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怎麼又要墮胎
好在最終,理智壓住了欲望,決定還是等知行回來再慢慢的說一下,省得他工作還要分心。
仔細的把房產證拿出來又看了一遍,按說她該高興的,可是這處房子的來歷卻叫人有些唏噓。劉芝靠在沙發上,望著手裡的東西,不免嘆氣,鄭重的把房產證給收了起來,等蔣知行回來再拿給他。
無論如何,現在,他們也算有房一族了,身上的壓力也算少了一大半。
想到要是她母親孫芳知道了,不得震驚的把眼珠子給瞪出來啊。
有了房產證,領結婚證還不是水到渠成,只是,現在還不能把這件事給說出去。
冰箱裡有張嫂子包的餃子,劉芝煮了一碗,香噴噴的酸湯餃子下肚,劉芝很是滿足。
這段時間一直在家裡宅著,也是時候出去轉轉了,劉芝叫了張嫂子和他家小兒子一起,看了電影,逛了電玩城,順便還去商場給蔣知行又買了幾件衣服,打算給他寄去。
不得不說,這一下午放縱的確實有些累了,直到實在沒力氣了,這才結束了今天的行程。
小孩子額頭上汗津津的,拉著劉芝的手小嘴巴甜甜的:「阿姨,你上次送給我們的那個餅很好吃,還有沒有了,我還想吃。」小孩子手上拿著氫氣球,懷裡抱著兩個拖拉機玩具,一臉期望的看著劉芝。
小孩懷裡的玩具是劉芝玩套圈遊戲的時候套到的。
劉芝空著手牽著小孩,聽見這話有些疑惑:「什麼餅。」
「臭蛋。」張嫂子突然打斷他的話,不好意思的對劉芝笑道:「小孩子嘴饞,你別聽他說,就是上次你送的那個什麼稻香村的點心,這孩子居然還愛吃。」
劉芝恍然,還以為是什麼事呢?
她拉著小孩的手笑著給他解釋:「那是BJ才能買的到的點心,阿姨家裡還有一些,等會給你帶回去。」
家裡的點心劉芝拆開一盒,因為太幹了,也就沒吃幾個,基本上跟滿盒也差不多。
其他的,她都送人了,家裡再沒有了。
小孩子高興的對著劉芝道謝,雙眼亮晶晶的,滿是天真。
張嫂子支支吾吾的:「阿芝啊,你這留著自己吃的,不要給我了,我就是想問問看看哪裡能買到,也給家裡人買上幾盒嘗嘗。」
張嫂子手上拎著滿滿的購物袋子,腳步有些躊躇。
劉芝一笑:「嫂子沒事,我一個人也吃不了幾個,你拿回家吃就是了,只是,這是京市特產,別的地方買不著,可以讓張哥問問,有在那邊的朋友幫忙買了寄過來。」
張嫂子一聽,有些為難:「那還是算了,這也太麻煩了。」
劉芝笑笑,低頭看著小孩子稚嫩的小臉沒有說話。
上次的點心,她自己留了一盒,剩下的就送人了,其中就有張嫂子家的一盒,這點心不便宜,一盒下來差不多兩百多。
劉芝覺得她也不小氣。
親戚朋友什麼的分一分,也就沒了。
晚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劉芝放了水,泡了一個澡,緩解身上的疲乏。
精神徹底恢復,劉芝索性也不睡了,打開電腦繼續寫劇本,爭取早點寫完。
仇英才算是徹底的解決了,她也算是放下了一塊心病,除了有些想念蔣知行再沒有什麼不好的了,老家的問題等到知行回來也能徹底的解決了。
劉芝按著鍵盤的手微頓,有些出神。
電話突然響起,劉芝有些驚喜:「媽,怎麼還不睡覺?」
劉芝聲音里掩飾不住的輕鬆,眼睛都笑的眯成了月牙。
『嗯,還沒睡,你現在幹什麼呢?』孫芳日常問候著,聽著聲音很平靜。
劉芝甩開椅子,起身坐在沙發上,笑盈盈的回應:「我呀,我閒著呢,您最近忙不忙。」
她沒有告訴孫芳自己在做什麼,對於這些東西,家裡的人都不理解。
孫芳頓了一會,語氣略微低沉:「嗯,你的身體怎麼樣,他呢。」
劉芝知道她說的是誰,也知道母親的意思,還是擔心她,怕蔣知行不能照顧好自己。
劉芝揉了揉眼睛,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媽,我好著呢,知行拍戲去了,有一個嫂子,人很好,一直都在照顧我呢,你放心。」
