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內，顧北野和阿靈面對面坐著。
面前的餐盤裡也是擺著各自挑選的食物。
顧北野剛才大致在餐廳轉了一圈。
發現這裡的食堂的飯菜，比江大食堂的還要豐富。
目光落在面前的阿靈身上，她正小口小口吃著米飯。
咕嚕嚕的小眼睛還不時掃一眼顧北野的餐盤。
阿靈覺得，對面這個男生一頓飯吃的量，夠她吃三天的。
肩寬腿長的身材，難道就是這樣吃出來的？
「你是北方的嗎？」阿靈小聲問道。
低頭吃飯的顧北野抬頭看她一眼：
「這麼聰明，這都被你看透了。」
「我看網上說，北方的男孩子長得都比較高。
我看你有點像。」
「那你還看出點什麼？」
顧北野突然停下手上的動作，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面的阿靈。
直到她臉上泛起紅色，不好意思地主動低下頭。
對面男生那壞壞的眼神，確實有一股魅惑力。
僅僅數秒的對視，阿靈都覺得心跳的速度突然加速了一些。
「沒什麼了。」阿靈繼續低頭吃飯。
莫名的對這個男生多了幾分好奇。
明明是學生模樣，為什麼感覺比公司一些自稱為英年才俊的主管，還要有吸引力。
「馮總……馮總……」
不遠處，一陣小小的說話聲響起。
每個在食堂的員工，看到走進餐廳的男人全都主動打招呼。
顧北野抬頭看一眼，快速在回憶里一陣搜尋。
他之前在現實中沒見過這個人，但是在電視新聞或者網上，肯定看到過他的身影。
「馮小龍，企鵝的副總，現在是微信這個項目的負責人。」
顧北野放下手裡的筷子，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收斂。
伸手抓過紙巾，擦乾淨嘴上的油漬。
「那是你們馮總？」
阿靈抬起頭順著他的視線看一眼，微微點頭。
「你認識？」
「你們公司的領導都經常來餐廳吃飯嗎？」顧北野答非所問。
阿靈也沒在意，慢聲細語地解釋道：
「不一定，偶爾會有領導來餐廳吃飯。
在這裡見到他們也不稀奇。」
「我過去跟他聊一會。」
顧北野緩緩起身，邁腿就要走。
一隻小手突然拉住他的衣角，回頭看去，阿靈圓溜溜的大眼睛裡寫滿疑惑：
「你要去幹什麼？」
顧北野低頭看向她的手，白白嫩嫩，小小的胖胖的，像個小女孩的手。
「我去打個招呼，你緊張什麼？
說不定，他還要請我去他辦公室喝茶呢？
放心，如果我被抓進去，肯定不把你供出來。
不過，到時候，你記得來看我，也不枉咱們認識一場。」
阿靈聽著他稀奇古怪的話，眉頭皺得更緊。
「什麼跟什麼啊？
不要亂來。」
她擔心顧北野什麼都不懂，引得公司領導發脾氣。
顧北野淡然一笑，伸手推開阿靈抓在自己衣服上的小胖手：
「你看我像壞人嗎？」
扔下這一局，顧北野去到窗口重新打了一份飯菜，端著走到馮小龍旁邊：
「這裡有人嗎？」
馮小龍抬頭看他一眼，鏡片的燈光照耀下，反射出一道光束，讓顧北野看不出他眼神里的含義。
「可以坐。」
馮小龍確定，面前的男生不認識，猜測是公司員工。
他來餐廳吃飯的次數也不少。
除了公司幾位關係好的願意坐在他旁邊，普通員工根本沒人靠近他。
這個看上去沒有任何畏懼的男生，還是第一個主動坐他身邊的。
顧北野一屁股坐在馮小龍對面，主動開始找一些話題。
馮小龍剛開始基本不回應。
但是顧北野談論到微信的一些功能時，他也漸漸有了談論的興趣。
「馮總，聽說你們有進軍電商的想法啊？」
顧北野儘量找一些他愛聊的話題，由淺入深。
企鵝看到電商平台的發展，也嘗試做過電商。
但是都以失敗告終，最後和狗東進行了合作。
馮小龍抬頭看著顧北野，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你在哪裡聽說的啊？」
「沒有，我猜的。
按照微信的發展方向，未來肯定增加一些板塊的，比如……」
顧北野依照自己的記憶，說出一些微信後來才推出的新功能。
並對這些功能的反響和發展，做出了大膽的預測。
當然，他也是要留下一些籌碼的。
等必要的時候，再說出來。
隨著顧北野的話說完，馮小龍臉上的神情也發生巨大變化。
他早已放下手上的筷子。
眼鏡片都擋不住他眼裡的震驚，直勾勾地看著對面的男生。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馮小龍感覺自己的項目規劃，好像被眼前這個男生全都背了一遍。
他想報警。
自己項目的未來發展書，被人給偷走了。
顧北野預料到了他的反應，心平氣和地說道：
「這是我的想法。
如果說，我來做這個項目的話，會是這樣發展。」
馮小龍也是經歷過大世面的人，神情立馬恢復正常。
表面像沒事發生一樣，心裡卻一陣波濤翻滾。
看來自己的計劃要提前了。
再遲一點，競爭對手想到這些想法，可能會先於他們推向市場。
「你是哪個部門的？」馮小龍問。
顧北野搖搖頭：
「我不是你們公司的，我是江大的學生，也在創業，想和你們談一下合作。」
他知道時機成熟了，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該出手的時候，就要果斷。
「和我們合作？」
馮小龍把面前的餐盤推到一旁，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的年輕人，這才仔細打量一番：
「你想怎麼合作？」
「我需要投資，當然，我可以拿出一部分股份……」
顧北野的話沒說完，就被馮小龍直接伸手打斷。
「大學生融資，做項目的事，這幾年我也見了不少，但是真正做起來的沒幾個。
大多都是拿投資的錢，全都沒用在項目上。」
馮小龍沉默數秒繼續說道：
「你做的什麼項目？」
「電商平台。」
「電商？你開玩笑吧？
現在貓寶，狗東，外加蘇購，三族鼎力，現在殺進來……」
馮小龍的話沒說完，搖頭表示了他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