貸款絕對是不能貸的。
程國豪心裡非常清楚，這麼鬧下去，對自己半點好處都是沒有。
就於眼下的形勢，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也根本解決不了實際的問題。
「一千五百萬，不是一個小數目，我現在的確沒有..」
程國豪看著方遠山，道：「你給我點時間，我湊給你..」
「多久？」方遠山問道。
有句話說的好，狗急了能跳牆。
催收也要有度..
很大程度上，他也不想將事情鬧大，更多的就是想給程國豪一個教訓，一個下馬威。
若是他自己，怎麼都好說。
可畢竟這裡面也是牽扯到林銳。
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總不能給林銳惹上什麼羅爛事。
「你總得給我點時間，讓我張羅一下吧..」程國豪說道。
「一天..」
方遠山看著程國豪說道：「你最好不要跟我耍什麼花樣，不然，上門管你要帳的，就不是我，而是別人了，明白嗎？」
程國豪輕點了一頭..
算是回應了。
方遠山也不擔心他會賴帳..
畢竟有對賭協議跟著，上面有他的簽字，這東西就是憑證，在法律上也是有效。
說了一聲..
背著手，闊步的就往外走。
趾高氣昂，爽快無比。
方達明將噴漆往旁邊一扔，看了程國豪一眼，嗤笑一聲，道：「長點記性，別特麼跟瞎子似的，誰都敢得罪..」
眼睜睜看著二人一前一後離去..
程國豪心裡那叫一個氣啊。
再看了一眼那噴的滿牆的漆，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可現在要怎麼搞？
一千五百萬，太特麼多了，別說他沒有，有也不能給啊。
回到辦公室..
來回的踱著步，隨之眼中閃過一抹陰鷙。
思量了一下，拿出電話，給一個號碼打了出去..
好半天才接..
「餵..」
「你誰啊？」對面問道。
「萬少，我..程國豪啊..」程國豪說道。
「程國豪？」
對面遲疑一聲，腦海中也是好頓翻找。
程國豪說道：「萬少，你說..你咋還把我給忘了，上次..在竹南香，有那個誰..還有那個..咱們不是一起喝酒來著呢嘛..」
聽到這話，對面道：「哦..是你啊，咋的，有事啊..」
程國豪說道：「萬少，當時咱們聊的挺高興的，你不是說，有點啥事，儘管找你來著嘛，老弟這邊今天還真是遇到點事..」
對面一聽，道：「你多大啊，還自稱老弟，都特麼把我給說老了..」
有點無奈..
那天喝的有點多，都不知道自己說的啥了。
不過既然吹出去了牛逼，咋的也不好直接撅回去不是，道：「啥事，你說，我聽聽..」
程國豪將事情，杜撰了一些說了說。
肯定得說自己受欺負，委屈啊。
隨之道：「萬少，你說，這不是欺負我嘛，投資這方面，你也能明白，一分收益就要擔著一分風險，這賠了錢，全都要算在我頭上不說，還給我下套，跟我對賭，這一下管我要一千五百萬，我上哪有這麼多去啊..」
「簽了啊..」程國豪說道。
「簽了，那不是你自己願意的嘛，願賭服輸，這有啥好說的，該賠多錢，你就賠多少錢唄..」
對面說到這，道：「行了，這事你情我願的，跟我沒啥關係，掛了啊..」
也沒啥毛病..
