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得意啊?」看著杜子騰一臉得意的模樣,舒志強淡淡的說道。
在他眼裡,對方現在就像是一個小丑一樣。
自己把蕭文豪弄走,是為了給他一個更好的未來。
只有開創新廠,提高印刷和包裝技術,才能獲得更多廠家的青睞和訂單。
而這些技術,雲橋印刷廠里根本沒有。
而眼前這傢伙,居然把一個小小的印刷廠廠長之位當寶。
難道他不知道,一但自己終止和印刷廠的合作,這廠用不了多久就會倒閉嗎?
「沒有啊,我是真的感謝你啊。」杜子騰收起得意的目光,一臉正經的說道。
舒志強輕笑一聲,不再理會對方,搖頭朝著辦公區走去。
對方既然要得意,那就讓他繼續得意下去。
等到親眼看著印刷廠在他手裡落幕的時候,他就會知道自己的錯誤了。
看著舒志強又無視自己,杜子騰停下腳步任由對方先行一步。
然後看著對方的背影做出一系列的表情,最後冷哼一聲吐槽道:「臭賣魚的,嘚瑟什麼?」
…………!
很快,舒志強就走到廠長辦公室並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辦公室里傳來一陣腳步聲,下一秒大門就被打開了。
開門的是廠長秘書,對方看見舒志強後立刻拉開大門道:「舒老闆請進…」
「謝謝。」舒志強點了點頭,走進辦公室就看到面無表情的胡德康正坐在辦公桌內。
對方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表情就更加淡漠了。
「來了?」
「胡廠長親自找我,我能不來嗎?」舒志強嗯了一聲,接過對方秘書遞過來的凳子,坐下笑道。
「那你知道我找你要幹嘛嗎?」胡德康放下文件,抬頭盯著舒志強說道。
舒志強接過對方秘書遞過來的茶水,沉吟片刻才抿了一口。
他放下茶杯,抬頭看向胡德康道:「該不會是,因為蕭文豪辭職而要找我興師問罪吧?」
「你知道!你知道還做出這等事?」胡德康大手往桌子上一拍,怒斥道。
蕭文豪是他最看重的人,對方的父親又是鍾陵縣最大的紡織廠廠長,自己的老朋友。
這兩層關係都讓自己不管是高升還是退休,廠長之位都要讓給對方的。
可結果呢,人被眼前這小子慫恿幾句就辭職了!
枉自己當初替他引薦給林秘書,對方這是恩將仇報啊…
「胡廠長,您先別激動。」舒志強鎮定自若,擺手輕笑道。
「您說讓我我二哥當這個廠長,然後呢?
拿著那百八十塊錢的工資,帶著一家老小繼續擠在那家屬院?
二哥他還年輕,應該有自己的一番事業才行;
我大侄子剛出生不久,奶粉錢都得我嫂子剛坐完月子去掙;
你既然把我二哥當心腹,不應該讓他有更好的發展嗎?」
聽到舒志強居然和蕭文豪這麼親近了,胡德康也是一愣。
這二哥二嫂還有侄子都喊上了,這兩人關係究竟到了哪種地步?
胡德康凝視了舒志強一眼,發出了靈魂質問:「你讓蕭文豪辭職就是為了讓他有更好的發展?」
「讓他沒了工作沒了收入不說,還背個幾十萬貸款就是為他好?
那可是幾十萬,把我這個印刷廠賣了都不一定有這麼多。」
「幾十萬而已,我背了一千多萬貸款都沒說什麼。」舒志強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說道。
胡德康表情一僵,嘴巴都忍不住張大了一些。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自己工資才八十多塊錢一個月,對方卻說幾十萬才而已?
更離譜的是,他居然說自己背了上千萬的貸款?
把他全家賣了也值不了這麼多錢啊。
胡德康氣不打一處開,拍著桌子喊道:「舒老闆,我沒在跟你開玩笑?」
「背了幾十萬貸款,搞不好會死人的!」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舒志強聳了聳肩,淡淡的說道。
「所以我打算把我幾個廠的業務都交給二哥的廠子做;
幾十萬而已,要不了幾個月就賺回來了。」
呃……
聽到這話的胡德康表情一僵,原本憤怒地臉色突然變得尷尬起來。
舒志強食品廠地業務可都是印刷廠在做,加上一次性紙杯紙碗的發明,這才讓他有了高升的機會。
這要是對方把跟印刷廠的合作撤銷了,自己不會被打回來吧?
想到這的胡德康頓時呵呵一笑,將茶杯遞給一旁的秘書道:「給我換杯熱茶。」
等對方把茶端了回來,他才看向舒志強說道:「強子兄弟,我跟你商量個事。」
這不,舒老闆改成強子兄弟了。
舒志強眉頭一挑,點頭輕笑道:「說吧,咱們倆誰跟誰是吧?」
「是這樣,你讓文豪出去創業我沒任何意見;
就是咱們兩家合作的業務,能不能等我升遷了再終止?」
胡德康呵呵一笑,用著商量的語氣看向舒志強道。
剛剛還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現在居然慫了?
舒志強心裡好笑,但也沒有去為難對方,畢竟人家對自己有知遇之恩。
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
「胡老哥你放心,我舒志強絕不會做那種忘恩負義的事;
只要你在雲橋印刷廠一天。咱們的合作就不會終止。」
胡德康大喜不已,就差對舒志強感恩戴德了。
說到這,舒志強突然詢問道:「對了,胡老哥,剛剛你說要升遷了?」
胡德康看了他一眼,隨即笑容滿面的點了點頭:「前幾天收到的通知。」
「中秋過完,我就該去其他市任職了;
到時候咱們哥倆要想聚一回,可就難了。」
難怪,難怪剛剛看見杜子騰的時候,對方那麼得意。
看來胡德康升遷的消息,對方也是提前就知道了。
現在就等著胡德康離開,他好坐上廠長之位呢。
「胡老哥,這是去哪個城市哪個單位?」舒志強眉頭一挑,好奇道。
「不可說,不可說…」胡德康擺了擺手,沒有泄露太多。
舒志強也沒再多問,邀對方有時間吃頓飯後就離開了印刷廠。
直到他離開,胡德康才反應過來。
明明是興師問罪,最後搞成了低人一等,這事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