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還有救的？
她緊緊盯著對面的男人，等著他的反應。
蔣知行一瞬間的怔愣，隨即，眼神漸漸黑沉下來，盯著劉芝的眼神幽深狂暴，沉默兩秒，沉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你在說什麼？」
劉芝咬緊嘴唇，肩膀有些瑟縮，這樣的男人讓她忍不住有些害怕，但還是強撐著不肯低頭，再次聲音顫抖的重複了一遍：「我要留下這個孩子。」
抓著蔣知行的左手被他慢慢的扯了下來，劉芝忍不住眼睛濕潤，一瞬間巨大的委屈洶湧而來。
蔣知行知道自己傷到她了，可是，心裡的暴怒怎麼也壓不住，身形微不可查的晃了下，努力壓抑情緒，深深的閉了眼睛，狠狠喘口氣。
這才嘶啞著聲音開口：「你知道，這個孩子已經.不行了.你不要害了自己！」
劉芝眼淚掉了下來，前世種種快馬觀花的在記憶里走了一遍，她一邊崩潰的用袖子擦著怎麼也掉不完的眼淚，一邊執著的重複著那一句話：「我要留下這孩子我.我。」
「夠了，」蔣知行猛地大喊一聲，隨即竟猛然承受不住痛苦，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後腰嗑在了洗手池上。
腦袋一瞬間眩暈。
想起這個孩子到來的時候，他也曾夢見扎著馬尾辮穿著紅裙子的小女孩對著他乖乖叫爸爸，他還給孩子取好了名字，算好了孩子出生的時間，望眼欲穿的期待著孩子的降生。
可是，從這個孩子的出現到現在，他經歷了從欣喜到絕望，現如今，還要再因為這個孩子而給她帶來傷害嗎，讓她飽受死胎殘留肚子帶來的惡疾嗎？
他咬牙的緩緩撐著洗手台站直了身子：近乎卑微哀求：「老婆，你清醒一點，她已經沒救了，你再這樣固執下去，只會害了你自己。」
劉芝何嘗不知道，太晚了，她重生的太晚了，還是來不及嗎，真的不甘心啊。
絕望的把頭埋在膝蓋里，一瞬間，覺得自己簡直像個發癔症的瘋子，肆意的傷害著所有人，蔣知行默默地把她攬到懷裡，聽著她的痛苦抵泣，抿緊了嘴唇，沒有說話。
肚子還在陣陣抽痛，劉芝掙扎的抓緊了男人的衣袖：「.知行，能不能再問問醫生，還，還有沒有辦法保住她。」
「阿芝。」一聲重重的嘆息之後，男人沒有再說話。
劉芝卻努力揚起笑臉，晃了晃自己的手腕：「看，你說，這是師父給的，開過光的，說不定，我們的孩子有佛祖保佑，能平安無事。」
蔣知行的目光落在女人纖弱的雪白手腕上，那是一串極為普通的串珠，小小精緻的，因為適合女人戴著，師父給他的時候，他就順便送給了她。
她不信佛，但願意帶著他給的佛珠。
知道沒有可能，蔣知行卻不忍這麼直接殘忍的打碎她的希望，心裡對那個小小的生命也升起了一絲渴望，也許，會有奇蹟呢：「那，我在最後問問醫生，不管什麼結果，我們都好好接受，好嗎？」
劉芝看了看深棕色的手串，似乎又被安撫到，緩緩點頭：「嗯！」
「要問什麼？」手術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戴眼鏡的古板女醫生帶著一個手上捧著器械的小護士走了進來。
瞧見手術台上的女病人已經醒了，當即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醒了，感覺怎麼樣？」古板女醫生快速的問著，一邊向劉芝走來，打算看看情況。
小護士推著器械到手術台邊上，上面的大鉗子看的人心驚。
蔣知行趕緊擋住劉芝的視線，主動開口解釋：「醫生，我們想問問，碰到這種情況，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我信佛，不想一條好好的生命就這樣沒了。」
古板女醫生正在給劉芝檢查肚子周圍的狀況，小護士都伸了一隻胳膊，準備請眼前的男人出去。
結果，一聽這話，兩人都愣住了：「啥，這打胎咋和信佛產生聯繫了，再說，你這也不是好好的胎兒啊！」
女醫生聽得頭疼，正要張口訓斥，卻聽一旁的小護士張口就來：「去淵博醫院啊，說不定有救，我一同學也是誤吃了打胎藥」
「住嘴，」小護士沒說完的話，被女醫生厲聲打斷，小護士嚇得噤了聲。
蔣知行和劉芝兩人卻是眼睛一亮「淵博醫院，有救！」
「醫生，」兩人祈求的視線緊緊的盯著女醫生，想讓小護士再說的清楚些。
可惜，女醫生打斷了小護士的話，就準備手術，並開口讓蔣知行出去。
蔣知行哪肯，緊緊的護住懷裡的女人不鬆開。
女醫生頭疼，狠狠地瞪了一眼多事的小護士：「我不是都說了嗎，你們這情況嚴重，再不趕緊手術會很危險的，再說，就是淵博醫院也不是就能行的，那得多大的概率才能救下胎兒。」
劉芝現在聽不下去女醫生的任何話，她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死死的記住了淵博醫院這幾個字。
「知行，去，去淵博醫院。」劉芝眼睛前所未有的光亮，再也不肯待在這個令她恐懼的手術室。
蔣知行仔細觀察著女人的情況，發現她氣息尚好，也不忍打破她的希望。
「好。」他小心翼翼的把女人抱起身，就朝著手術室外面走去。
女醫生臉色大變，急忙上前攔住這高大魁梧的男人，焦急勸說：「你這後生怎麼這麼不懂事，現在，病人的情況危急，要立刻做手術才是，可不能再隨便轉院，要是有個萬一，這可是一條人命啊！」
蔣知行的腳步有片刻遲疑，劉芝呼吸急促：「知行.」
下一刻，蔣知行立刻臉色冷漠的繞過女醫生快步離開了這家醫院，背後，傳來女醫生氣憤的叫嚷聲：「不聽勸啊，不聽勸，遲早後悔！」
兩人把這些外在的聲音全部都屏蔽掉了，打了一輛出租就趕緊往淵博醫院趕去。
這家醫院是一家剛剛成立的私人醫院，影視城基地的創始人叫劉淵博，在前年就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建立了這麼一座醫院。
距離鎮中心開車得二十分鐘，醫院設施面積堪比一線城市的頂尖醫院。
可能是終於看到希望了，劉芝的精神肉眼可見的好了很多，等車子停穩在醫院門口的時候，劉芝幾乎是迫不及待的下了車。
與剛才的橫店醫院不同的是，這邊醫院看起來就像一個莊園，並沒有密密麻麻的病人，而是寧靜平和的樣子。
蔣知行把劉芝背在背上，腳步急促的朝著接診大廳走去，到處高端的醫療環境，隱隱讓他看到了希望。
「不好意思，您不能在我們醫院治療。」站在指導台裡面的女護士禮貌而又不失微笑的對著蔣知行柔聲說道。
「什麼？」
女護士話音剛落，蔣知行兩人的情松還沒來得及退下，就猛地震驚抬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