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你就是我的孩子對嗎
劉芝收到蔣知行簡訊的時候,她已經整整的熬了將近一宿,突然得知了親子鑑定結果的時候,她也很懵。
原來,知行居然真的不是那家人的親生孩子。
他有父親,父親在京市,父親病危。
這一連串的消息叫劉芝消化了好久,看著蔣知行和肖醫生急沖沖的離去,她心裡就十分不安。
有些擔心他在那邊的情況,只可惜,自己懷孕,蔣知行不同意她跟著折騰。
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趕緊給蔣知行回了消息過去:「到了就好,注意自己的身體,有什麼事情一定給我打電話。」
手機震動,蔣知行很快又回了過來;「知道了老婆,別擔心,有消息我會通知你,趕緊睡吧,你懷著孩子呢,多注意自己的身體。」
兩人草草的說了幾句,劉芝也確實感覺累了,懷著身子,她也不能任性,順手關掉了房間的大燈,只留床頭柜上一盞小燈閃著橘黃色的光。
暈染著溫馨。
只是床上猛然少了一個人還有些不習慣,劉芝抱著蔣知行的枕頭才漸漸的沉入夢鄉。
窗外黎明降至,客廳里開始出現了絲絲微光。
劉芝卻睡得很不安穩,她眉頭緊皺,眼珠快速的在轉動。
恍惚間,她似乎又回到了前世。
民政局的門口,天光昏暗,大雨傾盆,她手上拿著剛辦好的離婚證,看著對面沉默的男人,幻想著有什麼好聚好散。
她像是普通朋友那樣,自認為大方得體的和他告別:「知行,希望以後我們能像朋友一樣相處,也不用離個婚就成了仇人了你說對不對。」
劉芝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她只能像個被囚禁的人一樣無力的看著這一切再次發生。
她看著男人的眼裡沒有絲毫感情,有的只是終於擺脫了他的慶幸:「咱們都是成年人了,其實我希望你理智一些,以後能遇到一個合適你的女人一起過日子。」
劉芝跌在角落裡,她痛苦的看著男人的臉色,一寸寸的變白,眼睛漸漸暗淡,麻木的看著空中猛烈的雨珠毫不留情的砸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她想掙脫身體的束縛,她想爬過去抱住男人,她想說她後悔了,可是,任她哭的如何撕心裂肺,她仍然發不出絲毫聲音。她仍然控制不了身體的任何動作。
跟個提線木偶一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刀又一刀的往男人的身上扎刀子,血粼粼的。
男人沒有任何反應,他佝僂著身子,似乎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兒。
劉芝聽見自己猙獰的控訴;「你看看,你又是這樣,但凡想逃避問題,就總是一聲不吭,說你不成熟,我根本就沒有說錯,知道我為什麼跟你離婚嗎,就是因為你這樣,永遠長不大,永遠不成熟,永遠固執自我,你知不知道,這樣子跟著你我很累,很窒息。」
劉芝只覺自己心臟劇痛,:「求求,求求你不要說了,她哭的聲音發顫,哀求著自己口下留情。
無助的看著男人猛地身子一顫,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然後,還是如同記憶里的那樣,男人臉色在抬起頭來的時候。臉色冷漠的可怕,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他就像是冰冷的機器人一樣,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好像看到了她的靈魂深處:「知行!」劉芝顫抖、
男人殘忍的話下一刻便脫口而出:「從今往後,我們就是陌生人,既然是陌生人,就沒有必要再有任何交集,你選擇了離婚,我依你的意思,尊重你。」
男人嘴角還有紅色的血漬,話一說完他便決然的轉頭,瞬間,佝僂的身子挺得筆直,隨即,緩緩的走進了雨里,大雨兇猛,毫不留情的浸濕了男人的衣裳。
冰涼的雨水打在男人的身上,卻好像打在了劉芝的心上,漸漸的千蒼百孔,破碎不堪。
劇烈的心絞痛猛地扎的劉芝哀泣大吼出聲:「蔣知行!」
悽厲的大喊猛然炸響在房間裡,劉芝豁然驚醒,她不安的在房間裡打量,渾身的汗水浸透了衣衫。
「知行.」她喃喃低語,猛地就翻出手機上的枕頭給蔣知行打了電話。
前世的夢境讓她不安,害怕,忍不住第一時間就想給他打電話,她想確認,他還在,她想聽他的聲音,想知道不是在做夢。
手指顫抖的把手機放在耳邊。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關機,劉芝驚慌,瞬間一愣,立刻順著手機簡訊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知行?」電話一接通,劉芝迫不及待的喊出聲。
「弟妹,是我肖樂。」那邊傳來肖樂的聲音:「知行有點事,您打電話怎麼了。」
聽見肖樂的話,劉芝回過神來,理智回歸了一點點,才想起來蔣知行目前的事情。
她頓了頓,沒有說什麼,應付的說了聲:「沒什麼事?」
肖樂捂著話筒走遠了一些,既然已經確定了蔣知行的身份,那麼,稱呼劉芝自然是叫弟妹了。
「弟妹,知行的電話沒電關機了,你有事情就直接打我的電話是一樣的,等知行這邊忙完了,我叫他回電話給你。」蔣知行看了一眼還站在門口猶豫的男人,有些著急。
劉芝咬了咬嘴唇,隨意的問了一聲:「嗯,我知道了,對了,知行在哪裡啊?」
肖樂看見蔣知行終於推開了門,有些心不在焉:「京市人民醫院。」
劉芝抬頭,眼眶紅腫,她伸手擋住眼光。有太陽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手機上顯示時間是七點三十。
短短兩個小時卻做了這樣的夢,劉芝心情抑鬱。
推開門的瞬間,蔣知行的呼吸就是一滯。
濃重的消毒水味和刺眼的白,只有床頭柜上放著一把鮮艷的向日葵。給這間沉悶冷清的病房帶去一絲陽光。
蔣知行的視線落在了男人的身上,他沉著步子緩緩走近,這是一張和他相似的眉眼,卻少了很多的稜角,看起來溫和了很多,只是如今,男人臉色灰白,嘴唇更是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看著就像是個活死人沒有了存在感。
這就是那個和他有血緣關係的男人。他小時候無數次幻想的男人,他覺得自己腳步僵硬,一步步的挪到了男人的床前,心裡猶如翻江倒海一般,定定的盯著男人,身體微微顫抖。
他慢騰騰的坐在男人的病床邊,仔細的打量著這男人的樣貌。呼吸器掩蓋住了男人的下半張臉。
卻依然很清晰的找到他們的太多相似之處,難怪,難怪.
面對毫無知覺的男人,蔣知行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慶幸,他悄悄的握住男人近乎冰涼的手指,就像是小時候牽著父親的手一般。
掌心裡淡淡的觸感,還有一絲溫熱。心臟處有頓頓的疼痛:「爸爸。」
蔣知行呢喃出聲,原來,這就是有爸爸的感覺呀。
他的視線停留在交握的兩隻手上,靜靜的凝視不動,絲毫沒有意識到病床上的男人,睫毛在快速的眨動。
下一刻,卻感覺手指猛的被握緊,隨即傳來陌生的虛弱聲音:「寶兒,」
蔣知行下意識抽回手,猛然抬頭,就看見病床上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瞪開了眼睛,並且滿眼淚花,似是不敢置信一樣,盯著蔣知行呼吸急促。
「你,你就是我的孩子,對嗎?」男人掙扎著聲音斷斷續續的;「我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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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