不管是不是欺負你，還是咋的，對賭協議不就是你自己簽的嘛，簽了完事不想給錢，這就是你賴帳了。
這亂遭的事，誰愛參和。
說的難聽點，跟你什麼關係啊，不過就是喝了一頓酒，多深點的交情？能聽你把話說完，都是給足你面子了。
見對方要掛電話，程國豪緊忙說道：「萬少..萬少，有關係，跟你有關係..」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一千五百萬太多了，我確實沒有，我..」
對面打斷道：「怎麼的，你還想管我借啊，先別說我沒有，就算我有，你算哪根蔥啊，管我借錢？」
「不是，萬少，不是借錢..」
陳國豪說道：「我沒有這麼多，就想著跟他們協商一下，說把本金全都還回去，這事就拉倒得了唄，我這不也是覺得萬少你之前對我印象挺好的嘛，我也是把自己當成了萬少你的人，就提了萬少你一嘴，想讓他們給點面子..」
「結果他們直接就說，萬少你是個雞吧，說萬少你怎麼的，有什麼面子..」
「就跟他們吵了起來，結果帶人鬧我公司，這給我公司霍霍的，牆上都噴漆了，那噴的不堪入目，萬少，我就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能把萬少你不放眼裡，你說..」
啥？
你特麼說啥？
對面聽到這番話，一股冰冷，順著電話就瀰漫了過來，道：「說我是個雞吧？誰說的？」
「萬少，不是說你是個雞吧，這有點不準確，是說你連個雞吧毛都不如..」
程國豪拱著火說道：「更多的話，我就不說了，也都怪我，真就不該自作主張，將萬少你搬出來，可我真的沒招了，這不是希望他們給點面子嘛..」
「打這通電話，我就是想跟萬少你說說，也讓萬少你心裡有個數，這幾個人太囂張了，別在外面瞎說，壞了萬少你的名聲..」
對面氣息更加冰冷了，隨之冷笑出聲，道：「行，來，你告訴告訴我，他們是誰？」
「鴻遠理財，我不知道萬少你聽沒聽過，老闆叫方遠山，他兒子叫方達明..」
程國豪說道：「今天來的，就是他們兩個，哦，對..還有一個年輕人，我只知道姓林，別的我不是很清楚..」
鴻遠理財？
對面的人還真的是不太清楚。
「是春市的吧？」對面問道。
程國豪說道：「就咱們春市的，公司在青陽街..」
程國豪故作苦哈哈的道：「萬少，你說我這事辦的，哎..這不是給萬少你添麻煩嘛...」
「跟你不發生關係，安排好了，告訴我..」對面說道。
「哎，哎..好，萬少..哎..好..」程國豪點頭哈腰的應道。
掛斷電話..
立馬換了一個嘴臉..
嘴角掛著一抹戲謔陰冷的笑容。
「方遠山，方達明，還有那個姓林的，這回我看你們怎麼死..」
「跟我玩？我特麼玩死你們..」
下午的時候..
陳國豪掐準時間，給方遠山打去了電話..
接起來的一刻，方遠山便道：「錢湊好了？」
「湊好了..」
程國豪說道：「晚上，竹南香，我訂好包房，一起吃個飯，順便把支票給你..」
方遠山輕哼一聲，毫不客氣的道：「給你有毛飯可吃的，既然錢準備好了，就主動給我送過來..」
程國豪說道：「就竹南香，公共場合，你我都有保障，還有，你兒子，還有那個姓林的必須到場，畢竟簽訂賭約的時候他們都在，咱們就一次性當面把帳了結了，他們不來，錢我不能給你..」
「必須當面把對賭協議的事解決了，這錢我才能交到你手上..」
方遠山可是老江湖了，一聽到這話，雙眼微微一眯，道：「程國豪，你跟我玩花活呢是嗎？」
程國豪淡淡的道：「你要是不放心，就多帶點人，不行你要是有那個能力，把警察也帶上，我還是那句話，簽對賭協議的時候，他們都在，那就一個不能少，當面全都認同，解除合約，錢我就給你..」
「要不然..這錢你就別要..」
心裡講話了，你帶人吧，你帶的越多越好..
最好上來就把他和萬少給圍了。
到時候就看你有沒有那個膽。
一千五百萬，對於方遠山來說，可不是小數目。
遲疑了一下，道：「行，那就晚上見..」
掛斷電話..
思量了一下，給林銳打去了電話，道：「小林，還有點事，得麻煩你一下..程國豪剛剛給我打來電話...」
將事情說了一下..
林銳聽過之後，眉宇淡淡一皺，道：「方叔，你需要我過去嗎？」
方遠山說道：「小林，咱們有對賭協議，這筆錢，肯定是跑不了他的，若是不用那麼麻煩，這錢直接要過來，自然是最好的，我想這小子，八成也是怕了，才這般小心謹慎，當然，小林你要是忙的話，不去也行，我去看看他什麼意思，不給的話，我也不墨跡，繼續弄他..弄夠了直接起訴他就得了..」
這點屁事，林銳真是不想參和。
有這個時間，逗一逗閨女多香啊。
不過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不沖方遠山，也得沖方達明。
「方叔，沒什麼忙不忙的，晚上我跟你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