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題聽懂了嗎？」
「懂了。」
顧北野在辦公室享受著李玉紅老師的一對一指導，轉瞬間就過去了半節晚自習的時間。
李玉紅端起桌上的茶杯，紅唇裹住杯口，輕抿一口。
在她準備繼續給顧北野講最後一道題的時候，坐在窗戶邊的那老師緩緩起身，走了過來：
「李老師，剛發通知，要求班主任現在去開會。」
「好，我馬上來。」
李玉紅放下手上的茶杯，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露出不易察覺的煩悶。
終於熬到快下班了又開會，早幹嘛去了？
一天十幾個小時，不夠他們開會的。
打工人太難了……
李玉紅心裡想著，神色平靜地看向顧北野，準備告訴他最後一題明天再講。
這時，門口走進來一個抱著試卷的女生，徑直走向剛才男老師的工位。
李玉紅看著她將數學試卷放在辦公桌上，準備離開的時候，叫停了她的腳步：
「謝婉兒同學。」
女孩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轉身看向李玉紅這邊。
李玉紅知道她是一班的數學課代表，每次數學考試都能考到滿分的選手。
「我著急去開會，你能幫這位同學把最後這道大題講一下嘛？」
「嗯，可以。」
謝婉兒的聲音空靈清澈，如山間的清風，給人心曠神怡的感覺。
顧北野忍不住回頭看去。
女孩身高一米六八左右，面容嬌俏，鵝蛋臉，濃眉睫毛下的雙眸如清泉般明亮純淨，柔順的黑色長髮垂落在腦後。
最讓顧北野記住的是她那寬大校服都掩蓋不住的凹凸有致的身姿。
用時下流行的話說：肉都長到了它應該長的地方了。
女孩楚楚動人地走到顧北野身邊，等到李玉紅離開後，便坐到了他對面的凳子上。
謝婉兒沒看顧北野，視線直接落在桌上的試卷上。
審題結束後，她很快便有了解題思路，抬頭準備開口。
這才發現對面的男孩正直直地盯著自己。
「你叫謝婉兒？
名字真好聽，像是小說里的女主角。」
顧北野的話一出口，自己都感覺有點油膩。
好俗套的搭訕方式。
謝婉兒點點頭，也不說廢話，直接開始講題。
她玉蔥白皙的手指握著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娟秀的字體就像她的聲音一樣，溫柔中帶著點小傲嬌。
「你聽明白了嗎？」
謝婉兒如同小老師，講解問題很是細緻，還會不時看看顧北野的反應。
確定他聽懂之後，才繼續講下一個步驟。
顧北野點頭回應，也會問出自己的疑惑。
對於顧北野不懂的地方，謝婉兒也會耐心的講解清楚，直到他徹底明白才停止。
一道數學大題，講了足有十幾分鐘，才算結束。
顧北野抬起頭看了眼辦公室牆上掛著的鐘表，晚自習馬上就要結束了。
「婉兒同學，你是幾班的啊？」
「一班。」
謝婉兒回答完，才注意到顧北野對自己的稱呼『婉兒同學』是不是太親昵了。
顧北野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麼不巧，我在四班。
如果我在一班的話，可以隨時向你請教數學題了。」
一班到四班都在一樓，兩人一起走出辦公室，在一樓樓梯口走向不同的方向。
顧北野走進教室，經過葉琳娜的座位時，光明正大地看她一眼。
和剛才的姑娘相比，葉琳娜還差點火候，真不知道是誰眼瞎，把她評為校花的。
顧北野回座位不一會，就到了下晚自習的時間。
鈴聲還沒響完，班級門口就圍上來好幾個男生。
他們的目光無一例外地落在葉琳娜身上，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看到這樣的場景，顧北野自嘲地笑了起來。
他記得，這些人每天下晚自習都會偷偷跟在葉琳娜後邊，暗中送她回家。
自封為『暗夜騎士』。
顧北野當年也是雷打不動地幹過這事。
只要是送你回家，東西南北都順路。
現在想來，還真是有種『舔狗』的既視感
顧北野收拾好雙肩背，迫不及待地就準備離開。
他想趕緊回家，看看現在年輕的爸爸媽媽。
顧北野招呼了汪泉一聲，從後門快速撤退。
汪泉的背包還沒完全背上就跑著追了上來：
「野哥，今晚不做騎士了？」
「騎士肯定要當的，不過，不是今晚。」
顧北野伸手勾住汪泉的肩膀：
「你知道，真騎士和假騎士的區別嗎？」
「什麼區別？」汪泉滿臉好奇。
「真騎士，當然是要騎真馬了，還是又白又大的那種，再配個小皮鞭，嘶吼聲都讓人回味。」
顧北野知道按照汪泉現在的道行，還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不過，用不了太久，這傢伙就會無師自通，還會經常和顧北野分享『學習資料』。
走出教學樓，校園裡穿著校服，背著雙肩包的同學們成群結隊地向校門口涌去。
漆黑的夜空中，少有的幾顆星辰，若遠若近地泛著餘光。
顧北野張開懷抱，深吸一口充斥著青春氣息的空氣，不由得感嘆道：年輕真好。
汪泉看著整晚都有點神經兮兮的顧北野，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
「快走，一會王震源他們出來，肯定要堵我們。」
「怕什麼？」
顧北野嘴上這樣說，腳步還是加快了許多。
他明白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的道理。
顧北野不怕他們堵自己，只是不想今晚就和他們發生矛盾。
重新回來第一天，沒有比回家面見年輕的爹娘，更重要的事。
顧北野跟在汪泉身後，來到自行車停放處，找到兩人的自行車，衝出校園大門，就朝家的方向猛蹬。
「野哥，你慢點，等等我。」
汪泉大口喘著粗氣，渾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濕了。
肚子上的肉更是隨著他蹬自行車的動作，上下顫動。
顧北野回頭看他一眼，腳上的動作並沒放緩：
「加快速度，動起來，跟你的肉肉說拜拜。」
他故意拉動速度，即享受這肆意的青春，也想嘗試讓汪泉通過騎自行車減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