她隱約覺察母親似乎有些心事,隨放低了聲音,小心的詢問道:「怎麼了,是村裡有什麼風言風語嗎,我聽著您的情緒不大對勁。」
劉芝皺眉,臉色難看,無非就是自己的事情讓母親在村里被人說了閒話。她了解孫芳的性子,在外面肯定裝作若無其事,甚至開口把說閒話的人都給懟回去,但是,私下裡怎麼可能不難受。
農村就是這樣,笑人無,恨人有,等著吧,等他老公回來,保准狠狠的打這幫人的臉才是。
孫芳卻不肯承認:「我好著呢,你不要管我,在外面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還有,你把錢給我打回來了,自己有沒有錢用。」
孫芳說的是那五千塊錢,劉芝經濟寬裕之後,還是把錢又打回去了,父母都是農民,幾千塊錢對於他們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目。
劉芝搖頭:「您放心,我錢什麼的都夠用,您不用操心我,等過一段時間,他回來了,我倆就領證,絕對不叫人家說什麼閒話。」
劉芝提前給孫芳打了招呼。
孫芳只是靜靜的聽著,沒再說什麼,掛了電話,
她一個人躺在坐在沙發上發呆,女兒懷孕這件事情她誰也沒說,只有三嫂子知道,上次和她鬧掰之後,村里就開始隱隱有一些風言風語,直到這幾天,有人當著她的面光明正大的問的時候,她才知道,現在,流言已經傳遍了他們的村子。
她現在算是默認了女兒的選擇,但是畢竟和人家沒名沒分的懷孕了,說起來也是不光彩,甚至婆家的大哥弟弟,是誰都能指著他的鼻子數落他們夫妻不會教育孩子。
他的心裡早就憋了一肚子氣沒地方發泄。
她轉頭看著柜子的方向,裡面還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劉芝寄回來的幾盒點心。
「呸,」她寧願放壞也不給他們吃,一個個嘴上說的好聽,卻沒有一個真心的想著為她女兒做些什麼,多麼虛偽的親戚。
孫芳頭一扭,起身把點心拿出來擺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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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劉芝正在睡覺,枕邊的電話突然就響了。
電話是蔣知行打來的。
揉了揉眼睛,劉芝有些詫異,一般情況下,都是收工或者休息的時間打電話,大早上的,蔣知行很少打電話吵她。
難道是有什麼事情,劉芝瞪大眼睛,突然一機靈,直接坐起身,人也跟著清醒很多。
「喂,知行,怎麼了?「劉芝提著心,急忙接通電話。
「老婆,不要慌,我沒事。」蔣知行沉穩有力的聲音緩緩安撫了劉芝的心緒。
「那怎麼大早上就打電話了,嚇得我以為你怎麼了。」劉芝聽到蔣知行沒事,這次啊鬆了一口氣,拿著電話慵懶的靠在床頭上。
「是大嫂,和大哥吵架了,鬧得有點兒凶,你把大嫂接過來,在咱們家的客房先住一段時間。」蔣知行也是頭疼,要不是不得已,他根本就不想讓人打擾阿芝。
「什麼。」劉芝詫異;「他們不是在外地嗎,什麼時候回來的,又為啥吵架。」這信息量有點多,劉芝皺眉試圖理清這些關係。
她記得兩人去年就已經去了外地發展,這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橫店,而且,在她的印象里,大嫂是一個很要強的女人,但也很包容的性子,夫妻感情好了不得了,兩人怎麼會吵架,簡直是天方夜譚一樣。
當然,她並不反對讓大嫂住在他們家,上輩子,自己和大嫂的關係沒怎麼親近,但是大嫂的為人卻是沒得說的,對她也很關照,只是後來很可惜,大嫂和大哥兩人也是離婚了,沒有走下去。
