的聲音。
八卦的視線不由得朝著這邊望了過來。
「我去,導演的老婆發火了。」
「完了,我感覺,導演這是招的什麼爛桃花啊。」
「不過,這女的是誰啊,雖然腿瘸了,但是很漂亮啊,比導演的老婆漂亮多了。」
一時間,周圍私下裡緊盯著導演所在的方向,悄聲議論。
蔣知行茫然,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等看到邊上的公孫琉璃的時候,突然一皺眉;「她不是老闆,」說完,他猛地生氣了,對著場下喊道:「製片呢,怎麼把外人該放進來了,不知道劇組拍攝期間外人不要進來嗎?」
劇組經過山上暴雨被困這件事,就已經更換了一個新的製片,一聽見導演喊,立刻緊張的跑了過來,連忙躬身:「對不起導演,對不起,我這就讓人離開。」
他悄悄的擦了一把汗,他以為這位小姐和蔣導認識,誰知道.哎,倒霉催的。
「知行,你怎麼可以這樣?」公孫琉璃震驚的瞪大眼睛,似乎被這句話傷的有些難受:「你怎麼能說出不認識我的話,咱們好哥們一樣的關係,還是說是因為你女朋友不高興。姐姐,你應該給知行一些信任的,我們只是鐵哥們,關係好一些正常的,你千萬不要誤會了知行.」公孫琉璃拄著拐杖,控訴完蔣知行,又轉頭,擺出一副綠茶的模樣,苦口婆心的勸劉芝大度。
劉芝
現場眾人沉默,不知道為什麼聽的有些古怪。
當然,現在還沒有綠茶這個詞語的出現,他們自認gat不到。
「你有病吧,」蔣知行莫名其妙的看了公孫琉璃一眼。
新來的製片帶著一個兄弟站在幾人邊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這還請不請出去了呀
「我沒病,只是腳崴了一下,再養幾天就好了,想不到,還是多虧你背著我,我才能恢復的這麼快的。」公孫琉璃絲毫不覺蔣知行的那句話有什麼不對,立刻笑呵呵的看著他回答道。
現場再次一陣寂靜,隨後,有幾聲沉悶的笑聲。
劉芝
好的,光長了臉蛋,實際上沒啥智商還總想秀心機。
她嘴角噙著古怪的笑容,斜著眼睛看著蔣知行不開口了。
蔣知行嘴角抽了兩下,隨即,看著公孫琉璃的笑臉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的意思是,你打擾到我了,所以,請你離開!」
「嗯?」公孫琉璃一愣,笑容僵在了臉上。
「知行,你什麼意思?」公孫琉璃嘴巴顫抖。
蔣知行不耐,下一秒拉起劉芝的手介紹道;「不好意思,我老婆愛吃醋,我也從不和異性做哥們,你要真的想感謝我,那麼,等我們結婚的時候,肯定會給你發一張請柬的。」
劉芝有些不好意思,現場這麼多人,幹嘛突然這樣,不過,看著公孫琉璃變換不停的臉色,她心裡又暗爽「活該,還是她家男人厲害。」
等到公孫琉璃捂著臉,沖沖離開之後,劇組又再次運轉了起來。
見識到了導演的毒舌,人人謹慎萬分。
川省某縣城老醫院
蔣春拿著自己的身份證進了一間婦產科主任的辦公室。
「我看了,按照你提供的產婦資料,她在當年並沒有生產,而是在後面一年生下了一個男嬰。」中年女醫生戴著眼鏡,盯著電腦上的一份卷宗說道。
蔣春腦子轟的一聲炸開,沒生小孩,那自己是哪裡來的,他渾渾噩噩的想起過去的所有事情覺得更加迷茫。
說起來,印象還挺深刻的,當年那孕婦身體很不好,瘦的跟什麼一樣,我就沒見過營養不良到那個樣子的人,後來懷小孩的時候,我他們看著都嚇人,擔心孩子出生會有什麼問題,誰知道,最後生出來一個健康的孩子。
女醫生有些唏噓,關了電腦上的資料庫,轉頭看著面前的青年:「所以,你的戶口可以順理成章的落在你家。」
蔣春沉默好久,突然開口問道:「醫生,AB型血和B型血,生的孩子都有什麼血型?」
女醫生笑了笑,順嘴回答:「這樣子的話,有三種,分別是A型血,B型血,以及AB型血。」
蔣春低頭,他是A型血。
「那有沒有可能,別的血型組成也可能會產生A型血的孩子。」蔣春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女醫生點頭:「那是自然。」
蔣春心裡一沉,隨即就是一股悲傷,他忍著難受,繼續問道:「那,AB型血和B型血的父母,能不能生出O型血。」
想起自己的弟弟出生日期和醫生說的剛好能對上,他鬼使神差的問了這一句。
「怎麼可能。」女醫生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卻讓蔣春愣在了原地,什麼,難道,難道知行不是他的弟弟,他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深思不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