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到程蓉出差前租住的公寓。
在她回來前一天，顧北野已經找人來打掃過，和她離開前沒什麼兩樣。
程蓉剛進房間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臉上說不出來的放鬆。
在外奔波多日，再次回到自己的小窩，還是那熟悉的感覺。
尤其是身下的沙發。
在這上邊發生過，她和老闆的故事。
顧北野自顧走到廚房，拿來兩瓶礦泉水，擰開瓶蓋遞給程蓉一瓶。
「你先休息一會，晚點帶你出去吃。」
「點外賣吧。」
程蓉把礦泉水瓶里的水倒進玻璃杯中，紅唇輕啟含住杯大口吞咽一口。
回到房間，她突然就不想出門了。
尤其是顧北野還坐在他身邊。
程蓉伸手拿過自己帶回來的雙肩背包，神神秘秘地看著顧北野。
「你這是什麼表情？」顧北野握著礦泉水瓶，向沙發邊緣挪動屁股，試圖離她遠點。
程蓉露出羞怯的笑意，動作緩慢地拉開雙肩背包的拉鏈：
「我帶了一些特色，準備送給你的。」
「特色？」顧北野目不轉睛地盯著程蓉。
顧北野剛才幫她拿過這個背包，並沒有什麼重量。
能裝下什麼特色產品。
程蓉雙手扒開背包，把裡邊的東西展現在顧北野眼前。
「嗯，確實挺有特色的。
不過，不是特色菜。」
「全都是布料很少的那種奇形怪服。
幾根繩子就可以製成一件衣服。
現在的服裝商家也太省布料了。
關鍵價格還不便宜。
這比他還會掙錢。」
顧北野探頭在包里掃一眼，全都是新的，包裝都沒拆。
這女人，這是什麼癖好？
抬起頭對上程蓉的雙眸。
「你背著這些東西走了一路？」
「也不是，我看到好看的才買。」
程蓉說著還拿出一件，拆開包裝往自己身上比量兩下：
「這個怎麼樣？
今天撕它？」
顧北野嘴上嫌棄，身體卻很誠實地稍微後傾，認真打量起來。
外邊穿著厚衣服，根本看不出效果。
這玩意還是穿到身上，才能體現出她的立體感。
顧北野順手拿過空調遙控器，打開暖風。
不需要多說什麼，程蓉便心領神會地去洗澡了。
不一會，門口傳來敲門聲，是樓下餐廳的小哥來送外賣的。
顧北野接過餐盒回到房間。
伴隨著洗手間傳出的流水聲，他自己便開始吃了起來。
上高速之前，要把油箱加滿，這是他的習慣。
飯菜剛吃兩口，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到是老媽李文靜的電話，顧北野立馬起身，走到窗邊接起電話。
「老媽？」
「吆，你還知道有我這個老媽？」李文靜女士的吐槽聲接踵而至：
「你爸看新聞說，拼刀刀是你們學校一個叫顧北野的大一學生做的。
還融資了四千五百萬。
這人跟你還重名呢？」
「啊……」
顧北野轉頭看了眼洗手間的方向，程蓉還沒出來。
女生洗澡要半小時的，不著急。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跟電話那邊的老媽對話：
「老媽，你說這個重名的顧北野。
會不會就是你的寶貝大兒子我？」
「真是你？」李文靜輕聲質問，
她其實想過這個可能，但是，她不太相信。
所以打這個電話來核實一下。
這狗兒子，上大學後翅膀就硬了，什麼事也不跟家裡說。
偷偷摸摸開化妝品店就算了。
現在又弄出來這樣一個購物軟體。
關鍵之前她也用過，還讓顧北野幫她砍一刀的。
這小子當時也沒說，拼刀刀是他做的。
「是我和幾個同學做的，拿到的投資是五千萬，不是四千五百萬。」
顧北野也不隱瞞，直接說出事情。
他們早晚要知道的。
讓他們早點知道，免得以後在他們眼前做某些事情，還要偷偷摸摸的。
而且，他爸媽也不是那種到處吹噓自己兒子的家長。
當然，有人故意在他們身邊炫耀的除外。
「這麼多錢？你打算怎麼用啊？」
李文靜露出隱隱的擔憂：
「如果賠錢了，這要還的吧？」
「真是他弄的？」
電話那邊傳來老爸顧明城的聲音，隨即就聽到顧明城接過手機的聲響。
「我跟他說。」
「喂，臭小子。」
顧明城的聲音接替李文靜的詢問，在聽筒里響起：
「既然做了就認真做。
拿到的投資要合理分配，不要亂花……」
顧明城要比李文靜更加理智。
更多的是在叮囑顧北野一些要注意的事項。
他並沒有做生意的經驗，但是他看過很多新聞和案例。
多少是有些經驗的。
自己兒子幹這麼大的事，顧明城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他年輕時也是有一股熱血的，但是，時代不同。
最後，他也只是在國企的辦公室里，做了個小職員。
一干就是一輩子。
顧明城叮囑完，便掛斷了電話。
李文靜在旁邊立馬接過電話，還想和顧北野說點什麼。
看到電話已經掛斷，衝著顧明城翻個白眼。
「這就掛了？」
「你沒說完？
我再給他打回去？」
「算了算了。」
李文靜收起手機，坐到顧明城旁邊的凳子上：
「這臭小子，不聲不響地就鬧出這麼大動靜。
比你強多了。」
「那還是我的基因好。」顧明城洋洋得意地拿出煙，習慣地點上一根。
「等過年回老家，一定要去祖墳上多燒點紙錢。」
消息既然已經傳播到了顧北野爸媽的眼裡，其他親戚朋友自然也都看到了。
不過，他們的第一反應和李文靜的想法是一樣的。
「肯定是重名了。」
顧明蘭還特意打電話給常妮詢問情況。
常妮最近也沒見到顧北野，但她覺得，不會有重名這件事。
身在江大醫學院女生宿舍的常妮，掛斷老媽的電話，接著撥通了顧北野的電話。
顧北野聽到電話，還以為是老媽李文靜又打回來的。
看都是常妮後，他隨意坐在沙發上，雙腳搭在茶几上接起電話。
「小野哥哥，晚上一起吃飯？」常妮表妹的聲音響起。
「今晚不行，過幾天吧。」顧北野輕聲拒絕。
他今晚是要『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