「一時半會的我也不好說,事情複雜,大嫂現在還懷孕了,你先把她接過來,開導一下她。我這邊再跟大哥聯繫一下。辛苦老婆了,你也要注意身體。」蔣知行也是沒辦法,接到大嫂的電話的時候,他剛起床,雖然跟那對養父母沒有什麼感情,甚至還有一些怨,但是,跟兄弟姐妹的感情卻意外的好,那對夫妻自私冷漠的很,對自己的親生孩子都沒有多少感情,至今,小妹的學費還是兄弟兩個承擔的。
他當初就是大哥看他在家裡受苦,才把他帶出來的,擺脫了那對夫妻,也結始了阿芝,因此,對於大哥也很感激。
「懷孕?」劉芝一愣。立刻起床洗漱,隨便喝了點水,就戴著帽子,打了一輛車子直接往大嫂家的出租房而去。
叫大嫂是因為他們私下裡的叫法,實際上見了面都是叫名字的,畢竟兩人還沒結婚。
上輩子大嫂也是命苦,懷了好幾個孩子都因為各種原因沒有了,最後還懷上了死胎,想想大嫂真的是命苦。
下了車,劉芝有些唏噓,大嫂他們住的是那種即將拆遷的民房,環境很差,但是距離「清明上河圖」近,因為價錢便宜,住的人也不少。
劉芝囑咐司機在原地等自己,這才一個人進了小巷子,房子只有兩層,除了破舊別的也沒有什麼。
劉芝四處看了看,沒有看到熟悉的人,上了二樓才看見一個敞開著房門的屋子裡,一台電風扇在呼啦啦的轉著,床上側臥著一個女人的身影。
劉芝的視線草草的在屋子裡掃了一圈,屋子裡東西繁多,收拾的整整齊齊,一點也不像是離開了很久的樣子,她壓下心裡的疑惑。
跨步往屋裡走去,一邊出口喊道:「振英?」
大嫂的全名叫孟振英,很男人的名字。
劉芝一叫,床上的女人突然就動了一下,隨即轉身,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阿芝,你怎麼來了,快坐,快坐」
她說著馬上從床上起來,拉著劉芝坐在了床邊上。
她眼睛看起來有些紅,還有些腫,見到劉芝打量的視線時,又立刻垂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劉芝悄悄嘆氣,順著她的力道坐在床邊上。
孟振英想去倒水。劉芝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坐在自己的旁邊:「振英,別忙活了,我不渴。大個人呢?」
劉芝眉頭皺起,單間的房子一眼就能望到頭,卻沒有看見大哥蔣春的身影。
孟振英低聲敷衍:「出去了吧,你找他幹什麼?」
劉芝扭頭不說話,定定的看著孟振英。
「你都知道了。」眼看瞞不過去,孟振英索性直接承認了:「怎麼二弟什麼都給你說,你剛出院呢。」
劉芝搖頭:「我倒沒什麼事,倒是你看起來真的不太好。」
劉芝十分擔心她的狀態,拉起孟振英的胳膊站了起來。
「知行說你懷孕了,正好我一個人無聊,你陪我去我那裡住上一段時間吧。」劉芝說的十分自然。
孟振英應該已經知道了,聞言也不扭捏,笑著點點頭,隨便收拾了自己的兩件衣服,隨後房門一鎖,頭也不回的跟著劉芝下樓去了
劇組還在緊張的拍攝著,蔣知行的手機響了好多聲都沒有人接聽,直到徹底拍完了一場戲,準備下一場戲的時候,小馬才提醒蔣知行手機有未接來電。
蔣知行眉頭皺的緊緊的,根本就不想接他大哥的電話。
把他當什麼了,他很閒嗎,總是占用自己和老婆的時間,你們夫妻吵架,嫂子找自己就算了,怎麼大哥也找,還有完沒完,他又不是判官,管這麼寬。
「就說我沒空。」蔣知行直接把手機扔給小馬,轉身開始研究下一場戲的劇本。
不一會兒,小馬突然跑了過來,有些尷尬的對蔣知行小聲說道:「蔣導,您大哥說,說您大嫂要墮胎,問您管不管。」
蔣知行,『啪嗒。』劇本落在了地上。
他猛地一把從小馬手上搶過電話,快速的走到了角落僻靜處。
「你們究竟怎麼回事,怎麼又要墮胎?」蔣知行的氣息有些不穩,更多的是感同身受,就聽不得墮胎兩字。
因此,問這話的時候,語氣就有些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