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食品廠的鬧劇結束以後,鄧鐵雄兩人找到了李朝陽和金長根。
「鐵雄,怎麼樣了?」看到鄧鐵雄歸來,李朝陽很是激動。
「失敗了!」鄧鐵雄搖頭嘆息,眼神中還有對李朝陽的一絲鄙夷。
垃圾,慫恿我們去鬧事,結果你們自己蹲著不敢出去。
李朝陽沒有看到對方鄙夷的眼神,而是連忙詢問起怎麼回事。
「舒志強帶警察去了……」鄧鐵雄沉默片刻,隨即將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警察…局長?
難道舒志強的背景就是公安局?
可是公安局的局長又如何,難道還能大的過縣長?
李朝陽搖了搖頭,覺得有些不對,舒志強的背景絕對不是公安局。
他覺得有些壓抑,猛的抽了一口煙才覺得好受不少。
「李主任,咱們該怎麼辦?」見對方不說話,金長根忍不住詢問道。
聞言,李朝陽側目看了他一眼,隨即不屑道:「急什麼。」
「等我回去和我老婆商量一下,她辦法比我多。」
和這群辦事不力的人分開,李朝陽直接就回了家。
孫芳芳心裡一直擔心著丈夫的事,所以一直待在家等消息。
看到丈夫回來,她立刻起身上前:「朝陽,怎麼樣了?」
聞言,李朝陽搖了搖頭,有些憤恨的說道:「失敗了。」
「姓舒的說他們搶劫食品廠,還帶了一車警察過去;
那群廢物聽到這個罪名,腿都嚇軟了。」
孫芳芳瞭然,暗道這個個體戶還挺聰明的。
搶劫國有企業,這罪名要是坐實了可是會被槍斃的。
別說是其他人了,就是她這個出謀劃策的人也害怕。
「媳婦,要不咱們去找爸幫忙吧?」李朝陽猶豫片刻,突然說道。
孫芳芳看了對方一眼,心裡其實已經不想和舒志強鬥了。
對方的手段太狠了,她怕自己丈夫會栽在對方手裡。
聽到要找自己父親幫忙,她也是猶豫了好久才點頭。
如此也好,讓父親給朝陽安排個好一點的職務也不錯。
隨後,兩人就帶著女兒,拿著兩條煙一瓶酒去了供電所家屬樓。
開門的是一個婦女,看到孫芳芳三人頓時眼前一亮。
「芳芳,朝陽,你們怎麼來了?」
「媽,外婆……」李朝陽一家三人分別開口,隨後又說明了來意。
「朝陽工作上遇到點問題,我們想找爸幫點忙。」
聽到這話,抱著外孫女的婦女也是愣了一下。
不過她也沒在這多說什麼,而是先把幾人迎進了家門。
「媽,爸什麼時候回來?」孫芳芳將菸酒放好,隨後看向她媽詢問道。
話音剛落,大門就被人給推開,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爸!」看到孫宏業,李朝陽頓時有些拘謹的起身喊道。
說實在的,他還打心底害怕這個岳父。
對方當了這麼多年的副廠長,身上好像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孫宏業有些意外得看了他一眼,隨後不冷不熱的說道:「你怎麼來了?」
李朝陽還沒說話,一旁的婦女就指責道:「他來怎麼了?」
「朝陽是咱們女婿,好不容易來看看咱們,你就不能收起你那張驢臉?」
聞言,孫宏業並沒有因此給出好臉色,反而冷哼一聲。
「他要是真心來看我,我肯定笑臉相迎;
說的好聽,就怕他別有用心,心裡還抱著別的目的。」
呃………
李朝陽的臉頓時就僵硬下來,暗道這老丈人真是太犀利了。
一番操作下來,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倒是孫芳芳體諒他,抱著孩子就走了過來:「爸,您怎麼能這麼說呢?」
「儘管我們想求你幫忙,但也是真心想來看看您和媽呀。」
「瞧瞧,我說什麼來著?」孫宏業瞭然,指著這對夫妻冷笑道。
見李朝陽夫妻倆面露難堪,孫芳芳母親立刻上前打圓場。
「老孫,你差不多行了;
朝陽是咱們女婿,咱們都是一家人,有能力幫一把怎麼了?」
「那是幫一把嗎?」孫宏業眼睛一瞪,指著李朝陽沉聲道。
這傢伙的性格他早就搞清楚了,可以說是差到極致。
他當初就看不上這個女婿,只是李東三天兩頭的來,又加上女兒硬要嫁而已。
這麼多年,他已經不知道幫了對方多少回。
「爸……」孫芳芳無奈,只能上前撒起了嬌。
看著自己家的小白菜,孫宏業最後還是嘆了口氣:「說吧,又想我幹什麼?」
孫芳芳臉上一喜,連忙說道:「爸,我想您在廠里給朝陽安排個職務。」
聞言,李朝陽欲言又止,但思慮片刻還是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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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宏業疑惑的看了女兒一眼,隨後又看向李朝陽:「你不是剛升主任不久嗎?」
「你幹了什麼好事,怎麼又要找工作?」
「爸,我們廠被一個個體戶承包了…」李朝陽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開始了添油加醋。
反正在他口中,他被降職的錯全都歸結到了舒志強身上。
而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眼眶中都快溢出水霧了。
孫宏業的臉色很是陰沉,仿佛在醞釀著非常大的怒火。
一旁的孫芳芳見狀,連忙上前煽風點火道:「爸,您一定要幫幫朝陽。」
「這事跟他真沒關係,這都怪那個姓舒的欺人太甚;
您就算不幫朝陽出口氣,也得給他安排一個職務啊……」
「夠了!!」孫芳芳的話剛說完,孫宏業就很是不耐的怒斥道。
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喝,把孫芳芳三人都嚇得渾身一顫。
只見孫宏業的手指指向李朝陽,沉聲道:「李朝陽,你當我老糊塗了是嗎?」
「承包你們廠的個體戶我認識,他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
此次食品廠改革為什麼其他主任沒事,偏偏唰了你,你自己心裡明白!」
「還有你,孫芳芳!」說完他又看向孫芳芳,眼中充滿了失望的情緒。
「你要是再跟這畜生繼續鬧下去,遲早把我和你媽也害了!」
自己的女兒是多麼善良單純的一個姑娘啊,怎麼成了這麼一個不可理喻的人呢?